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这年头,作贼得先踩盘子
作为奥林波斯山上最美丽的女神,阿芙洛狄忒静静的抱着蜷曲起来双腿,仿佛受了委屈一般,静静的坐在宫殿的天台上,默默的想着心事。 说句实在话,她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她虽然名为神祗,是十二主神之一,但她却不得不受宙斯的欺凌。她虽然拥有奥林波斯神系最美丽的容貌,却没有足以保护自身的强大战斗力。 她不像雅典娜那样充满智慧,骁勇善战。虽然掌管着智慧,却有着连战神也难以匹敌的强大战力。 她也不像阿尔忒弥斯那样,拥有一个掌握强大神力,在需要的时候,足以毁灭世界的哥哥。 她虽然也拥有强大的神力,但她最拿手的却是腰间的那条充满媚惑之力的腰带。这条腰带并不能保护她自己,反而会给她带来更多的灾难。她真正的力量,却是赐予凡人爱情。不过很显然,神的爱情并不归她管。 有些时候,她真的很恨阿瑞斯,那个混蛋,凭借英武的面容和高超的武艺,以及一张能说出无尽甜言蜜语的嘴,偷走了自己的心。可到最后,却因为宙斯的一句话,再也不肯和自己见面。 轻轻的叹了口气,对未来已经丧失了信心的阿芙洛狄忒摘了一朵不知道名字的野花,默默的把玩,她不甘心嫁给赫淮斯托斯,虽然火神对他很好,她也很喜欢火神,但那是兄妹、朋友之间的那种感情,和爱情搭不上一丁点的边。 轻轻的叹了口气,阿芙洛狄忒有些无奈,她甚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答应宙斯的请求呢?也许这样一来,两人不过是一夕之欢娱,在这之后,她可以尽情的追求自己想要的爱情。 沉吟了良久,她还是否定了这个让她恶心的想法,她不能容忍宙斯这么做,更何况,即使自己真的成了宙斯的情人,赫拉也不会放过她的。在她和赫拉之间,宙斯会选择谁,虽然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道谜底。但她心中清楚,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自己。 李随云的速度很快,并不十分精通瞬移的他已经潜入了奥林波斯神族的领土。作为偷渡者,他十分小心,连地行之术也不敢用了。 据他所知,奥林波斯神族和东方神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种族。他们之中,除了地母该亚,以及有数的几个没有掌握实权的神祗以外,没有天生地成、自自然中孕育而出的,所以他们全族,更多的是姻亲关系。 奥林波斯山上的诸神,绝大多数都是身体强悍,善于rou搏的种族,从某些方面来说,和巫门的修士很像。由于地母该亚的存在,精明的李随云不敢再使用地行之术——谁都不知道该亚的态度如何。他只好变成一只苍鹰,向阿尔卑斯山飞去。 被吊在山崖之上,终年忍受着寒风,不得不接受惩罚的普罗米修斯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他原本紧闭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看着远方。 李随云敏锐的把握住普罗米修斯的变化,心中暗自吃惊,这家伙的神念越来越强了,居然已经发现了自己。看来这些年,并不只有自己才变得更强大。也许这次西方之行,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自己也许真的来错了。 也许是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思,李随云咧了咧嘴,整个人突然消散在空气中。他本来就是天地间的灵气得道,如今回归本源,当真是了无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正自微笑的普罗米修斯眼睛猛的一亮,这是惊骇的光芒。他先是满脸的疑惑,随即又变得释然,他已经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他随即收敛了眼中的惊骇,一脸的平静,他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过了好一会儿,李随云凝聚身形,出现在普罗米修斯的面前,正个人呈半透明的状态,仿佛是一个虚影,让人感到分外的不真实。 他坐在虚空之中,看着身材高大的堤坦神,忍不住笑着调侃道:“聪明睿智,据说明亮的双眼可以看透未来迷雾的普罗米修斯哦,你怎么也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真让我感到惊讶。难不成你在当时睡着了不成?” 