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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重点呀! 范咏稼开口问:“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个朱总,本事并不小。一切都照着他计划来行,为何他没有过得来?” 她实在担心人已经过来了,只是他们没发觉而已。那人的终极目标是要上褚焐的身,不彻底绝了后患,那……往后的日子,怎么可能过得安稳? 褚焐嘿嘿自得,点点她耳垂,笑道:“那人是不会选个低贱壳穿过来的,他属意的从来都是那个位子。他们只当那尊贵的壳没人敢动,哈,被我扎成个马蜂窝,又有老头道法高,坏了锁魂阵,他是朱靖的老祖宗,法术上肯定能压他一头,他可是说了的,那壳子漏底,谁也用不上。且按褚煜所说,朱靖那头病入膏肓,不可能再行安排,就算他挣扎一下,穿过来也不过是个无名小辈,掀不起什么浪。家家,还记得你提醒我们那思过庵的厨房吗?确实有密道,两个口,一个通往環龙山,一个通往宫里。他布置了多年,带过来的人数也多,那些穿越女,除了杨雨桐几个,其他全是迷雾阵。真正为他谋大业的,全都是不声不响在做事的男人们。” 范咏稼听得头更昏了,褚焐拍拍她肩头,劝道:“这些龌龊,没必要弄明白,闹心。睡吧。” 范咏稼不需要弄明白官场朝廷那些道道,她只关心他,睁了眼,扭了身子,直到能看见他眼睛。 他帮着她换了坐姿,用引枕代替他垫在她身后。 两人面对面了,范咏稼问出了口:“你……褚焐,娘娘只是太伤心,想有个知心人做依靠,她一察觉那人异心就提醒了我们。她没做坏事,你不要责怪她,好不好?” 她相信那位并没有协助朱总做什么过分的事,因为他方才说起这些事,仍是称呼一声母亲。 先皇的私产到了他这,怀着歹意,但太后的偏爱,是毋庸置疑的。 范咏稼有褚焐的真心相待,将心比心,她能想象当年的太后有多难过。 年少一心衷情的男人,不仅背叛,还一次又一次地用恶心的方式羞辱她的感情。这样的痛苦中,突然冒出来一份堪称完美的情意,那只怕是她做梦祈祷都想要的,谁能做到不动心? 褚焐扯了锦被,替她盖住半个身子,无所谓道:“你放心,我没闹,就是特别没意思。” 他只为曾经那个期待家人关注和爱的小褚焐不值,如今的他,早就忘了那些失望。他有心爱的家家,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再不会计较那求不来的虚妄。 范咏稼笑着看他,赞道:“过了十七你就十八啦,是真的长大了。” 再不是那一动气就拔剑乱来的任性孩子了。 “十八能娶亲了。” 范咏稼不像往常那样羞涩,大大方方应道:“嗯,等我好起来,我们成亲。” 褚焐高兴,靠过来亲亲她额头,和她商量往后:“家家,等成了亲,咱们离开这吧。” 他想了一肚子的话来劝她,可完全用不上。他才说完那句,她已经干脆应道:“好啊!” 京城对她们来说,没什么特别值得留恋的地方。 范咏稼想着他的丰功伟绩,兴致勃勃道:“我们像话本子里的游侠那样,四处锄强扶弱,帮困济贫。褚焐,你以前做的那些,是真正的大善,我们走出去,去更远的地方,去帮助更多的人,好不好?” “好啊!” 离开这烦人的地方就成! 虽现下褚焕对他还好,但褚焐子嗣不丰,他长久地待在这,难免起龃龉,还是远着香些。 范咏稼安心养身体。 梦榆一直没现身,褚焐说是另有要事。 梦桃寸步不离守着她,事事亲自来做。 范咏稼看着心疼,劝道:“梦桃,你也要多养养,有事让其他人做去。” 说出来都不好意思,自那天里起,褚焐夜夜守着她。 横竖规矩这个词,跟他就没多大关系。 不单夜里守着,白日里,只要他在府里,也不去正院,只待在她这偏院里理事。他一走开,梦桃就补进来,寸步不离。 梦桃帮她掖了盖被,一坐下就给她按捏臂膀。 “家家,我好着呢,那是个寻常迷药,当天就解了药性。嘿嘿,王爷给了我个剑谱,如今我天天早起在练,以后一定能好好护住你。” 范咏稼留神她神情变化,小声问她:“那日……还有什么事?若是能说的,你同我说一说吧。” 梦桃很不一样了,范咏稼看得出她有心事。范咏稼想帮,又怕贸然去问会让梦桃难为情,因此几次想开口又压了下去。 今日梦桃虽一直在忙,却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范咏稼这才问出来。 “家家,我也说不上……就是,你说若是想忘了某人,又忘不掉,该怎么办?” 范咏稼一下就懂了,问道:“天吴吗?你们……” 梦桃赧然道:“他又救了我一回。家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恩情还不了,越攒越多,他什么也不缺,又有本事。我总惦记着,心里不踏实。我……我不是要跟他怎么样,那样是恩将仇报了,就是想怎么着也该为他做点什么才好。” 这话说得乱,范咏稼却听明白了:梦桃是觉着如果能报了恩,兴许就能放下惦记了。 正好还有外出的事没和她商量,范咏稼一道问了:“梦桃,王爷和我成亲后,想出京去看看。往后府里,就交由天吴管着。你若是想报恩,留下辅助他,可好?你也知道,溪边……杨葳蕤不会再回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