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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白存殊说的话看着电影,电影里的那对老夫妇老远去东京看子女,但在儿子家都得客客气气,脸上不停挂着笑意,笑里流露出小心翼翼显得有些可怜。我却因此变得冷漠冷静:“我一点也不失败,白存殊,你不要这么自以为是。我觉得你未必过得有我自由快乐。” 白存殊可能觉得我说的话很搞笑,他冷笑了一声,又觉得这个话题和我没什么好争的,他靠在了沙发上。 我的手机很合时宜地响起来,是我设置的烤布丁的闹钟。我站起来去厨房拿布丁,做得还算成功,我是一边吃一边回到客厅继续看电影。 时间在电影里流逝,我和白存殊都没再开口和对方说话。他靠在沙发上看手机时不时瞄一眼电影露出审视的神情;我吃了半碗布丁看看电影等等电话,他的存在不会太打扰我,只是有个片刻我想起他二十二岁就差点被联姻的事情。白元兰说过他的婚姻不能完全由着他自己。他真的不如我自由,一直不断换女朋友除了花心也是因为不自由不甘心。 电影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九点多,我再等不住了给白元兰打了一个电话,他没接。我感到有些担心问还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白存殊:“为什么白叔叔不接电话,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今天回老白家的不仅是他,他们四兄弟都回去了。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白存殊头也没抬说道,颇有几分大发慈悲告诉我的味道。 “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 我也没再追问,白元兰的爸爸有三房老婆,他是大房的小儿子,家里排行老三,一向得宠但也最让父母失望。老白家关系复杂,白元兰不仅有三个兄弟还有两个姐妹,而那两个姑姑们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白存殊的大姑姑白玉兰。他们那些人之间要闹什么事,那就是真要对方难堪。最近大概又因为公司里一些利益纷争吵闹。 白元兰这些同辈的兄弟姐妹,各个年纪不小不仅他们有自己的产业,他们的儿女都成家立业了。但至今他们还老是盯着老白家的容风集团,而容风集团现在的董事长是白元兰,他得了病。 我想下一个风口浪尖应该是白存殊才是,白家有“王位”要继承,利益要延续,他离结婚应该不远了。 “你能不能给你爷爷打个电话问问白叔叔还在不在那?”我试探建议白存殊。 白存殊抬起头好像觉得我的意见不错,但他认真说:“不能。” 我只能自己再打电话,打到第三个,白元兰终于接了。 我笑松了口气说道:“白叔叔,你可算接电话了,我都要报警了。” 白元兰在那头没作声,好一会他才笑了笑说道:“是不是等累了,小月?你先睡觉休息,叔叔还要一会才能回去。” 他的声音听上去挺精神的,我琢磨着说道:“那我明天一早来看您。” “这么晚了就不要回去了。” “我自己开车没事。” “现在在家住一晚对你来说很困难吗?”白元兰说道,他咳嗽了两声忽显疲惫和无奈。 “您晚上一定会回来吗?” “会的。” “好,那我等你就是了。”我笑道。 白元兰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心里莫名不安,看看白存殊还是保持着看手机的姿势,我感到有些烦躁站起身准备上楼休息。 “把碗洗了。”白存殊抬起头看我,他指我吃布丁的碗。 “我是客人。”我没理会他皱眉的表情上了楼。 我回到房间锁上门躺到窗台上感到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我讨厌这个感觉,有什么东西紧紧拉拽着我,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的坏预感和担忧。我愚蠢对上天祈祷:保佑白叔叔平安无事,我愿意下个月吃素一个月。 程明影去世之前,我每天活在这种愚蠢里,明白到人的渺小生命的无常以及信仰缺失的无助。但她去世之后,我也没能得到真正的信仰,因为我不是一个温柔宽容的人,我很自我自尊,我不愿意被痛苦感化而去相信来世和另一个地方有天堂。 同样我也是有懦弱侥幸的,在慌乱来袭的那一刻,我还是会想神明如果真的是万能博爱的神明就请原谅我曾经的愚昧无知而听到我的祈祷保佑我爱的人。我的内在有个奇怪可笑的人。 这晚,我最终在白家住下了,因为十一点多的时候,白元兰还没有回来,而白存殊开车离开了白家。 我的窗口看不到大门,当我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我以为是白元兰回来了便跑下楼去,结果就看到了白存殊驱车离开,他有自己的住处还不止一处。 我转身回了楼上,空荡荡的地方有点吓人,有几个楼梯我是跑着上去的。再次关门锁好,我回身到衣柜里找出了睡衣和换洗的内衣钻进浴室洗了澡最终决定住了下来。 躺在白家这张床上,我没有失眠很安心睡了过去,还做了很多梦,每个梦都不讨厌,醒来六点多听到楼下花园里有鸟鸣声。我一下翻坐起来下了床跑去白元兰的房间,当我看到他房间门开着床铺整齐是他一夜未归的样子,脚底板感到一阵凉。我想回房间穿拖鞋,经过楼梯口却不自觉改了主意,下楼梯走了几步又走不动。我忍不住坐在楼梯上抱住了脑袋,心想为什么。为什么昨晚没有回来,为什么我要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