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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姐弟 第31节

    无所谓吧,明天再说。

    作为一只小强,什么打击都不是事儿,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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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感性,我应该理性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首先,鬼的形态。如果殷子夜和周明明都是鬼,为什么一个可以拥有rou身,一个根本触摸不到?

    第二,关于阁楼上的恐怖幻境,遗像、蜡烛、尸体之类的,到现在也无从解释。殷子夜为什么会被家人锁在阁楼上?

    第三,关于殷子夜。殷子夜每晚出现,他白天在哪里?殷子夜是怎么死的?殷子夜和雅雅之间有什么关系?他的世界为什么一直在下雨?他说一直在等我又是怎么回事?

    第四,关于雅雅,截止到目前为止,大概有三次,我将她和黑色枯枝联系在了一起。第一次是头一次带她回家的时候;第二次,我做了个跟黑色枯枝有关的噩梦;第三次,就是玩游戏之后的“失控”。这些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的?为什么殷子夜说雅雅“满口谎言”?

    细细想来,还有数不清的疑问,毕竟雅雅和子夜都喜欢让我猜谜。

    我有尝试过直接询问他俩,但无论是殷子夜和雅雅都是应付我的高手,他们显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

    问题在于,我真的感觉不到他们的恶意。

    他们不仅没有害我,还明显在保护我。

    好吧,最重要的是,这两条大腿已经包养了我

    所以我真的不好意思去调查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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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我顺利转正,工资涨了两千;依然没有等到周明明,我有点焦虑,担心他找不到我。就连对周明明一向不太感兴趣的子夜都忍不住安慰我:可能是因为“空间限制”,一只长时间待在游乐园的鬼,要突破自己的空间,找一个人,其实不是特别容易的事。

    然后,从二月到三月发生了几件诡异的事。

    (1)

    第一件是二月中旬发生的,有媒体联系了我,对我进行了线上采访。

    一被告知,我就迅速在网上查了查,一大波微博都被搜了出来,显然当初是上了热搜的。标题为【三名游客被吓进icu,称鬼屋有真鬼】,具体内容如下:

    2月x日晚上8点15分,xx欢乐谷鬼屋有三名年轻男性被发现处于休克状态,被紧急送进icu(重症监护室)抢救,所幸只是由于过度惊吓导致,经抢救都已醒来。三人皆称鬼屋混有多名真鬼。通过调查监控录像,发现这三名男性于7:35走进鬼屋,7:37消失在监控之中,22分钟后又再次出现在30米之外的房间里。现场工作人员并没有发现异常,鬼屋主办方将可能被告上法庭。其中一名陆姓男性称自己被拖拽、灵魂被吸食,认为自己被鬼无差别攻击,目前精神依然不稳定。王姓男性称自己的寿命受到了影响,被攻击后感觉“一夜老了十岁”。据专家解释,三人身体已然无碍,只是由于受到了过大的刺激,导致了相关的精神认知障碍。至于“闹鬼”,也极有可能是由于过度惊吓而导致的幻觉。

    很显然,这三个人就是陆清及他的朋友。我真不知道当时他们竟然被吓得这么惨!我记得8点音乐喷泉开始,10分钟结束,8点15分我们离开鬼屋那一带了,游乐园非常喧哗,我们竟然没有注意到救护车的声音。

    不过确实,当时我在鬼屋里等待了挺长时间,我也没有看到这三个人。后来我和子夜出去了,又等了十多分钟吧。

    关于这事儿网上有不少猜测,竟有人说这个鬼屋以前本来就是个坟场,当天晚上现场的npc都是真鬼,这三个人无意间闯了阴间,所幸游乐场本身阳气充裕,在8点阳气充足之际幸运地逃到了阳间。

    这种胡言乱语嗯,我差点就信了。

    (2)

    我所在的街道有人失踪,寻人启事贴到了电线杆上、电表上、墙壁上。我大概看了下,是个35岁的男性,偏瘦,双眼无神,地中海。

    总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想了半天,越来越觉得他应该是之前住610的邻居,大概只见过一两次。

    (3)

    好几次,听到了从阁楼上传来的嚎叫。而子夜就在我身边。那种声音在二月底比较严重,三月初声音小了许多。我问子夜,子夜说我做噩梦了。我问了雅雅,雅雅表示没有注意到。我去问了邻居老太太,她从门缝瞥我,那眼神难以描述,十分怪异。她说:“我什么都没听到。”

    (4)

    最后也就是三月底——似乎有人在跟踪我。

    上一次被酒吧的顾客跟踪的时候,对方的行动非常明显;这一次,我偶尔能察觉到ta的视线,但我不知道对方是谁,ta会跟我一段,之后又消失了。

    -

    3月30号,周三,我把资料落家里了,赶紧趁着午休坐地铁回家拿资料。

    我站在门前,还没开门,就听到对面的对话声。出租屋的墙非常薄,平时隔壁来个电话我都能听到,这种对话仔细听就能分辨出在说什么。

    对面,即601房,是雅雅的房间。

    “我找了你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就这种态度?!”男人的声音,这声音竟有些熟悉。

    “你到底想说什么?”雅雅冷淡地回应。

    男人:“你现在这么寂寞,就不需要我安慰一下你吗?”

