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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陆瑜呢?她自己本就不是块读书的料,听见陆玖去参加童试之后,心里又是瞧不起,又是妒忌,自己做不到的,也不想陆玖能做到,因此听见他果然没考上,心里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面份上却还是假惺惺地装着好jiejie模样道:“meimei,你看,你早就该听娘的话,读书,现今那都是男人们的事情,哪有多少女孩儿去参考?从今往后,你还不收心听长辈们的话么?” 陆玖早知道在这个家中,除了华阳公主这个祖母是真心实意地心疼自己之外,别的长辈,她不敢肖想他们的理解与尊重,也不奢望得到他们的宽慰与温言软语。 反而是他们的嘲弄,更加坚定了她下次一定要考上的决心。 一次不行,她就二战。 二战不行,她就三战。 总之,她就是不能如了他们的愿。 而除了华阳长公主,陆镇也是为数不多肯关心她的人。陆玖落榜之后便一直在家中闭门不出,陆镇担心jiejie难受,便也时时陪在陆玖的身边,想要逗她玩,让她笑一笑,开心一点。 不过,这段沉寂的岁月当中,也有一点值得令人高兴。 陆玖与徐月知同时参加的科考,一文一武,陆玖虽然在初试落选,可是徐月知却没有,并且还在武科的初考当中大放异彩,一连战胜了数十名男考生,还在最后的决胜当中击败了比自己体格大三倍的对手,以武科初选榜首的第一名进入了明年的再试,一时间,徐月知“女武状元”的名号在京师当中十分响亮。 陆玖知道徐月知的喜讯后,也托人从侯府送了贺礼过去,庆祝她达成了第一步的梦想。 但与此同时,她自己却还陷在初战失利的阴影当中不能自拔。 祖母虽然能够护着她一时,但到底不能够时时刻刻都看着她,更多的时候,陆玖还是免不了与陆元忠,与魏氏和陆瑜之间相处。 尤其是魏氏,她毕竟是她的生身母亲,芳华院发话,陆玖也只能听从。 童试失利之后,陆玖在魏氏面前几乎没了话语权,魏氏的教训,她亦只能听着,期盼着科考期间的假日能够快点过去,起码回到书院后,耳根能暂时获得一丝清净。 在家闷头不出的这段时间里,除去灵川公主府与徐月知派人过来探望以外,便只有东宫偶尔送来些东西慰问。 东宫送来的东西,多半都是以江炜的名义,通过陆瑜之手,转送到陆玖的手中来,而陆玖心里亦清楚,这些以江炜名义赠送的物件,全部都是有了江烨的授意。 江烨送的每一件东西,恰好都是踩在陆玖的喜好上,他送的多半都是一些古本典籍,还有现在市面上最受欢迎的志怪小说,传奇小说等等,另外又送了许多名家的字帖,甚至不知从何处打听到陆玖饲养了一只细犬,给馒头送了许多上佳的牛rou过来。 江烨的确是一个心细的人,陆玖能够从他准备的这些礼物当中感受到他的用心,心中亦十分感激他。 但,也仅仅是感激而已。 而相反于江烨的殷勤,这段时间,江殷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陆玖从未见过他一面,甚至于连何羡愚等人的面也不曾见过,更无从听说他这段时间的行踪。 他不来,她也不会去,二人之间的联系就此一直中断,好像谁也不准备先下台阶。 陆玖考试失利,心绪烦躁,便也更没心情顾及江殷,只觉得他如同小孩子闹脾气一般,兴许等上一阵,他又会好起来。 这期间,江烨送来的东西,除去喂给馒头的牛rou之外,余下的每一样东西,陆玖都将其好好的收了起来,并且攒在了一起的,等着广贤书院复学之后,将它们一齐交还给江烨。 这些东西,她是不会收的。 与此同时,陆玖到底还是念着江殷,在家中重新挑选了丝线布匹,重新静下心来,做了两个比上次更精巧的荷包,打算等到复学的时候,在学里一起送给江殷,替换掉他日常戴的旧荷包。 风莲一直陪着陆玖,陪她挑选布料和丝线。看着她重新绣荷包,心里不觉有些无奈,脸上微笑道:“姑娘到底还是念着世子爷的,这一阵子虽然两个闹了不少的脾气,但姑娘还是把世子爷的事情放在心上。” 陆玖将针线穿过手中的布料,听见风莲这话,不由得抬头淡淡怒视她一眼,嘴上说道:“反正离复学还有几日,我闲着也是闲着,做几个荷包给陆镇戴着也不是不行,谁要给他做?” 风莲听见这话,忍不住一笑,却也没说什么,她知道,自家小姐一向是这样,嘴硬心软,心里就算是十分念着,嘴上也绝不会说。 “姑娘跟世子快快和好才是呢。”风莲微笑着小声道。 陆玖一面做着手里的针线,一面抬眸,不满地轻瞥一眼风莲:“谁要同他和好?” 风莲笑而不语。 过了一阵,又听见陆玖声音低低地,带着些赌气的声调:“……这些天,只怕他连见都不想见我,乐得自在。” 风莲摇头笑道:“您明明知道,世子不是那样的人。” 陆玖垂眸,捏着针往手中的布料上狠狠一扎,心里到底存着几分气在,故意道:“他就是这样的人。” 气虽气,狠话虽说在嘴边,可她手底下绣着荷包的针线却一刻不停。 第67章 江殷,不是你想的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