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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这个,如果不是遇见你,只要雍佐回头,我百分之一百会跟他走。” 明明那种叫作惊喜的情绪再次掠过他的心头,唐睿泽却仍然竭力维持表面的淡定:“哦?真荣幸。” 只可惜喻白的下一句又让他的情绪跌入谷底:“我想了很久才明白,我不肯再理会雍佐与是否还喜欢着他完全无关,只是不愿意再去过见不得光的生活。唐睿泽,谢谢你给我光明正大,让我明白隐在暗处的可悲和可怕。” 他脸上的笑意全然消失:“不客气。” “如果唐先生没后悔,婚礼还是照常举行吧。”喻白嫣然一笑,绯红的霞光映到她纯净洁白的脸上,惹得终于等到想要的答案的他久未回神。 她以为陷入沉默的唐睿泽尚在犹豫,便耐心劝导:“如果现在才说不结婚,除了你们唐家丢脸,带来的后果我也承担不起。幸而前一段太忙,结婚证还没有去领,即便举行过典礼,在法律上我们仍是单身男女,彼此还有选择的余地。” “什么叫选择的余地?” “比如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考虑要不要和心爱的林小姐重新开始。”喻白压抑住微酸的情绪,边暗笑自己的无聊小气边浅笑着继续,“只举行婚礼不领结婚证,既能让我们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又不算不负责任。” 片刻间的忽喜忽悲让唐睿泽感到无力,他再也折腾不起,唯有点头同意:“没问题,你高兴,我随意。” 第20章 婚礼浪漫而喧闹。 因为不是从家里出嫁,与两位闺蜜同住的这个套间便做了新娘房。 十点刚过,唐睿泽就在伴郎与迎嫁伴娘的陪同下敲响了新娘房的门。唐家安排的几位送嫁伴娘自然没有为难的意思,活泼爱闹的暮晨和陆一鹿却不依不饶。 红包塞了无数个,喻白接连说了三次“放他进来吧”,暮晨仍旧意犹未尽,与陆一鹿商量过之后,她笑着冲门外喊:“既然新娘都发话了,就只再问你两个问题,答得好立刻开门。” “第一个,除了我们喻白,你还有没有喜欢过其他人?” 唐睿泽答得极快:“没有。” “第二个,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们喻白动心的?” 隔了数秒,唐睿泽才郑重地说:“发觉自己不忍心欺瞒她,并为曾有过的自私念头怀有愧疚的时候。” 这样的回答让本以为他会信口胡诌一句的喻白倍感意外,只是不等她再多想一秒,新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看着唐睿泽单膝跪地,微笑着再次问她愿不愿意嫁给自己,喻白忽而记起,在唐丰大厦顶层的那晚,诱使她点头同意的并非是万丈高空之下的华美夜色,而是他眼中的诚挚与期许。 喻白想,这样容易被假象迷惑,她可真傻。 典礼在游轮第九层的教堂举行,喻白的父亲没有同来,她本应独自进场,唐父却说一个人走不够庄重,执意要陪同。 见到一贯溺爱儿子的唐锋用少有的严肃表情叮嘱唐睿泽绝不能怠慢自己,喻白虽然难免感到错乱,在唐锋将她的右手放到唐睿泽左手中的那个瞬间,却莫名地有想流泪的冲动。 点过烛台,他们一同跟随证婚人念誓词,念完那句“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入戏已深的喻白终于想起这不过是个做给旁人看的仪式,趁着唐父致辞的空档,她浅笑着对站在右侧的唐睿泽耳语:“幸好我信佛不信耶稣,不然在教堂里当着这么多人撒这种谎一定会遭报应。” “我过去不信,现在信了。” “嗯?” 唐睿泽面无表情地解释:“不是信耶稣,而是信撒谎会遭报应。” ****** 送走最后一个宾客,与唐睿泽一同回到公寓时,喻白累到连衣服也懒得换。她将高跟扔到一边,望了眼玄关处的镜子,揉着早已麻木的双脚向唐睿泽抱怨:“日后真的结婚,就算送我一整箱钻石,我也绝对不会同意再举行什么婚礼,这才几天?我足足廋了一整圈。” “在你二婚之前,恐怕还得再应付一场婚宴。” “啊?” “这个周六,你父母那边。” “天呢,我竟然都给忘了!难不成又要穿着拖地长裙和高跟鞋走来走去欣赏别人大吃大喝?看他们吃时我特别饿,只好幻想结束后要上一大碗榨菜rou丝面一口气吃光,谁知道等真的回到房间,别说吃面了,简直连卸妆的力气也没有。好在我父母那边只有中午一场,要也连着三场,我非得进医院不可!” 唐睿泽的表情依旧冷淡,完全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的喻白唯有赔着笑问:“你饿不饿,我休息一会儿煮两碗面一起吃?” “没胃口。你现在不洗澡的话,那么我就先洗了。”唐睿泽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径直上了楼。 “喂!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这两天,除了在人前时刻保持微笑,独处的时候唐睿泽总是摆出这么一副被她亏欠的表情,喻白实在想不通,他的坏情绪来自何处。 “没有。” “……” 既然讨好无用,喻白干脆不再管他。洗过澡,她用冰箱里所剩不多的食材煮了碗素面,匆匆吃完后便也上了楼。 与“洞房花烛夜”时非要试图分掉半张床不同,这一次唐睿泽十分自觉地抱着被子和枕头睡到了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