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7)
宁妃笑了一下,又向白雪朝问好:白先生。 白雪朝点点头,与她寒暄了起来。 薛从筠跟江倦,就不需要客套什么了,他一屁股坐到江倦旁边,美滋滋地说:倦哥,你好给我面子,谁也不见,就见了我一人。 江倦慢吞吞地说:昨晚蒋轻凉说你哭成了伤心猪头,我想看看伤心猪头是什么样子的。 薛从筠:? 他立刻笑不出来了,并起了鲨心,什么伤心猪头,我看他才是猪头! 提起这个,薛从筠难免想到弘兴帝,心情就又有点低落了,不过他也明白江倦见自己的用意了,倦哥,你是特意安慰我的啊? 江倦:嗯。 薛从筠还挺感动的,倦哥,你 不知道想到什么,薛从筠的话音一顿。 我怎么?江倦好奇地问他。 要不来点实质的安慰?薛从筠试探道。 江倦:比如? 薛从筠:就那个五哥不是在准备登基大典吗?到时候皇子也要封爵了,我们还要被撵到封地。 江倦:然后呢? 薛从筠搓搓手,倦哥,你帮我把把关。 封地我想要离京城近的地方,时不时能回来找你玩,封地还要富一点,不然我吃什么玩什么? 江倦奇怪地问:你跟我说这些什么用? 薛从筠谄媚道:你帮我向五哥打听一下啊。他定的封地要是地方不行,你就给他吹吹枕旁风,捞我一把。 江倦: 江倦诚实地说:我觉得我吹不动。 薛从筠:你吹得动! 江倦:可 薛从筠见他犹豫,幽幽地问江倦:倦哥,你想看我哭成伤心猪头吗? 江倦:??? 薛从筠嘴一张,装模作样就要哭,江倦并不想看猪头,纠结了一下,他对薛从筠说:我只能帮你问一下,他怎么决定的,我真的不能左右。 薛从筠见好就收,好好好。 提前知道,提前做打算,也挺好的。 薛从筠越想越美。 背靠倦哥,真的好好乘凉。 来陵光殿的时候,薛从筠满腹牢sao,从陵光殿走的时候,薛从筠倒是活蹦乱跳,只是走之前,还没忘反复提醒江倦:枕旁风,倦哥,记得吹一下枕旁风! 江倦: 薛从筠与宁妃走了没多久,白雪朝也告辞了。 老人家一下山,就马不停蹄赶来皇宫,觉得在皇宫不自在,他要回离王府歇脚,江倦就说:那外祖父你好好休息。 白雪朝笑呵呵地说:你也早点歇了。 送走白雪朝,江倦终于可以睡觉了。 他困得要命,几乎一沾上枕头,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腰上揽过一只手,江倦被拉入了怀中。 王爷 这个怀抱太熟悉了,江倦不睁眼都知道是谁,他轻轻地唤了一声。 薛放离低头亲了一下他的睫毛,接着睡。 睡觉之前,江倦还在想薛从筠的嘱托,他就迷迷糊糊地问:六皇子的封地在哪里啊? 薛放离人倒是忙,但是江倦今日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却是了若指掌的,他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 江倦处于半梦半醒间,呓语似的说:他要离京城近的,还要富一点的地方。 不行。 江倦哦了一声,睫毛动了一下,不行就不行吧,他实在太困了,也支不开眼睛,就要接着睡了。 可就是有人不许他睡。 你的枕旁风呢? 江倦:啊? 薛放离垂下眼,手指颇是恶劣地拧住江倦脸上的软rou,凑近他几分,嗓音靡靡道:孤不答应,也不来吹一吹枕旁风? 好好给孤吹一吹枕旁风。吹得高兴了,孤什么都允你。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手把手教咸鱼卷做妖妃(bushi) 第105章 想做咸鱼第105天 江倦困死了,什么枕旁风,他只想睡觉。 很是敷衍的哦了一声,江倦侧过头来,不让薛放离再拧自己的脸,没过一会儿,人就没动静了。 他又睡着了。 薛放离: 放在江倦腰际的手稍微用力,下一秒,江倦从被揽在怀中的姿势变为趴在薛放离的身上,薛放离拨开他的长发,低头轻咬他颈间的红痣。 江倦不想理他,可这人又实在扰人清梦,他伸手去推薛放离,我想睡觉。 薛放离口吻平淡,睡。 江倦有气无力道:那你别弄我了。 薛放离神色似笑非笑,枕旁风都不肯吹,孤听你的做什么? 江倦: 好烦。 