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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栀意我会抚养。” 女主人发出了最后通牒,“这些纠缠下去也没意思,闹到法庭上大家都难看。” 细长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嗒”“嗒”“嗒”“嗒”的响声,突然闯入的年轻女孩却并未让两位主人公侧目,他们就那样剑拔弩张的,互相对视着。 终于,男主人重新拿起刀切菜,闷声说:“好,明天就离。” 女主人看了他几秒,补了句:“以后有点事业心。” 说完转过身往房间方向走,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停下了切rou。 裴令看见躲在房间门缝里,偷偷打量的栀意。 她看见男主人提着菜刀,带着憎恨的笑容将女主人的头颅砍了下来。 脑袋咕噜咕噜的滚到了栀意的脚下,他尖叫了起来。 “栀意别叫!以后你就只有爸爸一个了!”男人捏着带血的菜刀,脸上露出僵硬烦躁的笑。 可栀意根本克制不住自己,他害怕的哭喊着,看向自己父亲的眼神犹如看见了怪物。 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男人捏着自己手上的菜刀,他讨厌那个眼神,他想让他消失,从他的眼里消失。 菜刀砍在对方的肩骨上,然后是头颅和身躯,他杀红了眼,guntang的鲜血溅了他满身,连视线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栀意。”裴令穿过男人的身体,手指点在那堆尸块上,冷冰冰的说:“再不起来,他就要把你埋在院里的栀子花下了。” 被砍成两半的头颅动了动,那双眼睛蓦地打开,只是仍旧浑浑噩噩的。 “栀意,醒来了。” 周遭的人和事物消失,露出满院纠缠的栀子花枝和跪在地上的石膏像。 “张丽,张芸。” 果然,她刚踏进去就进入了学校的画室。 扎着高马尾的双胞胎姐妹满脸喜悦的看着面前的长发男人。 “给我做模特可是很辛苦的。” “我们可以坚持住的,老师,能成为您的作品是我们的荣幸。” “先把水喝了。” “谢谢老师。” 裴令站在那儿等,叫醒死亡回忆梦的最好时机,是他们刚死亡的那刻。 她看见张芸张丽满心欢喜的喝下毒药,然后被他们尊敬的老师用雕塑泥把她们给封起来,成为对方最好的作品。 裴令走上前,手指放在她们的额间,“醒来了,再不醒来又要进入新一轮了。” 教室像是落叶一样被忽起的风吹散,裴令踏着四飞的砖瓦画作继续往前走,向着露出的大门直走。 “吱呀”一声,大门被打开,场景再次变化。 “妈,别挣扎!你也不希望拖累你儿子和孙子吧!” “是啊妈,你要再活下下去,我们一家就都要死,妈,你可怜可怜我!” 这次赶上了最佳时刻,刘兰英刚被她的儿子拔掉了氧气管,连一句告白的话都没能说出来。 “刘奶奶,醒来了,你昨天追的电视剧都快播完了。” 果然,刘兰英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还没打开就嚷嚷起来,“播完了!怎么就播完了?!” 大厅的灯亮了起来,沙发上坐着的那人穿了件明黄色道袍,金色眼镜在水晶灯下折射出森冷的光。 “阿令,过来。” 他浅浅的笑着,带着压抑的狂怒。 第18章 唯一的亲人 向来气焰嚣张的小姑娘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揪着他袖子,讷讷的说:“裴玉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捏着她手指,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但说出来的语气还是轻的,“裴令,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完了,连名带姓一起喊了。 “我没有受伤,一点都没有!”她信誓旦旦的伸出手指,表示自己的听话,“我有乖乖的按玄门的规矩走,没有被他们盯上。” “没有被盯上?”裴玉从西裤口袋里掏出手机,翻了几下递给她,整个脸色难看的不像话,“你看看裴家那边传给我的东西。” 那是从她出现在刽市后的行迹,事无巨细无一纰漏。 裴玉看着她耷拉下来的脸,手指点在她额间,问她:“如果有一天,他们让我抓你回去,阿令你要我怎么做?” 裴令抿了抿嘴,细如虫蚊的说:“裴玉,抓我回去你的永生也泡汤了。” “阿令。”他沉着声,听着她幼稚的威胁,气极反笑的问她:“你真以为我在乎吗?” 气氛突然压抑危险起来,裴令飞速转动她那个机灵的小脑袋瓜,自暴自弃的嚎:“裴玉,我肯定是脑子里进水了,我是个蠢蛋,我在……” “阿令。”裴玉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我们回去,一切还来得及。” 裴令想也没想就摇头打住,“不行的!我能感知到,你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复原。” 对方梗着脖子瞪着他,那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让他觉得头疼。 才不过半年,她就变成了这样,在他面前连半点示弱的意思都没有。 裴玉觉得自己看到了不久的将来,她会为了那个抛弃她的人,和他反目。 裴令是他用命换来的,是他花了整整八年的时间才把她养到现在这样的。 他让她不再惧怕任何事物,让她拥有绝对的力量。 他没办法接受,裴令毁在对方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