普罗米修斯看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李随云,也不动怒,面色从容的道:“东方神族中,仅次于大神的存在,现如今人人畏惧的害虫啊,我虽然被禁锢在这里,也知道你的名声愈来愈响亮。你怎么会有空闲来看望我这个倒霉的朋友?难不成你要来祸害奥林波斯神族不成?” 李随云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因为笑得太剧烈,以至于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他借笑声掩藏内心的惊讶,谁能想到这个一直被禁锢的神祗,居然对自己的行为知道得如此清楚。面对这样的人,谁都不会舒服。 他看着普罗米修斯,充满了笑容道:“如果你说对了,我打的正是这个目的,想必你会很高兴吧!毕竟被自己曾经帮助过的人吊到了这凄凉的山峰之上,日日忍受秃鹫的折磨,即使是心胸如苍穹般广大,也会忍受不了吧!” 普罗米修斯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李随云的讥讽而有一丝的改变,他微微一笑道:“我的母亲,留给我可以感知他人命运的双眼,虽然有些时间,看得很模糊。我已经知道了你此行的目的。可是你考虑过后果吗?你的命运我无法知晓,但我知道,那一定不会像结冰的湖面那样平静。 清虚,此时的西方,已经不是当年的西方,那些神祗,也远比当年来得强大。我不知道你有多强大,也许在这无尽的岁月中,你又炼了什么新功夫,但我希望你不要打破这里的平静,我只能看到你的目的,其余尽是一片迷雾,我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听我的劝,回去吧,不要打破平静……” 李随云听了,心中微动,却做出一副忍不住的样子,大笑道:“你什么时候跟我们东方算命的一样了?哈哈,说实话,我真想不到,你居然会为了人类,甘心被锁在这鸟都不拉屎的山峰上。你可是堤坦神族的智者,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难道是因为我太久没有出来的缘故,导致世界变化得快了?” 普罗米修斯看了一眼搞怪的李随云,淡淡的道:“你不了解我,就像我看不透你一样。这个世界,又有谁能完全了解对方?绝大多数生命,只怕连自己都不能完全了解吧!我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 李随云沉吟片刻,微笑道:“你能看透未来,那你告诉我,这次我能不能抱得美人归?” 普罗米修斯没有说话,只是垂头不语。他大概还希望李随云能听从他的意见,回到东方,不要打破西方表面上的平静。 李随云见了,“嘿嘿”冷笑道:“普罗米修斯,我和你不一样,我这个人,在某些时候,很喜欢冒险。我知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些事,可惜,从来只有我占别人的便宜,还没有人能占我的便宜。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说就不说,难不成我还在乎吗?”说罢,径自化阵清风去了。 普罗米修斯看着李随云远去的方向,一阵惊讶,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小子还是一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改变。自己和他相识,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一直都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放弃隐居,而跳到前台来。 他本来想吊吊他的胃口,然后指点他一条明路,顺便请他照拂一下西方的人族和被关押起来的堤坦神族,却不想他压根不在乎这一切,难不成他要打上奥林波斯山,将他看中的美女抢走不成?一想到这里,他就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想到惨烈的情景,心中一阵烦闷。 普罗米修斯有些时候真的很恨自己,只能模糊的看到未来,却不能窥探到全部。这无疑将影响他的判断。再看了一眼李随云远去的方向,这才无奈的低下头,默默的为人类祈祷。 临近奥林波斯山的李随云心中不住的盘算,说实话,他知道自己这副尊容要打动西方最美丽的女神——阿芙洛狄忒的话,简直比太阳星从东方落下、巫门和妖族结永世之盟还要难。 但李随云又不想放过这号称最美丽的女神,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从上一辈子开始就是处男,一个正常的男人,尤其是已经拥有强大力量的男人,大概没有几个不想改变这种状况。仙路漫漫啊,虽然可以窥探到大道的边缘,但时间却不知道要费几许,一个人实在太孤单了。