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帝城阙[女尊]在线阅读 - 第8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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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见状,忍不住笑骂:“少来给哀家灌迷魂汤,多大的人了,没个正形。”

    说笑罢了,忽地话锋一转,“对了,苏大人那边,你待如何?”

    楚滢心说,这您可是问到点子上了,儿臣可不也正为此头疼着吗。

    要按她的心意,她恨不能立刻就下旨,聘苏锦为君后,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自皇宫正门里抬进来。

    但如今的问题是,苏锦他不乐意。

    不论在她面前,还是太后跟前,他都咬得死死的,要待扫清朝堂,天下太平后,才肯考虑此事。

    尽管心里怨他不肯通融,面对太后,她却不好将他丢出去,显得他不识好歹,辜负皇家好意,少不得要替他遮掩几分。

    “苏大人呐……”她笑眯眯的,仿佛发自真心,“他这般男子,关进后宫里却也有些屈才了,儿臣私心里倒想着,让他在帝师任上再待一段时日,不急于眼前。”

    不料太后掀起眼皮,认认真真盯了她几眼,仿佛不认得她似的。

    “阿滢,咱们是皇家,他是臣,这不错,”他道,“可哀家什么时候教过你这样作践人?”

    “……?”

    楚滢一时愕然,不待回过神,便听太后声音都拔高几分,像是十分恨铁不成钢。

    “天下间但凡好人家的男子,谁愿成亲前便与人不清不楚的,坏了自己的名节?你若不仗着自己是皇帝,以苏大人的品貌才学,你以为能让他受这个委屈?”

    “我……”

    “哀家见你说什么也要将额卓部的王子拒了,还道是你对苏大人用了多少的心,叫你来前,自己心里还琢磨了半日,心想着,你若要做个痴儿,甘愿空着后宫,只要往后能膝下有女,哀家倒也不来勉强你什么。”

    太后双眼圆瞪,极是有气,“却没料到你是这般想头,哀家倒是悔了,当初答允你让苏大人住进宫里。好端端的,你去坏人家清白做什么?”

    “……”

    楚滢膝下一软,哭笑不得。

    到此刻,她才算明白太后那一句“苏大人昨日竟还有空与你说这个”,究竟是出自哪里了。

    心里不由暗骂,那起子不省心的东西,消息传得这样快。

    面上却得赶紧求饶:“父后息怒,儿臣没有这样混账。”

    她替太后重新添了茶讨好,才敢慢慢道:“不敢瞒父后,您也知道,恭王她心里头总有些不安分么。”

    “嗯。”太后点点头,轻哼了一声。

    “古往今来,还没有男官一跃而成为君后的先例,届时朝中那些大臣定要上书反对,闹出许多风波,万一让恭王借机寻到什么空子,反而坏事。另外,即便排除万难,让他做了君后,朝臣定然也要搬出后宫不可干政的道理来。”

    她揣着小心,道:“这也是苏大人和儿臣商量的意思,他想帮着儿臣,先将恭王一党扫净,不愿为一己之私误了大事。”

    太后如此听着,才算是面色稍霁。

    “苏锦那孩子,”他叹道,“终究是比你懂事。”

    楚滢只点头如鸡啄米,“那可不是?若没有苏大人,儿臣哪能有今日。”

    太后瞥她一眼,“行了,既你们心里有打算,哀家便不再来多嘴。只是你自己心里得有计较,如今他愿受这个委屈,倒也罢了,一时还能遮掩,可往后若肚子里有了动静,你要让他如何自处?哀家的皇孙又该怎么办?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父后教诲的是,儿臣明白。”

    “罢了,也别在哀家这儿碍眼。”太后轻叱道,“早些回去吧,别让他等着心里也不安生。”

    楚滢应了一声,正要告退,终究是耐不住好奇。

    她还以为太后今日召她,要如何训斥,来时只满心想着,什么错处都由她一人扛下来,不要牵连了苏锦。如今瞧着,太后待苏锦的好意,却是远胜过与额卓部和亲的念头。

    那他昨日,还当着苏锦的面那般做派干什么?

    她一时没忍住,就问出了口。

    只见太后冲她一挑眉,“若非如此,你们何时才能将窗户纸给捅破了?真是的,年纪轻轻,还不如哀家一个老头子急。”

    “……”

    第42章 进谏 陛下要的甜头,还满意吗?(二合……

    春日午后, 楚滢的手悄悄爬上身边人的腰,埋首在他发间嗅那一缕清香。

    苏锦翻着折子,便回头轻睨她一眼, “这是在凝心斋。”

    “那又怎么了?”

    “帝王书斋不同于寝宫,陛下不可乱来。”

    楚滢瞧一眼他极力端肃的模样, 撇撇嘴,不情不愿将手放下来。

    也罢, 反正晚上回到寝殿里,终究还是要让她乱来的,也不急于一时。

    只是心里仍旧是哼哼唧唧的, 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小宫女, 将一批折子全给送到了凝心斋来, 偏其中还夹着火器厂新送来的图样, 也不知塞在了哪个角落里, 倒让苏锦郑而又重,亲自过来找一趟。

    要不然,倚在桐花宫的窗下一同理事, 不忙时还可以与苏大人说几句闲话, 亲近片刻,多好。

    她正嘀咕着,手底下翻开一本折子, 里面夹的一片白纸映入眼帘。

    “是这个不是?”

    她边展开边道。

    白纸被叠作几折,整整齐齐地夹在奏折当中, 抖开来,内面果然绘着一副图样,与她先前见过的虽不尽相同,却能认出形制大体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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