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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他不冷不热回应我。 我想了想也没有其他什么可说的了,便解释了下没接电话回复信息的原因:“我下午在开月会。那就这么说,我挂了。” “挂吧。”他说道,等我先挂。 我挂了电话,站在原地忘了接下来该去做什么,好一会我才回了办公室。窗外的傍晚黄昏好像是一个抬头瞬间忽然来临的,这一天又结束了,莫名让人有点惆怅和难过。 晚上,我和沈沛霖在家吃饭,吃的很简单,三菜一汤。吃过饭,沈沛霖约我去楼下小区散步消食。在散步的时候,沈沛霖约我周末去打羽毛球,因为医生叫我要适度锻炼增强体质,他认为他有责任把我从家里拉出去。 这个小区环境很不错,有别墅区,空间很大。我们散步到别墅区站在外面讨论房子构造,这个小区里的别墅只有两层加地下一层,是中式四合院的款式,算起来是两三百平米的样子的独栋独户小别墅。这种小别墅应该住着很舒服,对一个小家庭来说空间够宽敞独立,带院子有邻里,富足又温馨的感觉。 沈沛霖想了想说:“你说的小家庭是爸爸mama和一个孩子吗?一楼住人不合适,一楼的房间肯定要留给书房。我之前来看过房,一楼书房的位置打开门就是前庭对着院子门,廊下还有个小花坛不太适合改孩子的卧房。这个别墅如果是两个孩子的家庭就不好住。这附近有另一个小区,也是这种小别墅,但偏欧式洋楼,有三层高,那里比较好。” “你看了挺多楼盘啊,看来你想有两个孩子。”我随口笑道,认真打看着面前的建筑。建筑设计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用的是冰冷的钢筋水泥,却能造出温暖的家。关于协议婚姻之后的事情,其实我不是没有规划的,我想在这三年里发展好平易,而我有了钱和时间之后,我就要去学建筑设计。每次想到这件事情,我会感到生活有很真实踏实的希望。 “你只想要一个孩子吗?” 沈沛霖的这句话有点突兀闯入我的思绪里,我有种惊醒的错觉侧过头看他,脱口而出:“我不喜欢孩子,没有想过这事。” 沈沛霖闻言抿了抿唇角,眉眼闪烁,神情难懂,言语也转向一种奇怪的尖锐:“你之前打算结婚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会有孩子?” 我皱了皱眉:“当时是没想那么多,不过知道结婚有孩子是正常的事情,要几个没考虑过。” 沈沛霖没了话,提步就往前走。我还没看够房子,原地犹豫了会去追他,我知道他生气了,但不是很确定他气什么,也不知道用什么立场去解释刚才的谈话。我想他也是的,所以暴走了十来米之后,他停了下来回头等我走上来。 散步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没怎么开口,偶尔有冷风吹起的时候,他会问我一句冷不冷。我摇摇头。 周末来临的前一天晚上,沈沛霖就在家里收拾他的运动包,他还买了新的羽毛球拍送我当礼物。我很久没碰羽毛球,拿着球拍有点兴奋在客厅里挥了半天。我和沈沛霖说起自己打羽毛球的经历,我在初中就入过校队,那时候是真的爱这项运动,一点点时间都会挤出来去打球。 初中我曾是转校生,一开始不是很适应新学校,学习压力也很大,过得不是很开心。后来喜欢上了打羽毛球,学习打球,打球学习,就这么专注在两件事情上之后,初中的生活也变得简单快乐。最热血是初三的时候,我代表学校去参加市里羽毛球单打比赛。为了那次比赛,我基本上每天都在练球,课间有空也拿着球拍挥拍。我不是从小开始学的羽毛球,是半路出家自己练出来的,老师说我有天赋,但有些错误的挥拍习惯会影响我的进步,我就不断练习纠正。我每天放学练习到很晚,白元兰那段时间每天开车来学校门口接我回家,每次看到我背着球拍从学校里跑出来,他都会下车和我招手。他很高兴回家路上总是不断为我加油打气,他觉得我是打得最好的那一个。后来那年的比赛,我得了市青少年羽毛球单打比赛第三名,白元兰站在看台上给我拉了一个小横幅上面写着:你是我的骄傲。我还抱着奖杯球拍和白元兰合影,照片里我们都笑的很开心。 一晃很多年过去了,曾经在我生活里很重要的事情也变得无足轻重,记忆一天天在缩减,人也慢慢不断在改变。记忆里比赛结束的那天,白元兰带我去吃了冰激淋,在冰激淋店里,他给在外面上大学的白存殊打了一个电话很兴奋和他分享:“存殊,你知道吗?你妹市里比赛拿了第三名!那些都是专业选手,你妹打败了很多专业选手!” 白存殊好像说:“谁是我妹?” 我当时听到了有点难过。白元兰尴尬了片刻,随即笑道:“洗月啊,你meimei是洗月啊,你这孩子年纪轻轻就记性不好,不应该啊。”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冲我挤了挤眉,“你现在要期末了肯定很忙,我们不打扰你了,我和洗月去吃冰激淋了。你暑假有空就回来。洗月真的很厉害!”挂电话前,他还忍不住多吹我一句。 我在和沈沛霖说比赛事情的时候,难免想起了这些光影里的记忆,它们很快消失难以真实还原。我越说越慢,到最后笑了笑说:“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我已经很少想起自己曾是市青少年羽毛球单打季军了。当时觉得多牛啊。” 沈沛霖看着我,说:“是很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