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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子带着似懂非懂的念头随夜吉进屋,就见身材发胖的小椿在吃饭。 雁子眨眨眼,上次见小椿她的身材是有走样的迹象,但还没这么胖啊。 一瞬间,一个念头出现在雁子脑海:难道小椿是因为不想让少爷看到这么胖的她,担心少爷嫌弃,所以躲着少爷? 小椿是说过要回村子里干农活减肥,但是,但是,她这个样也不像是要减肥啊。 雁子扫了一眼屋子,没感觉家里还有其他人在,看来小椿家里人都出去干活了,就她在家,有下人伺候着,看她这舒坦样,确实是没有要靠劳作来减肥的打算。 雁子也不懂小椿到底在想什么了。 小椿抬头,咽下口中食物,擦擦嘴,一派温婉地笑道:“雁子,你来得正好,快坐下吃饭。” 雁子这才回神,走近小椿一步,笑道:“这怎么行?椿夫人,我和少爷刚才进城,一路赶来的,少爷惦记着你呢。” 小椿忽视关于伍南飞的话:“来者是客,哪儿不行了?夜吉,别让客人站着,快倒茶,准备碗筷。” 夜吉连连点头:“是……雁子,你坐下陪主子吃饭吧,你赶路也累了。” 看小椿如此客气,明显的疏远,雁子只觉小椿很陌生。 小椿淡漠的态度转移了雁子对她身材的关注,他不去想那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脸上露出疲惫道:“小椿,少爷这些天跑来跑去,人都瘦了一圈,来青苹县就是为了接你,没想到你退房子了,少爷马不停蹄,特意去乔家打听你的地址,吩咐我来请你进城,我们明天就要回青蕉县……” 看小椿无动于衷,完全不在意的样子,雁子的底气又减了几分,他叹了口气,直接问道:“小椿,你对少爷到底有什么不满?” 夜吉端上来热乎乎的米饭,给雁子布碗筷,看着雁子欲言又止。 小椿喝了口茶,轻呼了口气,才回应雁子:“雁子,我不再去找伍少爷,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顿了顿雁子才明白小椿是什么意思,惊讶道:“小椿,你这是为什么?” “让伍少爷白跑一趟了,不辞而别,是我的不是,有劳你回去代我向伍少爷赔不是。”小椿悠悠说着,然后看向夜吉。 雁子还是不懂:“小椿,你好好考虑,你已经跟了少爷不是?你不必担心,即使少爷娶别人,也会对你好的,少爷不是无情人,他答应带你回去,就一定不让你受委屈,就算以后有什么不如你的意的事发生,你下半辈子也不用愁的……” 夜吉看了看小椿,然后向雁子走近,好心为他解释:“雁子哥,主子已经跟家里分家了,这座宅子是主子刚建的,是主子的家,主子有田地,有房子,什么都不愁,主子不必再伺候谁了。” 她掏出一串有十枚铜板的赏钱,托起雁子的手放在他手里,眼神平静。 跟着小椿生活的这些日子,她多少了解了这个主子,自己也有所成长,她也理解主子。 人为自己着想有什么不对? 做男人的妾不就图过个好日子? 主子现在有好日子了,何必再伺候男人? 得益于小椿的言传身教,念了点书的夜吉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她也有愿望,一个她曾经放弃了的愿望。 她现在只管守本分,伺候好主人,忠于主人,或许哪天主人心情一好就释放她了呢?她觉得,自己也有恢复良籍的希望。 “这,这……”雁子看看手里的钱,看看小椿,愣住了。 她们在说什么,分家?小椿跟家里分家?这是小椿的家,她这一个人的家? 这房子是新建的,他还以为是小椿家为她弟弟成家而建的房子。 小椿用他家少爷给她的钱建房买地,当家做主,所以,她不再伺候少爷了? 敢情小椿跟他家少爷只为了赚钱? 半晌,雁子才弄明白怎么回事,看着淡然的陈小椿他还是迷茫,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小椿,你是不是太绝情了……” 小椿笑了笑,很平静:“怎么就绝情了?伍少爷有什么损失吗?他再去找个人伺候就好了,这不难吧。你刚才是不是想说,我已跟了伍少爷,离开了他我怎么过日子?以后怎么过是我的事,跟别人没关系,你不必担心。” 小椿放下碗筷,端起茶,一副送客的样子。 “小椿,你……”陈小椿的决定叫雁子惊讶,他不明白,她不在乎名声吗?跟少爷走还能保住颜面,保障下半辈子,在村子里她有什么…… 雁子忽然打住念头,看看这新屋子,新物件,他好像明白了,自打做了少爷的外室,小椿就没什么名声了。 她这又是建房子又是买地的,村民们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说她,在意不在意那名声又有什么意义,有地有房子在,还怕以后饿肚子? 看小椿这怡然自得、无所谓的样子,雁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雁子独自离开小椿家,他劝不动小椿,只有回去告诉少爷,让少爷想办法。 不知道少爷知道这事会是什么反应,除了生意,少爷一向不强人所难,不强求,小椿恐怕就这样了。 说实话,雁子很为小椿惋惜。 雁子小心翼翼地走在山间小路,道路不太平坦,还有陡坡,牛车可以通过,马车就太颠簸了,他走着都有几次差点摔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