怎么会有人想被吹枕旁风呢。 江倦想不明白,但又真的很想睡觉,他只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勉强睁开眼睛,伸手抱住薛放离的脖颈。 王爷 江倦低下头,贴上他的脸,小动物似的蹭来蹭去,在他耳边黏黏糊糊地说:你放我睡觉好不好? 好好的枕旁风,他凑过来撒一通娇,却只是为了睡觉,薛放离瞥他一眼,扣住江倦的下颌,没出息。 停顿片刻,薛放离又吐出两个字:不好。 江倦问他:为什么不好啊?你说什么都允我的。 薛放离慢悠悠地说:孤说吹得高兴了什么都允你,不是你随便撒个娇,就让你混过去。 江倦: 好烦,真的好烦。 做皇后也太麻烦了吧? 白天要见人,有好多业要营,还有薛从筠的猪头威胁,晚上睡觉也不安宁,会被狗男人弄醒,强迫他吹什么枕旁风。 江倦问他:那你怎么才能高兴? 薛放离盯着江倦,指腹摩挲着他柔软的唇瓣,缓缓地说:自己想。 很好。 跟没说一样。 江倦气闷地咬住他的手指。 不咬还好,他这一咬,反倒给了可趁之机。手指被含入口中,下一秒,就开始在江倦的口腔里反复作弄他,江倦毫无防备,让他搅得差点哭出来。 你做什么。 江倦呜呜咽咽地推薛放离,口齿不太清楚,他觉得难受,哭倒是没真的哭出来,睫毛却是被打湿了许多,眼神更是潮湿一片。 他这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实在是可怜,薛放离盯着看了很久,笑得颇为恶劣,就是这样。 在孤的耳旁,哭着叫夫君,你要什么,孤都给你。 江倦: 我要你的狗命。 被欺负成这样,江倦已经差不多清醒了,他郁闷不已地看看薛放离,哭着叫夫君是没可能的,他一点也不快乐,薛放离也休想占到便宜。 这样想着,江倦慢吞吞地低下头,凑到薛放离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他的声音倒是带着点鼻音,也很软,可内容却与枕旁风相差甚远。 你这个王八蛋。 骂完人,江倦立刻装死,趴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薛放离眼皮一撩,江倦再装死,也还是抬起了他的脸,要吻上来,江倦怕他趁机报复自己,又被欺负一通,连忙伸手推人,却又推不开。 情急之下,江倦灵机一动,哎呀一声,眉尖蹙了起来。 心口疼。 薛放离动作一顿,江倦连忙拉住那只扣住他下颌的手,总算安心了一点。 薛放离皱眉道:怎么又疼了? 江倦虚弱地摇摇头,很是装模作样,它要疼,我能怎么办。 薛放离揽住他的腰,来人。 江倦问他:你叫人做什么? 薛放离:让太医过来。 这大半夜的,他的清梦被扰了就算了,还是不要再让太医白跑一趟,江倦连忙说:不用的,只是有一点疼,不严重的。 江倦把拉住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你给我揉一揉就好了。 薛放离看了江倦几眼,倒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心疾,毕竟每一回发作的时机都很巧,但江倦却又是真的先天不足。 把人按在怀里,薛放离一下一下地给他按揉心口,不知道想起什么,薛放离又说:你最好一直这样,好好地待在孤的身边,偶尔麻烦一些也无妨,只要你好好的。 江倦茫然,啊? 薛放离垂眼,语气很淡,若是你出什么事,猜猜看,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 江倦一愣。 薛放离低下头,下颌抵住江倦,神色晦暗不已,只要你在,我便会为你做一个好人,你若敢抛下我,一走了之,我便敢屠尽天下人。 江倦怔怔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对薛放离说:我不会 抛下你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江倦突然想起阿难说的神魂不稳和他的第三劫。 