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夫君位极人臣后在线阅读 - 第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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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瓷从惊愕中回神,道:“……刚才是,二皇子和公主?”

    “原本只是有备无患,没想到还真遇上……”陆无忧一手托着下颌,另一手抬起,在斜飞而来的枝头上,轻折下一根有些碍事的树枝,道,“我让府里的人都歇了,只留下一两个人盯着,谁能想到萧南洵会趁着我在宴上,偷溜进新房欲行不轨,当然也更料不到,萧韶安会让侍女把顶替你的丫鬟打晕,试图自己装成新娘。”他语气诚恳道,“我听到的时候,也很惊讶。”

    他这么一解释,贺兰瓷是彻底懂了,顿时一阵后怕,她如果真的留在新房里……

    却听陆无忧继续道:“放心,要是你留在新房里,也不会出这种事,我又不是不会派人在门口守着,只是到时候处置起来会有些棘手。现下这样就简单许多,只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行。”

    贺兰瓷道:“不会牵连到我们?”

    陆无忧双手撑着后脑往后倒去,语气有些散漫道:“当然不会,我们人都不在府上呢,是他们自己欲行不轨还撞了个乌龙……对了。”他似乎想起什么,又坐了起来,“我帮把你盖头揭了吧。”

    “你不是说要留点仪式感?”

    贺兰瓷倒是无所谓。

    陆无忧笑道:“本来觉得成亲一辈子就一次,自然礼数周全尽善尽美比较好,不留遗憾嘛。现在又觉得,清风拂面,皓月当空,似也不错。”

    今夜是满月,确实月色撩人,一轮银盘当空高挂在漆黑天穹中,俯瞰着上京城里的万家灯火,流泻下来的辉光也极温柔。

    高塔之上本就是绝佳的赏月之所,心旷神怡之下撩得人微微熏然。

    话音一落,陆无忧便稍稍俯身靠近了贺兰瓷。

    贺兰瓷也侧了点身,转过头。

    陆无忧的手指沿着盖头边缘,轻轻往上掀动。

    顶着这盖头大半天没见到人,还不觉得如何,此刻贺兰瓷却莫名有了几分紧张。

    盖头掀起,一点点露出了贺兰瓷的下颌,和涂了口脂越发艳丽的唇,她唇形优美,唇珠饱满诱人,增一分则厚减一分则薄,很适合亲吻。

    陆无忧动作顿了一下,最后干脆一把将盖头揭开。

    贺兰瓷猝不及防,长睫“唰”得抬起,露出下面那双美得令万物失色的瞳眸,姚千雪亲手给她妆点的,其实脂粉没涂多少,但她本来就十分颜色,稍稍凸显,便更无法直视,叫人觉得,从眉梢到眼角,到鼻尖到唇瓣,这张仙颜神貌的脸,无一处不是令人痴迷的。

    只心惊这样的美貌是容许被人看到的吗?

    陆无忧微怔了怔。

    若只是这张脸,已是他看过多次的,可今日她还穿了那件他亲手送的,极尽奢华的大红嫁衣,将她本就盛极的容颜衬得更盛,恍惚间,竟令陆无忧仿佛回到了那夜。

    在昏红的光影里,少女柔若无骨,面红如酥,眼眸含泪,无助又隐隐含着一丝渴望地看向他。

    “你怎么了?”

    贺兰瓷见他发呆,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嫁衣应该没乱,她又摸了摸脑袋上,凤冠和金钗也没乱,她有些疑惑地看向陆无忧。

    而那边,陆无忧正垂着视线,鬼使神差地靠了过来。

    贺兰瓷单手撑了一下屋脊,待发现陆无忧的视线落点在她的唇上,她慌了一瞬,道:“……你干嘛。”

    却没发现自己的声音软软的。

    在即将靠近的前一刻,陆无忧猛然回神,光速抽开了身,新郎吉服的衣摆也在地上滚了一圈,他用手按着额头,意识到自己刚才昏了头。

    那夜残留的画面太强,以至于他根本没法彻底剥离开,所以刚才才被轻易地蛊惑。

    贺兰瓷看见他微微泛红的颊,此时才像是突然想起他身上散发的淡淡酒气,有了几分猜测:“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啊?”

    陆无忧也才想起他在婚宴上被灌的酒,道:“……也不算多,就百来杯吧。”

    贺兰瓷:“……???这还不多?”

    陆无忧道:“我千杯不醉的。”他顿了一下,又道,“只是稍微有点上脸。”

    贺兰瓷觉得他在吹牛:“别逞强了,我们下去,给你弄点醒酒汤吧。”有时候她哥在外头和狐朋狗友喝多了,她也会叫人煮好送去。

    陆无忧转眸来看她,这会瞳眸倒确实很清澈,神色也清明,不像醉酒的模样。

    “我真的没醉。”他随手翻出自己偷渡上来,准备看戏时用的酒壶,和一对瓷杯,“甚至还能再跟你喝个合卺酒,也没问题。”

    贺兰瓷狐疑地看着他道:“那你刚才靠过来是想干什么?”

    “……”

    陆无忧拿着酒杯的手停住,道:“……想给你擦擦口脂。”

    作者有话要说:  无忧带老婆吃瓜ing

    我们月下两对新人呢(缺德ing

    ps:无忧那俩侠二代的称谓全称分别是“魔教少主”和“停剑山庄少庄主”,虽然他也不会继承家业,真令人遗憾。

    第二十八章

    说完陆无忧还补了一句:“有点花了,蹭到外面了。”

    贺兰瓷将信将疑,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抬手蹭了两下嘴唇边缘,扫下一抹红痕。

    那边陆无忧已经把酒杯摆好了,他当真拎着酒壶,正儿八经地开始倒酒,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递了一杯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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