    雅雅:“不需要,请你出去。”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邪恶:“少装了,你让我进你房间不就是有那方面的意思么!”

    这个男的,不会是贺嘉吧?!恶心的渣男!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雅雅:“拿开你的脏手。”

    男人:“你有多长时间没有性生活了?你难道不想要吗?”

    雅雅:“是不是该提醒一下你,是你硬闯进来的?而且我有没有性生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都不认识你。”

    男人哈哈大笑:“我追了你三年,你说你不认识我?!”

    雅雅冷笑:“追我的人多了去了,还有追了十年的呢,为什么要认识你?”

    男人气急败坏:“你很得意是吧,结果你的真爱是个同性恋!他有没有哪怕一次满足过你?!”

    稍微有几秒的停顿,然后我听到了雅雅悠悠的叹息:“我不喜欢见血,因为我讨厌打扫房间,况且血的味道也不好。”

    下一刻,就听到了“砰”的一声,接着就是稀里哗啦的声响。

    我使劲拍门:“雅雅,发生什么了?开门!”

    什么被连续碰撞的声响。

    我急坏了,急得踢门:“雅雅!快开门!”

    她一个女人怎么跟一个男人抗衡!她被打了吧?!

    啊,我真傻,她被男人控制了根本开不了门啊!怎么办!

    “救命啊!来人啊!”我开始呼救。

    只有一两个邻居打开房门,默默看着我,完全没有行动的意思。

    赶紧报警!

    我慌乱地找出手机,拨通110。

    就在此时,房门被打开了。

    雅雅气定神闲地站在门口,轻轻拿过我的手机,挂断了电话。

    她的房间里有一股nongnong的香水味。

    她一身黑裙,随意地披着一件外套,疑惑地望着我:“暄暄,你怎么了?”

    几个吃瓜群众见这边是场闹剧,又回到了房间。

    我赶紧推开她往里看:“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听到你和一个男的吵架,他是不是企图攻击你?你受伤没有?”

    她在我跟前转了一圈:“我很好啊,而且你看,房间里只有我。”

    她的房间和我的一样,独立卫生间、小客厅和卧室一体、外加小阳台和小厨房。我走了一圈,确实只有她一个人。

    “好奇怪啊,我刚才明明听到了那么明显的争吵声,难道都是幻觉?”

    她想了想,用遥控板把电视机的声音打开。

    下一刻,我就听到了电视剧里的争吵声。

    此时此刻,男主角已经把女主角抵在墙上,旁边的窗户大大打开着。

    男主:“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接受我!”

    女主角疯了一样地推开他:“你要是再不滚,我马上从这里跳下去!”

    我愣了:“所以说我刚才听到的只是电视的台词?”

    雅雅微笑:“应该是吧,刚才声音放得有点大,都没听到你的敲门声。后来就把声音关掉了。”

    我皱眉:“可是刚才我明明听到的是你的声音”

    不对,刚才我直接认定了女人的声音一定是雅雅,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其它可能性。现在听来电视剧里女人的声音和雅雅的就是很像。

    就算、就算刚才确实是雅雅跟某个男人发生了冲突,她能够来给我开门,就说明她没有被侵犯,她可能进行了正当防卫。这种事直接报警就好了,她没有理由瞒着我。除非,她有什么理由,不能报警?或者如果报了警,会牵扯出更多不为人知的真相?

    我想多了吧?!

    无论如何,现在的事实是:这么小的房间根本就藏不了那么大一个男人,肯定是我搞错了!

    我有点尴尬:“唉,是我太敏感了,原来你也看家庭伦理剧呀。”

    雅雅:“无聊的时候会看看,打发打发时间。”

    我打量着雅雅的房间,简易的桌子上放着手提和几本对我来说很艰深的书,简单的、锁好的衣柜,以及单薄的床。

    不禁感叹道:“你竟然用的是夏被吗,你是真的不怕冷。”

    “很久没有体会到冷的感觉了呢。”

    “我那边有床厚点的,马上给你搬过来。”

    她盯着我笑。我是个有效率的人,马上把被子搬过来,帮她铺好。

    路过衣柜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衣柜下面的地板上,有一小滩红色的液体。

    “血?!”我惊呼。

    用指尖碰了碰。

    雅雅抱着手臂俯视着我,眼神依然柔柔的:“是草莓酱啦,我早晨坐在臼恃広床上吃,结果不小心弄脏了地板。”

    我嗅了嗅,还真是。

    我从衣柜旁走过,叮嘱她道:“以后要是遇到危险了一定要告诉我哦!就算我在上班也要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暄暄,你还要上班吧?”

    有什么液体落到了我的后颈上,缓缓滑下,温热。

    我看向她:“雅雅,你的房间漏水吗?”

    她沉默了一小会儿,那双眼里闪现出稍纵即逝的残忍:“漏水的话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