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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来由打了个激灵,不贫了,飞快钻上了副驾座:“去哪儿吃?” “兰轩。” “哇——你真有钱,韩先生。钱带够了吗?” “没带。” “那拿什么结账?” “把你抵押了。” 她一阵不依不饶,要挠他痒痒,闹了会儿才不闹了。 路上没花几分钟,片刻就到了。进了门,韩霖报了名字,也不用什么证件就有穿旗袍的前台小姐领他们进去。 路上拐了会儿,上了二楼,推入最尽头的一间包厢。 宁嘉进去后都惊讶了,这包厢外面居然正对观景台,玻璃门推出去就是。 包厢里空间也很大,沙发、按摩椅一应俱全。 她在沙发里靠下,踢掉了鞋子:“韩先生,上菜。” 韩霖走过来,拍了她腿一下。 她这才乖乖收起腿,让开了一点位置。 韩霖坐下,取出手机。 翻东西的时候,兜里不小心掉落了一个打火机。 宁嘉眼疾手快,捡了起来。 是个蓝金色金属壳子的打火机,上面还有一排英文字母,看着挺高档。她伸手一按,一簇幽蓝色的火苗亮起。 她觉得新奇:“你还抽烟呢?怎么以前没见你抽过?” 韩霖:“不怎么抽。”也就前些年偶尔需要应酬的时候抽一两根,这两年到了这种位置,他也不需要看别人脸色了。 前段时间她又怀孕,他怎么会在她面前抽烟? 宁嘉探寻似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感觉对他的了解又深了一层。 “看不出来,还以为你不抽烟呢。”他喝酒她是知道的,而且酒量还很不错——她从来没见他喝醉过。 不过,抽烟她是不知道的,她还以为他从来不抽的。 不过,他这人向来藏得很深,就拿喝酒来说吧,每次饭桌上他都说自己不怎么会喝,但是,一杯杯下去就跟没有底似的,脸都不红一下。 还真没人能试探出他的深浅。 “改天咱俩喝一个?”她冲他抛媚眼。 韩霖直接就笑出来了,瞟她一眼,促狭道:“你?” 宁嘉感觉受到了侮辱:“我怎么了?瞧不起人啊你?!我酒量很差吗?” 韩霖:“还需要瞧不起吗?锐澳半瓶倒。你管这叫‘酒量’?” 宁嘉像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伸手就去揪他衣领子:“你胡说八道!我哪有那么菜?!” 韩霖左躲右闪,就不让她抓着,嘴里还道:“我胡说八道?你去问问纪朝阳、冼文昊,看看他们怎么说?你不止酒量差,酒品也差,每次喝醉了就开始唱歌。要不改天我给你录下来让你自己听听?!” “你胡说你胡说!我那晚就喝了半瓶多……” 两人的打闹瞬间停止。 在他玩味的目光里,宁嘉的脸颊越涨越红,像煮熟的虾子似的。 她怎么就说漏嘴了? 这种事儿,彼此心知肚明就行了,要是说出来,那可就是大写的一个尴尬了。 见他一直这样看着她,端端坐着,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倒像是她强了他似的,她心里不爽极了,干脆破罐破摔:“那又怎么样?是你先亲我的!” “是吗?我怎么记得是你先搂住我脖子的。” 他表情镇定,黑色的西装熨烫得笔挺笔挺,叠着腿坐在那边,自有一股修长英挺的气质,很是正派。 宁嘉跟他对视了会儿,竟然也产生几分狐疑。 真的假的啊? 她的记忆有点错乱了。 茫然思索了会儿,她无意间窥见他眼底噙着的笑意,顿时明白了,又被他给耍了! 她扑过去,揪住他的领带:“你怎么就能这么不要脸呢!明明是你,明明是你先的——” 打打闹闹中,他捉住了她的手:“差不多得了,再动手动脚的,要起反应了。” 宁嘉如被雷劈中。 他他他他—— 她像是被烫了一下,飞快跳起来,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坐到了沙发另一边。 顺便,还拍了拍膝盖,以示“楚汉河界”。 服务员这时叩门进来,递给她一只ipad,划开屏幕,菜单就全在上面了。 “谢谢,我看会儿。”宁嘉让她先离开,自己划着菜单来回看起来,“清蒸腊rou芋条、香油芥菜包、糖醋鲤鱼……不错,再点一下这个‘大闸蟹’吧。” 她回头看他,“韩先生,你要吃什么啊?” “我随意。”他端起茶杯喝了口,“你爱吃什么就点什么吧。” “说得好像你是陪我来吃的一样。” “难道不是?”他长眉微挑。 她冲他龇牙。 韩霖:“再龇,拿磨牙棒给你削了。” 她忙缩回了脑袋,有些后怕地看着他,像是真怕他从哪儿掏出一根磨牙棒来。 她有两颗小虎牙,原本小时候是要去磨平的,到了诊所门口,她又后悔了,抱着门口的灯箱哇哇大哭,死活不愿意进去。翁淑仪没办法,只好又把她牵了回来。 于是,这两颗小虎牙就留到了现在。 韩霖起身挨近,勾了把她下巴,还真的认真观摩起她的小虎牙来。 宁嘉有种被牙科医生盯住的感觉:“……你干嘛啊?”不会真想拔了她的小虎牙吧? 韩霖看了会儿,悠悠道:“宁嘉,你没发现你的牙齿不够白吗?有些黄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