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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阔的空地上突然传出一声歌谣,唱歌的女人声音空灵幽远,歌声回荡在楼宇之间,不知到底是谁在唱歌,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人在唱。 男生抱紧女友,对周围大喊道:“你……你是谁!” 唱歌的人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唱着这一句。 女生害怕地咽了口水,制止了男朋友继续喊话,她轻嘘了一声:“嘘!你听,好像有铁链声?” 男生起初不相信,但他仔细一听,真的有声响,声音还越来越近,赶紧抓着自己的女友:“你说得对,这个地方不对劲,我们还是走吧!” 女生急急点头,和男友两人转身就跑,连回头都不敢。 他们来的时候绕过了一条小溪,逃走时为了节省时间,直接淌水过去,没多少会就没了人影。 那铁链声回荡在工地里,女人还想再唱,但她的脖子突然被铁链围住,骤然间无法呼吸,更别说发出声音。 站在她身后的人低声警告:“别觉得自己逃得掉,今天的透气提前结束,跟我回去。” 说话的人远眺了一眼那对情侣离开的方向,转头又看向了几百米外的活动板房,得和老板说一声,这个女人太爱耍小聪明,最近不少人听到流言蜚语了。 他拽了拽铁链,另一端的女人双眼麻木地被拖走,在月色的银光下,隐约见她肚子微微隆起。 在烂尾楼两公里外的鹿平山,两辆车停在了山脚下鹿北路诊所外。 诊所大夫头一回看见这么大的阵仗,赶忙出来查看,见来人出示了警官证,更是惊异,“你们有事儿吗?” “这个人你见过吗?”于景拿出岳向欣照片递给大夫。 大夫接过照片,不假思索回答道:“见过!” 于景挑眉,“回答这么快?” 大夫连忙解释:“我没说谎!我是真的见过!您几位也看到了,我这就是一小诊所,平常给乡里乡亲开开感冒药,偶尔有跌打损伤我也能看看,但严重的都去城里看病了,我不接的!但这个女的是我接的第一个这么严重的病人。” 他拿着照片,回想了一下,说了下去,“我记得她被带到我们诊所来的时候,浑身脏兮兮的,半张脸都毁了,不成人样。肚皮子松松垮垮的,应该是刚生了娃娃,我检查了一下,大概是生完感染了,大出血,就剩一口气吊着了!” 他看着照片,惋惜地摇了摇头,“不过没多久她就被家里人接走了,也不知道这姑娘还活着没有?” 于景想了想,追问道:“你刚才说她是被人带来的?” 诊所大夫点头,“是赵宇送过来的。” 他说着,指着前面的路,“顺着这条路往上走,走个十分钟吧,院子里有葫芦藤,还养了鸡的就是赵宇家。” “谢谢。”于景回头看向队员,相视点了点头,留下两人和诊所大夫继续补充笔录,剩余的人顺着大夫指的路寻找。 赵宇正在院子里拌鸡食,见有人走到他家门口,好奇地站起身观望。 “警察。”于景亮出自己的证件,并说明自己的来意。 看着警察递来的照片,赵宇也是印象深刻,“见过,她就是我送到廖大夫那儿的。” “半年前,我去山上给龙眼树打农药,远远瞧着有个人趴在地上,身上都是土。那个时候我吓了一大跳!警察,我们这儿山上有些人土葬,当时我就以为有人诈尸了!”赵宇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瘆得慌。 “所以你救了她,把她送到诊所。那你知道是谁把她带走的吗?”于景问着,但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不出意外,应该是岳锴来了。 赵宇回想了一下,“把她送到诊所以后,她一醒来就给了我一串号码,说是她父亲。我联系这个人之后,没多久就来了人,给我塞了一千块钱,就把人领走了。” 说到这里,他没好意思地笑了笑,在警察面前说自己收了礼,是不是不太好啊? 不管是见义勇为后得到报酬,还是见势敲诈勒索,给钱的岳锴目前下落不明,更不会配合警方调查支付这笔钱的目的,所以于景暂时管不着这些。 他抬头看着赵宇家的后山,漫山遍野的果树,郁郁葱葱,这里是乡镇发给农民的种植地,但也因为是乡下,老人的比例更高,他们觉得火葬不尊重人体,所以有人会在下葬的前一晚,偷偷把尸体抬上山,在自己的种植地里埋了。 乡镇也不想和村民闹得太僵,要不是过得太过,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头要是查下来,他们就全数推脱说是村民自己的责任,这些事于景早就有所耳闻了。 岳向欣被发现的时候,是刚生产之后感染导致的大出血,但根据他们调查,岳向欣在校期间并没有男朋友,岳锴对她的管束非常严格,放假在家也不允许她出门玩。 她失踪后怀了孕,是因为感情问题,还是其他原因? 她大出血后出现在这个地方,还被毁了容,会不会是幕后凶手想借这里的风俗,偷偷将人埋掉? 想要了解更多,他们必须到现场再看看。 于景指了指后山,“能带我们去看看你发现这个女人的地方吗?” “能啊!”赵宇赶忙洗掉手上的鸡食,在水井边的抹布上擦了擦,带人往后山走。 于景一路留意,山上的坟头确实不少,山脚是旧坟多一些,新坟都在山腰以上,应该是为了躲开巡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