江倦心里莫名有点不安,但他还是努力压了下来,把话说完了,我不会抛下你的。 大理寺那边,连轴转了好些日子,终于把长公主一案理清了。 这一日,顾浦望进宫求见。 江倦的心情很不美妙。 当然,他的不美妙,并不是冲顾浦望去的,而是这段时间,薛放离总已经开始兑现他说过的话了。 把江倦挂在身上,寸步不离。 见顾浦望这一面,江倦也被迫旁听。 经查证,长公主多年来暗中招兵买马,并在江南多地设有营地 兵马的数目、与长公主有所往来的地方官员,以及诸多从犯,顾浦望一一说完,又道:陛下,派去营地搜查的官兵还找到了火药,多地的河堤旁也埋有火药。 薛放离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江倦一听,却是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他知道剧情,当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所以说,小说里的水患,既有暴雨的原因,也有人为的原因? 是长公主他们故意炸毁了河堤? 那么在小说里,由这场水患牵扯出来的一系列事情流民、瘟疫与饥荒,说到底,都是长公主他们在为安平侯铺路? 后来,安平侯发水难财,在民间获得诸多声望,并顺理成章地登基,岂不是很讽刺? 江倦真没想过会是这样。 大抵是之前他还在抱怨,现在却突然安静了下来,薛放离抓住江倦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散漫地问他:怎么了? 江倦犹豫地问:为什么啊? 驸马齐修然就算了,安平侯与他有血缘关系,长公主又为什么帮安平侯铺路? 她总要推一个人出来。 江倦有点听懂了,安平侯是傀儡? 薛放离懒洋洋地说:也不一定。说到底,姑母筹划这么多年,不过是为了报仇,这个位置,她不一定感兴趣。 江倦哦了一声,好像也大致理清了一点,薛放离盯着他看了几眼,又道:你可知你有多重要。 江倦:什么?我什么重要? 薛放离:若非你与安平侯退婚,现在不止你外祖父一人,蒋将军与顾相,甚至许多朝廷重臣,都会追随你外祖父而去,至于孤 大抵早已死在别庄。皇兄与六弟 薛放离轻啧一声,神色嘲弄,更没什么用。 江倦眨眨眼睛,只觉得他太敏锐了,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不会的。 薛放离看了江倦几眼,又若有所思地说:你懒倒是懒了一些,却是生来好命,当真是得你者得天下。 江倦:才不是。 经他提醒,江倦又想起了剧情。 在小说里,与他同名同姓的江倦开局就咬舌自尽了,但是主角受又与蒋轻凉、顾浦望交好,所以尽管在最开始,蒋将军与顾相对安平侯颇是冷淡,但后面由蒋轻凉与顾浦望反复劝说,蒋将军与顾相的态度终归缓和一些。 至于长公主,由于那枚莺牌,她最终也接受了主角受。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要不是主角受真的很努力,安平侯可能真的会失去许多助力。 江倦叹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他问薛放离:我哥哥呢?安平侯他们被抓了,我哥哥他人呢? 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薛放离自然懒得放在心上,他瞥了一眼顾浦望,顾浦望对江倦说:二公子也一同押在狱中。 江倦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又恢复了安静。 待顾浦望把查出来的事情交代完毕,这才又问薛放离:陛下,这几位主犯该如何处置? 把玩着江倦的手指,许久,薛放离才漫不经心地开了口:把齐修然带过来,孤要见他一面。 顾浦望应道:是。 顾浦望向薛放离告退,离开前,淡定地看了江倦一眼,作为一条咸鱼,江倦几乎立刻就看懂了他在说什么。 好累啊,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