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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炎霜笑哄的声音响起,“你哭什么,是不是男人吓成这样,小柔不会说出去的……” 里头说话的声音,江柔不敢再多听半句,脚步匆忙的倒像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纵使谢止平日在军营里那些粗汉子堆里混出来的,什么荤话段子都听过,此刻也不免觉得有些脸热,急忙跟着江柔一同离开。 - 光线有些昏暗的屋里,江柔正垫着脚在往架子上放药材,谢止进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纤柔的腰身,目光更是在不知觉之间,滑过她身上的曲线。 只一瞬,他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方才生起的那心思,只觉得心血翻腾难抑,直到架子上落下的灰尘迷进了江柔眼里,她难受的低下头来揉眼睛时,他才急忙冲进去,直接抓着她的双手,问:“怎么样,眼睛疼的厉害吗?” 眼里进了灰粒,难受的江柔睁不开眼,她只摇头:“没事,一会儿就好……”说着想抬手去揉眼,却发现手被他攥着。 一拉一扯之间,气氛突然有些微妙,谢止松开手,看着她这样,有些担忧道:“我帮你吹吹吧?” 江柔揉了几下,眼睛依旧被灰粒割的难受,但却不敢再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嗯。”说着,微微扬起头。 谢止凑近她,看着她柔美的面容,那双紧闭着的眼泛着泪意,莫名的心跳有些加快,却强压下心里的异动,给她吹眼睛。 那一刻两人的呼吸,近到几乎毫无间隙,温热的感觉像是轻柔的羽毛,抚过彼此的面颊,空气静谧的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江柔眼睛微微的张着,有些模糊的看着面前少年的脸,脸上才刚落下的温度又缓缓升起。 片刻后,谢止停下来,问她:“好了吗?” 江柔摇摇头,“还在眼睛里。”说着想要退去,继续用手去揉。 谢止却在瞬间再次凑近:“别急,我再看看……” 正这时,门口突然走来一个身影。 炎霜见着屋里少年少女面容对在一起的情景,甚有意趣的低声一笑,双手拉上门扉的那一刻,道了句:“打扰了,你们继续。” 几乎是一瞬间,江柔的脸就红的如同煮熟的虾子,眼睛猛然颤动的那一刻,一滴眼泪落下来,眼眶中也不再难受,面前谢止的面庞,已经无比清晰。 门被关上的瞬间,屋中的光线分外昏暗,谢止在这一刻,却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眼里只有少女落下的一滴泪,和她烧红的脸颊。他鬼使神差的抬起手用指腹抹去那滴泪,然后,指腹便无法控制的落在了江柔微微张着的唇上。 绯红的唇,万般温软,他眸光像是被蒙上一层光雾,面庞微微试图前倾的那一刻,江柔却感觉到了什么,身子猛然往后退去。 不过是一个呼吸之间的事情,便好像有种无形的东西已经将两人的心攀连起来。 气氛尴尬到极致,江柔侧身低着头不语,谢止有些羞赫局促的挠了挠眉心,片刻后清咳一声,试着打破周身凝固的空气:“眼睛好了吗?没好的话,我去找你师姐……” “好了……”江柔声音极轻,语落后空气又是一片静,这一次她决定打破这局面,双手揪着腰带,声音绵绵的:“师姐的事,你别说给旁人听……” 黄昏金色的光影,透过门缝照进来一丝,正好落在谢止的脚前,他闻言转过头看向江柔红红的侧脸,目光里翻涌着压抑的心动,“放心,我懂。” 又静下来,谢止不曾挪开目光,笑着问她:“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吧。” 江柔这才有勇气抬眸看他,绯红的唇微微弯着:“好。” - 天色微暗时,二人回到王府。 厅堂里唐怀素正同镇南王谢定台坐着喝茶说话,听到丫鬟报他们回来了,便抬头去看,只一眼眼眸笑意便深了,抬手戳戳身边的男人:“你看他们,走在一起多般配啊……” 谢定台顺着妻子的目光望过去,看着院中少男少女并肩而来,一个挺拔峻逸,一个娇柔美丽,赞同一笑,嗯了一声:“是般配,不过母亲是不会同意的。” 一句话,唐怀素面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却也没再说什么,直到二人跨进门来,才笑着:“回来的正好,就等你们开饭了。” 谢止先一步上前,拱手行礼:“父亲,母亲。” 江柔随后福身:“干爹,干娘。” 谢定台点点头,目光看向江柔,颇为温和:“小柔,你新配的膏药用着甚好,我肩膀旧伤已不是那么疼了,有空你多配一些,我拿去给营里的几位兵长用着试试。” 江柔一笑:“好,我记下了。”言罢,她走到了唐怀素的身旁,又问:“干娘,商姑姑最近如何?” 两年前的一个雨夜,商姑姑回家时淋了雨后来大病了一场,落下了低烧的毛病,早就不在王府伺候。 唐怀素摇摇头:“上次她大儿媳还说,她还是那样,时不时的发烧,吃什么好方好药都没半点用处。哎,她这病虽磨人,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事,你就不必担心了,她两个儿媳还算孝顺,会好好照顾她的。” 江柔点点头,静下心神的那一刻,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目光在围绕着她,她扭头看向那个方向,正对上谢止平和沉寂的双眼,心跳措不及防又漏了一拍。 转过头,轻轻吸一口气,饭菜已经摆好在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