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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真的好吗?”那孩子忐忑不安地看着李子远,就是刚踏入院子,看着整洁开阔的庭院,心里都蹦跶的跳了下。 “你别害怕,杜姨很好说话。在这里读书识字,只要在认真努力学,哪怕学得比别人慢也没人说。”李子远听他语气里藏着害怕,想学着杜浮亭揉他脑袋般,去揉那孩子的脑袋,结果他忘了自己矮了对方一个头都不止,要摸对方脑袋得踮脚。 最后李子远只能拍在他胸口,尴尬地收回手,甚至为了不让对方察觉他出糗了,他还特地悄悄补充了句:“不过杜姨不喜别人骗她,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不能骗她。” 第64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流言(一更)…… 等到杜浮亭领着两孩子入内, 外面原先聚在就有妇人端着碗筷聚在一起,吃饭边聊闲话,“你说, 她真的是因为身子不舒服大晚上去的医馆?” “不是吧,昨儿她很早就和她那弟弟出门了,也不知道是去哪里。晚上我家那口子起来放水, 大半夜听到有人敲她家的门,匆匆忙忙把红珠给喊走了, 等我家那口子开门看, 已经没有看到人影, 今天他出门前还在跟我嘀咕呢。”说这话的是这片出了名的长舌妇陈家婆子, 但凡别人家有事, 十之八\九都是她传出去。 最开始初春乍寒,她是特别爱到杜浮亭这边蹭火炉, 只是又总爱传闲话,有回嘴碎说话难听, 唾沫横飞的,将未央惹着了, 气得未央直接拿着扫帚赶人。 陈婆子丢了脸, 就再没踏进过杜浮亭的家门,不过心里怨气是积攒的。如今可算是逮着机会, 自然是恨不得能把心中郁气一并出了。 “看她从外头回,我也觉得奇怪, 更何况每隔几天都有春济堂的大夫给她把脉,先前也不见她有问题……” 旁边穿棕色衣裳的妇人话还没说完,她就连忙接话:“别家怀孕的婆娘不都是照样下地干活,蔡婶子她家儿媳妇每天还得打一家子要用的水, 哪有她这么娇贵,恨不得在家里养着大夫……你说,她是不是和那裴老大夫的徒弟?” 棕色衣裳的妇人看了眼,自家往外跑嚷嚷着要去捉鸟的孩子,道:“那应该不至于吧,每回裴小大夫给杜小娘子把脉,都是有孩子们在的,院门也没关严实,真要你这么说,她就这么不怕人撞见?不会的。” 可能是因孩子在杜浮亭手下学珠算,粽色衣裳的妇人不大想背后说人。不管学那些以后有用没用的,至少上午到杜浮亭那里学了,中午的饭自家就不用管,自家省了孩子的口粮,一月下来也不少了。 陈婆子斜睨了眼她,不屑地道:“怕就怕她拿孩子当幌子咯,谁知道她真教孩子还是假教孩子,不过是让人赶出门的寡妇,还不知道她肚里的娃是不是前头丈夫的,要不然怎么就突然搬到这边住。” 谁知道不过是因为身子不舒服,在医馆里住了一宿,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竟能惹得人脑补这么多,陈婆子更是没遮没拦,说得像是她钻人家床底,亲眼瞧见过杜浮亭不守规矩。 陈婆子家儿媳妇真听不下去了,附近哪家都嫌弃他们家,不跟他们家走得近,就是因为她婆婆那张嘴,最是传人是非,话到她耳里只要半天就能传得到处都是。 她走到晾衣杆前,一把将陈婆子刚晾晒的床单扯到地上,还故意拿脚踢了踢弄得脏些,大声喊道:“娘!怎么刚洗的床单就掉地上了,赶紧的要重新洗,不然一天都干不了。” 陈婆子听到自己起大早,洗得辛辛苦苦的床单脏了,哎呦了声,顾不上编排人家的是非,赶紧拔腿就往家跑。 推开院门就见床单果然是掉地上了,自家媳妇站在房门口,都不肯挪动下步子。陈婆子吼着嗓子就道:“天杀的,你就不晓得把它捡起来!”床单湿乎乎的掉地上,肯定是只能重新再洗一回。 刘氏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面对陈婆子的指责有恃无恐:“我现在才怀孕不到两个月,胎都没有坐稳,你就算不担心我,也得担心你们陈家孙子吧。”刘氏知道孙子是陈婆子的命脉,才故意这么说,别看她说蔡婶子家的儿媳妇怎么挑水干活,她可不敢让她怀着孕做事。 果不其然,陈婆子目光落她肚子上,啥话也不说了,捡起床单就准备去洗。 刘氏趁机在她身后道:“娘,你以后少说几句别人家的事,杜小娘子有学识,还肯教附近的小孩子是好事……”她还想自己孩子能让杜浮亭教,从小就比其他孩子学得早,不仅能多学些东西,每年还能省下笔束脩。 “你休想!”陈婆子把放盆里洗的床单一摔,听出刘氏以后想把孩子送到杜浮亭那边教导,就急得面红耳赤:“就她那狐媚子长相,我家孙子可不能让她教,那是得去书院读书的,可别被她教坏了。” 刘氏见陈婆子当着她的面,说话还那么难听,这话要是传出去,真是要把人得罪透顶了:“你少说几句,就当替我肚子里孩子积阴德,行不行?” 陈婆子要是能听这些话,也不至于惹得人人嫌弃,她就没觉得自己说错了,“赶紧进去休息,别在这里碍眼,要不然你洗!” 刘氏还想再说别的话,可是有不想自己动手洗床单,只能把话咽下去,出门和杜浮亭走动走动,好歹撇清楚关系,让人知道自家婆婆那张嘴得罪人,跟她没多大关系。 结果就在她要出门的时候,让陈婆子喊住:“要安胎就好好的在家待着,别有事没事往外跑,要不然就跟你男人去铺子。”让刘氏只能回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