更何况一再压抑自己的性情,怕是早晚会滋生心魔,难以证得大道。 李随云迫切的希望改变这种状况,只是他现在的地位已然不同,所选择的对象自然也不能是庸脂俗粉,现在这世界上,除了最美丽的女神阿芙洛狄忒以外,难道还有更适合的不成?至于东方的仙女,还是等以后在说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为了保证此行顺利完成任务,李随云甚至准备了一系列的破坏法宝,必要的时候,他不惜和众神动武。他就不信了,凭借自己一身的修为,还打不过这些绝大多数只知道近身战的奥林波斯神族! 驾驶着由神马牵引,连车辕上都布满灼热火焰的太阳车的福玻斯·阿波罗,在奥林波斯山上,有着崇高的地位。这不光是因为他掌管着奥林波斯神族领地内的光明,更因为他那百发百中的神箭。实力,是获得认证的最重要的标准。 阿波罗最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阿芙洛狄忒那美丽的面庞,完美的身段,醉人的微笑,已经征服了所有男性神祗的心。 在某些时候,他真不明白父神的心思,为什么要把最美丽的女神嫁给最丑陋,而且最无能的火神。他驾驶着太阳车,重重的一抖缰绳,催促着驾车的那四匹有翼的神马加快速度。 李随云很轻松的发现了这个被失望和焦躁蒙蔽了双眼的神祗,做惯了贼的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像风一样轻盈的落到了喷射着火焰的车上。他本是天地之气所化,最善转换体内的灵气,轻轻的变成一缕金色的火焰,在火焰中藏匿住了身形。 阿波罗根本没有注意到心怀叵测的“小贼”,他cao纵着太阳神车,靠近了奥林波斯山上的奥林波斯神界,随着特定的方法,强大得足以抵挡住先天法宝一击的结界上,出现了一个刚好容纳阿波罗和他的战车通过的圆形通道。李随云终于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奥林波斯神界,完成了自己窃玉偷香的第一步。 李随云心里清楚,自己虽然厉害,要穿过这结界也不难,但要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穿越结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每个神族都有自己独特的法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势力和权威,要不然他就会别的神族所取代。 奥林波斯众神虽然很少有擅长远程攻击的,但是能雄霸一方,想来也不是好惹的。曾经有一个金仙故意挑衅,结果被雅典娜仿佛游戏般的一枪刺伤,白白损耗数百年的修为,这才恢复过来。由此可见奥林波斯神族强悍的程度。 李随云虽然自信,但他也同样吃不准对手的深浅,万一要是折在这里,那他可是太亏了。他可不想白白折了百十年的修为。 他更担心的是奥林波斯三巨头同时出手,如果真的被逼到那一步,自己也只能全力出手了。但这样一来,自己的实力必然过早的暴露,对自己一直十分关注的妖族,定然会更为忌惮自己。 一旦到了这一步,自己日后的计划必然受到影响。在巫妖大战中,自己怕是只能选择一方加入,若想打闷棍,夺宝贝,怕是要难上许多。 阿芙洛狄忒静静的站在自己的宫殿前,她感觉到阿波罗正驾着他的太阳车赶了过来。这又有什么用呢,这些天他每天都来安慰自己,可他也没有勇气反抗他的父亲。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一阵失落,眼角又渗出了泪水。轻轻的滑过柔嫩的肌肤,滴落到大地上,化做晶莹剔透的宝石。 李随云小心翼翼的离开了阿波罗的战车,像一片落叶一样,落到了地上。他不知道这个掌管光明的神祗要到哪里去,但他知道,自己要想成功抱得美人归的话,必须在不暴露的前提下行动。有些时候,还是小心点好。多一个敌人,对于他来所,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就在李随云刚落地的那一刹那,一股强大而威严,同时充满了自信的神念扫了过来。 李随云如果显现出身形的话,他的脸色一定变得很难看。这是一股不弱于东方太乙金仙的神念,甚至接近帝俊。 在这里,拥有如此强悍神念的,大概也只有掌握着雷电力量的宙斯吧!虽然这不代表宙斯可以打败他,但这表明了,宙斯绝对有资格做他的对手。如果再加上宙斯的兄弟姐妹,自己的敌人数量可太多了。如果都是和宙斯是一个级别的,那自己除了以硬碰硬外,也只有跑路这一条路可以选择了。 一想到跑路时的悲惨场面,然后眼前又浮现出自己那帮无良的,勉强可以算得上朋友的家伙,幸灾乐祸的嘲笑,李随云就头皮发麻,辣块mama,不就是欺负老子没有先天灵宝吗?想到这里,他突然发狠,这次回去,说什么也要弄个先天至宝了。这年头,拼的就是装备和补给,玩的就是肝颤啊! 李随云这次可是下了狠心,他为了躲避东方的争斗,到西方招惹点不是太大的事端,以转移自己身上的目光。