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随军出征VS真谛

    莫邪泰然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口中所念词为请命，却怎么那语气中竟含着这般的不容抗拒？

    “皇上，让莫邪去吧。”

    皇后终是笑吟吟的开口，那波澜不惊的表情，似众人所识的挂名皇后又回来了。

    “邪主出征，身边怎么能少了那压寨小女奴打点周全？籽晴，你就随军而行罢。”

    籽晴的脸瞬间嫣红，娇羞的低头不语。

    昔日在簉廷山寨中的甜蜜影像却也回放眼前，不禁莞尔，却又欲笑还羞。

    娘亲的话语间，怎么听都有着三分调侃。

    “这……好吧。”

    皇上终是无法对皇后说出那个不字。

    虽然心中不舍，也却无计可施。

    眼下，唯有部署一切，指派最得力的战将，给予最充足的支援，盼这一役，切莫让籽晴那丫头吃了苦头才是。

    “籽晴，你只当随军去玩，不准上前线，不准踏入伤兵疗养营，不准入炊事营，不准……我看还是叫茹嬷嬷和白太医夫妇随行吧，有他们在我才能放下心来。”

    想莫邪初次出征不过十二岁，那时皇上都不曾对他有过片言的嘱咐。

    可现下，竟对这儿媳妇这般挂怀？

    可曾想过，叫他那亲生儿子，现下要做如何心境？

    莫不是，这个儿子，就这么不值得他放在心间么？

    “不用。没了小茹，我日子过的不自在。”

    皇后别有深意的抬眸一笑，驳回了皇上的异议，也打断了他的庸人自扰。

    莫邪在听说要上前方打仗之后做出的第一个决定便是将籽晴送回宫中，以策安全。

    那簉廷山寨里的人都是个中高手，应该足以保护区区一个女子，他却仍放心不下，不是足以证明了籽晴在他心中的重量了么？

    或许，这回出征，又是一个培养他们感情的好机会。

    皇上不再言语，因为他终是无法懂得皇后心中所想究竟为何？

    只得转身离开，先去部署战斗所需。

    留下空间，给皇后和她那对宝贝儿子和女儿。

    心中，难免有些酸楚……任他对她千依百顺，在她心中，仍不及那雨莫邪的三成重要。

    可悲呼？堂堂一国之君，竟和自己儿子争风吃醋？可笑矣！

    “莫邪，娘还是那句话兵家成败事不期，无论是输是赢，对娘来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平安归来，娘，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知道么？”

    每每莫邪出征，总是她最揪心的时候，明明太子，不是该高床软枕，享尽奢华的么？

    为何莫邪却总要带兵驰骋沙场？

    “籽晴，无论你是邪主那压寨女奴，或者当朝太子的太子妃，都要记得，好好照顾莫邪，替他分忧，知道么？”

    籽晴轻轻颔首，心底多少有些许酸楚。

    但是她，终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她将要随他而去！

    或许前路漫漫，荆棘丛生，但是，能伴他左右，她终不孤独。

    “莫邪，去慧妃那请个安吧，毕竟，那是你生身的娘亲呐。”

    这么多年来，他始终对那亲生娘亲不闻不问，视而不见。

    终是若瑜心头一块痛病。

    无论慧妃做错了什么，可她终是莫邪的亲娘呐，不原谅慧妃，莫邪自己，也终是得不到救赎啊。

    “不必了，反正在她心中，我亦无足轻重。”

    那语气之冰冷，丝毫听不出他正在论及的，是他的亲娘。

    “倒是娘亲，莫邪不在的日子里，您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后宫那些纷扰，你只当打发时间的管管就罢了，莫要真的和她们动了气，气坏了自己，不值得！”

    他终是，不肯给慧妃一个机会，也不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皇后只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含笑轻轻点头。

    “要出征了，想必你们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准备，额娘也不打扰你们了。现下，去求个平安符给你们，盼你们平安归来。”

    望着皇后渐远的背影，莫邪眼底，终有一丝牵盼普天之下，莫邪只得您一娘亲！这话，他在心里呐喊千遍，却终未曾说出口来。

    “啊呀呀，听说你要出征？怎么样？要不要我这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魅力无法挡的兄弟陪你一起呀？”

    每每在莫邪心中感慨的时候，那风佑启总会出现搅局，誓要将莫邪所有的思绪搅乱，然后存心气死他……

    “我还没问你，皇额娘是怎么知道，籽晴在山寨里的身份呢？”

    虽然不晓得那风佑启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却也不觉奇怪，因为，他这样神出鬼没的行径，他已经习惯了……

    “当然是我告诉姨娘的呀！”

    骄傲的咧？完全没有一丝愧疚之色。

    “我不但把山寨里发生的事情全部写信告诉姨娘知道，而且还把很多经典画面绘好了然后用飞鸽传书传来给姨娘看，因为担心姨娘不能完全理解，我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鉴月轩里把我所看到的重演了一回给姨娘看耶！”

    “我就知道。”

    愤愤的语气，却也隐隐的透着无奈。

    这副完全状况外的天然呆模样，无非又是在存心气他罢了。

    若是真的气了，定是又上了那小子的当，然后，他又会去和额娘炫耀自己被他气成了什么样子……

    “不止呢！”

    风佑启见看着莫邪的表情不如他所预期，所以决定再加一把劲。

    “我很勤劳的帮你打扫书房的时候，发现了好多籽晴的画像，那惟妙惟肖的绘画功力，简直快要追上我了呢，于是，我很好心的将那些画像也都拿回来给姨娘看了呢。”

    “你……”

    莫邪心里明白，他分明存心气他，却终是，将风佑启提起衣襟扔出门外，然后将门紧闭，与他隔绝！

    却无法分清，究竟，心底的澎湃，是愤怒？亦或是害羞？

    次日辰时，天色已然大亮。

    众将帅集于龙庭外向皇上皇后拜别。

    依照惯例，这般出征之前，皇上总要说些什么振奋士气。

    可今日，那香榭前的九五之尊，竟显的忧心忡忡，毫无昔日那豪气冲天的模样。

    “籽晴可记得要好好照料自己，切莫受了委屈。父皇已经将你所识得的将士全部派去随军出征，也已经颁了圣谕，你在军中所言如同圣旨，号令全军，无人可不从，所以，若是在前方觉得不适，即刻命人送你回来便是了，万万不要勉强自己。”

    唉声叹气的这已然不惑之前的男子，真的是当今圣上么？

    这分明，是普通人家的慈父么？

    “父皇莫要挂心籽晴，籽晴不过去玩罢了，就如同伴父皇出巡时一样，只捡好玩的玩，危险的事物，籽晴会离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