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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心烦意乱的感觉甚至让他转身的时候忘了对迟炀说声“谢谢”,明明迟炀今天帮了他很多,一整天围着他转,甚至可能因此耽误了不少自己的事,比如…… 凌琅目光闪烁了一下。 他努力搜寻原因,但大脑中总像有一堵墙,将他死死挡住,让他怎么都无法继续探寻根源,他像只困兽一样在那堵“墙”边兜了几步圈子,然后,放弃了。 他最近老是这样,莽撞,且莫名其妙。 掏钥匙的时候,凌琅依旧皱着眉,对自己无端又无头绪的心烦感到非常无语,然而,更让他无语的事情还在后面。 他刚推开门,迎面一股潮湿扑来,整个客厅的地板都被水泡着,他立刻趟水进屋,所到之处都是水,卧室里床也潮了,不仅如此,屋里还散发着令人难忍的异味。 凌琅检查了一下,发现水应该是从上面漏下来的,他到四楼一看,果不其然,某个宿舍门户大敞,有两个维修工人进进出出,宿管也在。 作者有话说: 看来今晚是住不了了(笑) ------ 感谢只對清心动、夏兔tuuuuuuu的鱼粮投喂,啾~ 第32章 凌琅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住在这间宿舍的是个高一学弟,刚来学校就被科普过凌琅的骇人事迹,他站在宿管身后,一时不敢发言。 宿管:“他这个屋子的管道裂了,漏水。” 凌琅:“我寝室也被淹了。” 小学弟闻言,大惊失色,连声道歉,生怕被传说中的北高校霸拖出去揍扁。 然而,想象中的血腥事件并没有发生,凌琅淡淡道:“没事。” 宿管:“这边的单间满了,对楼还有一些空的双人间,我安排一下,你们先过去住。” 两人都没接话。 过了一会儿,小学弟弱弱试探道:“那个,要不,您今晚和我挤挤?” 紧张得连敬语都用上了。 凌琅正在想翻墙出去住酒店的可行性,但他的右脚显然不支持这个高难度的远大理想。 他透过房里的窗户,遥遥看向对面三楼那间双人公寓,心思猝不及防地微动了一下,漾起细小的涟漪,然后像弹簧的震动,一圈带着一圈,一发不可收拾。 “不用了。”他转身,摆摆手,“我有地方住。” - 淌着积水晾好床垫,剩下的等着宿管带人来处理,凌琅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塞进书包,逃离了臭烘烘的寝室,单脚跳到了迟炀寝室楼下。 天已经完全黑了,今夜没什么星星,唯有一轮弯月,挂得很遥远。 凌琅仰头看了眼迟炀的宿舍,窗口没有亮光,看来迟炀外出还没回来。 他站在路灯下,一团黑影突然从墙角奔出来,横冲直撞地窜到他脚边。 他不看也知道是谁,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随身携带的狗粮,拆开撒在地上。 屁桃一反常态地没有吃,而是凑上前,用小鼻子轻轻拱了拱凌琅的右脚,然后抬起湿漉漉的眼眸嗷呜了几声,似乎是看出凌琅脚受伤了。 凌琅用足尖点点旁边:“吃吧。” 接收到指令,屁桃只好乖乖坐下,吃起了狗粮。 凌琅双手插兜,低头看着屁桃。 阳春时节的屁桃长大了不少,不再是刚开始那只巴掌大的小奶狗,身上黑白灰的花色也长开了,比起马赛克,更像一只减过肥的奶牛。 屁桃干饭的时候,凌琅掏出手机,想给迟炀去个电话,但拨号前又犹豫了。 他现在打过去,肯定会打扰到迟炀和别人的约会。 这边是宿舍区,周围人来人往,和狗一起站在楼下等人太傻逼,狗还能吃狗粮,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最终,凌琅还是决定先进楼栋,去门口等。 三楼漆黑的小客厅里,唯一一处亮光来自一方小小的手机屏幕,迟炀挂断电话,最后的光源也熄灭了。 他在黑暗中呼吸了一会儿万籁俱寂的空气,打开大灯,把垃圾篓里的垃圾打包装好,准备放到门外,刚打开门,就被门边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凌琅吓了一跳。 凌琅也瞬间睁开眼,如同机警的兽看向门内的人,而后,他怔怔道:“你没出门?你不是有事去了吗?” 迟炀:“我一直在家。” 他的确有事,不过刚刚已经办完了。 凌琅有点懵,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看了眼门内:“就你一个人?” 迟炀挑眉:“不然呢?” 凌琅点点头,“哦”了一声,心情莫名有些微妙地舒畅。 迟炀问他:“你来多久了?” “半个小时。”凌琅不太会撒谎。 迟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明明脚上受着伤,还在外面傻乎乎站了这么久,电话也不知道打一个。迟炀原本想好好批评一下小狼崽,但看到他白净的脸和无辜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原路返回了。 他握住凌琅手腕将人拉进来,“砰”的关上门。 “不敲门,打电话也行啊。” 迟炀说着,把拖鞋放到凌琅脚边,看着他弯腰换鞋,卫衣衣摆向上滑了几寸,露出一截白皙劲瘦的腰,直到他起身,关掉了这场不错的风光。 凌琅:“我怕你在外面,忙。” 迟炀:“就算我真的不在家,接到你电话也会尽快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