事情不是太难,关键是一个尺度的问题。一旦严重了,自己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宙斯并没有发现李随云,他只是在观察阿波罗的时候,发觉灵气的波动,一时起意,这才用神念进行搜索。扫视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他也没有在意,也许是风吧!他这样想着,继续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阿波罗并不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导致了一个巨大的害虫,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他们的领域。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早点见到自己心目中最仰慕的女神,好好安慰他。他急匆匆的赶到了阿芙洛狄忒居住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战车停在阿芙洛狄忒的宫殿旁。 阿芙洛狄忒的宫殿并不像其他男性神祗的宫殿那样雄伟,也不像智慧女神雅典娜的宫殿那样充满了英气,更不像神后赫拉的宫殿那样充满了高贵、巍峨、华丽。 她的宫殿显得很柔和,在各种各样奇花异草的装点下,显得异常美丽。这和阿而忒弥斯的宫殿十分相似,在阿芙洛狄忒心中,自然,应该是最美丽的吧! 停好战车的阿波罗一下子从战车上跳了下来,随即一个纵身,径自跳上了三层的越台,蹿到阿芙洛狄忒身边,静静的看着因为烦恼而显得有些憔悴的女神。 满怀心事的阿芙洛狄忒轻轻扫了一眼阿波罗,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又夹杂着一丝痛苦。她垂下头,轻轻的走回屋内,没有说话。 阿波罗也有些尴尬,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其实不光自己,这奥林波斯山上的神祗,哪个不对阿芙洛狄忒心存爱慕?可令人悲哀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于冒犯宙斯的威严,将这个可怜的女神救出火海,连他自己也不敢。 默默的站了一会,有些留恋,又有些痛恨自己怯懦的阿波罗,慢吞吞的将自己的身体挪到战车上,无奈的离开了。 坐在高大的黄金打造的椅子上的宙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很满意,至少现在还没有人敢反抗他。 宙斯其实在很多的时候,也很无奈。他是推翻了父亲的统治,才登上今天这个位子的。这意味着,有一天,他的子女很可能效仿他的所作所为,推翻自己的统治。 他一直将普罗米修斯的预言放在心上,他不知道究竟是他和哪个女神的儿子,有能力战胜自己。这个预言,就像一柄锋利的宝剑,始终悬挂在自己的头顶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柄宝剑会突然落下,斩下自己的头颅。 他之所以不顾众人的非议,将阿芙洛狄忒许配给自己那个瘸腿的儿子,一方面固然是为了拉拢火神,增加自己在这奥林波斯山上的臂助,同时报复阿芙洛狄忒拒绝他的求爱。 另一方面,也不乏有试探众子女的态度,看看究竟是哪个子女,有胆量违抗自己的意志。如果没有得到权利,他可能不会在意,甚至不会去争取,但如今他已经得到了神王的权利,他就不想再放弃。 宙斯虽然满意阿波罗的行为,但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最近似乎要发生什么。他不相信阿瑞斯有胆量背叛自己,或是跟随阿芙洛狄忒私奔,去追求所谓的爱情。在生存面前,爱情值几个钱?如果说雅典娜有勇气这么做,还有几分可信的程度。 究竟是什么事情呢?居然让自己如此心神不安?命运是最是神秘,连命运三女神也无法拨开那层迷雾。难不成有什么强大的存在要介入这场并不匹配的婚姻吗? 宙斯很烦躁的起身踱起了方步,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他轻轻的***着手中的权杖,这是神仆为他新打造出来的雷神之锤,这东西的威力,足以震慑奥林波斯山上,任何一个神祗,他从这权杖上面,感受到了强大的力量,他安心了。 与此同时,李随云已经不露痕迹的锁定了阿芙洛狄忒的位置,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既然来到了这里,又怎能不疯狂?盘子已经踩好了,下面就该自己好生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