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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说话吞吞\吐吐,不敢把事情说出来,更加不敢说自己收了银子。 暗三拿起手中的剑直指狱卒,抬手就是削去了狱卒手臂上一层rou,他眸中闪过nongnong地杀意:“说!” 狱卒疼得直接朝面前的人跪下,差点就要昏死过去,连话都说不出口,还是他后面的狱卒扶着他,“是,是谢统……谢玉的朋友想送些东西给谢玉,送完就离开,加上他们手里拿着锦衣卫的牌子,我们就将他们给放出去了。至于长什么模样,他们浑身上下包裹掩饰,头上带着锥帽,我们着实是没看清楚,只知道一人瘦高,一人身材臃肿,都是锦衣卫的大人,我们也不敢问。锦衣卫是最不能招惹的存在,更何况打头的那人看着就不好惹,还敢动手打人。”既然脸都没让人看见,那像是瘦高、臃肿,也是可以装扮出来的。 崇德帝几乎可以确定比他先到的那两人当中,有杜浮亭的身影,也就是说就在他入牢房前,几乎是与杜浮亭擦肩而过,这是她离宫之后,他离她最近的一回,崇德帝下意识要追出去。 第61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出事(一更)…… 苏全福扫了眼跪在地上的狱卒, 他们这是要把问题全都推到锦衣卫身上,他们自己倒是浑身上下干干净净,苏全福尖细着嗓音, “锦衣卫再不好招惹,他们是替皇上办事,你们奉命看管谢统领, 难道不是在替皇上办事?失职就是失职,还没胆子承认!” 苏全福的声音让崇德帝回神, 硬生生止住脚步, 他在黑色斗篷下扫了眼跪在地上浑身颤栗的几名狱卒:“先去见见谢玉, 这些人违反规定, 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说完, 崇德帝到底无法放心杜浮亭,给暗三使眼色让他暗中查看杜浮亭情况。 再说杜浮亭这边, 她刚坐上马车,神色就有些不对劲了, 方才一直紧绷着神经不敢放松,如今稍微松懈额头就有些泛疼, 连带着她的肚子似乎也有疼, 她只能尽量叫自己的情绪平复。 “先别回去,走趟春济堂。”杜浮亭对腹中孩子的看重高于所有, 感觉到不对劲就要去看大夫。 未央这回不敢再迟疑,也是怕杜浮亭腹中孩子出事, 若是她真的有三长两短,恐怕谢统领不会原谅她。 而暗三是看到杜浮亭往医馆而去,马车内的杜浮亭费力把身上衣物脱去,露出里面正常的衣裳, 可是腹中着实难忍。 这时候已经接近亥时三刻,基本上门户已闭,就是医馆也不例外。 医馆掌柜披着外套开门,看杜浮亭挺着大肚子,实在是腹痛难忍,忙道:“先进来休息休息,两位老大夫恐怕都睡下了,只能喊裴小大夫过来,您看可行吗?”春济堂有坐堂老大夫,可并不在春济堂过夜,两位大夫住的地方离春济堂还有两三条街远,请回来来回得耽误不少时间,幸好裴小大夫一直住在这里,晚上周边有人小痛小病都是裴小大夫医治。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未央都没听到掌柜说的是谁,连连低头:“行的行的,劳烦掌柜的赶紧把大夫请来。” 裴衍已经穿好衣物到了堂间,看到是杜浮亭和未央还怔了下,上前就道:“小娘子这是怎么了?” 杜浮亭摇了摇头,把手伸出去,弱弱地出声:“肚子有些疼。” 裴衍目光落在露出的凝雪皓腕上,裴老大夫给人把脉从不讲究,在女子手腕上拿方绢帕遮盖,一是在裴老眼里病人是病人,无男女之分,他自己不在意这些,二是他在这片是德高望重的老大夫,专给普通人看病,那些普通人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可是裴衍毕竟是青年男子,哪怕周遭无人会责怪他给女子把脉,不拿绢帕稍加遮挡碰了女子肌肤,但他知道自己年轻,所以为了避免争端,遇到稍显年轻的女子妇人还是会特别注意,方才出来的匆忙忘了。 裴衍暗暗道了声“得罪了”,才在杜浮亭对面落座给她把脉。 “我的身体应该没有大事吧?” 裴衍代替自家师父裴老大夫,帮杜浮亭诊过回平安脉,师父是叮嘱过他,杜小娘子身体比旁的孕妇虚弱,但当时他把过的脉象并无不妥,如今脉象紊乱、不稳。 看着杜浮亭紧张局促不安,他替杜浮亭扎了几针后,实话实说道:“小娘子是心神太紧张动了胎气,放宽松心情,平日还是不要太cao劳,尤其是晚上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该休息,大人也该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其实不能说杜浮亭心态不好,她已经算是裴衍见过心态最好病人。平常极听从医嘱行事,不管是让她走动走动,整日待在屋里安胎于孩子母亲都不太好,还是让她吃该吃的膳食,她都会乖乖照做。其实按照这么养下去,顺利生下孩子其实是没大问题的,只是如果按照这么折腾下去,可能这胎是白养了。 不过身为大夫这些话出自他口,势必让病人更加焦躁不安,尤其是他瞧着杜浮亭那么听大夫的话,于情于理他都无法说出明知道加重她负担的话。 裴衍选择将话咽下去,跟济春堂掌柜的道:“掌柜先给小娘子安排间病房,小娘子暂且在济春堂休息一晚。” 济春堂是有专门安置病人的房间,只是病人住过的地方到底会有味道,那么多人都住过躺过,她别的可以强迫自己不讲究,将就将就也就过去了,唯独睡的地方。 他见到杜浮亭犹豫,怕杜浮亭拒绝,执意要回去容易出事,专程特地补充道:“小娘子为了孩子着想,晚上还是不要奔波,方才我给小娘子扎了几针,只能缓解小娘子情绪,并不能治本,还是需要再观察观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