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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替身文里的白月光 第82节

    不过这是悖论,他怎么可能把容姝认错,容姝就是容姝,他一个人的容姝。

    如今容姝回到了乌迩,大楚还在休养生息,这两年容誉定不会出兵。

    往后就说不准了。

    耶律加央道:“在大楚的人务必小心为上,没有任何事比活着还重要。”

    达娃点头应下,的确没有什么比活着最重要,走商是走在刀刃上,五支商队,他只负责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楚的皇上就下令把商队扣下,那个时候……

    尼玛还对大楚关城门,不让王妃回来的事耿耿于怀,楚皇就不是个正常人,正经人谁做得出这种事儿。

    尼玛比了个手刀的姿势,“王上,要不要……”

    出兵,攻打大楚,一劳永逸。

    耶律加央摇了摇头,和亲就是为了免除战火,现在出兵,岂非违背本意。

    “不行,练兵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为了保家卫国。”耶律加央叹了口气,心里压得慌。

    尼玛揉了揉心口,还好马上就有一桩大喜事,把这些烦心事都冲散。

    第六十九章 回乌迩的第十天耶律加央……

    这桩大喜事,指的自然是耶律加央和容姝的婚事。

    尼玛这几天也一直为这事跑前跑后,忙的就是婚事。

    乌迩一族嫁娶,先得说媒,然后男女双方商谈彩礼嫁妆,选定吉日嫁娶,成亲当日热闹极了,唱歌跳舞能热闹一整天。

    彩礼嫁妆商讨也简单,以往各家各户的彩礼都是羊腿,青稞酒,青稞饼这些,嫁妆多是皮毛,麻布。

    新婚夫妻搭个新帐篷做婚房,日子和和美美。

    这两年乌迩条件好了许多,彩礼嫁妆就多了粉张,棉布,葡萄干,等等。

    王上的彩礼,又得多好几层。

    尼玛负责准备彩礼,他清点了耶律加央的财产,成亲之后,这些都是王妃的了。

    总共有完整的老虎毛两张,红狐狸皮三张,白狐狸皮四张,羊皮十五张,牛皮十八张。

    剩下的毛色不好看的还有好多张,但是不放到彩礼里。

    耶律加央还有上好的青稞酒两坛,他舍不得喝,容姝也不喝酒,他打算新婚之夜喝一点,以后有喜事了,一次喝那么一小杯。

    属于耶律加央的牛羊加起来有三百多头,在乌迩一家有这么多牛羊的并不多,耶律加央就算不当王,也是养殖大户。

    骏马十二匹,雄鹰两只,帐篷一顶,尼玛又把雄鹰和帐篷从礼单上划掉,一会儿再重写一份。

    尼玛目光有些沧桑,王上说了,鹰和帐篷不能算他的。

    要算也是算王妃的。

    除了这些,王上好像没别的东西了,春夏秋冬的衣服几件,王妃不稀罕要,皮靴几双,王上还得央王妃给他做新的。

    棉被两床,去年新做的,从前的被子盖的时间太久,棉絮干巴巴的,在被罩里面卷成一团一团的,已经要不得了。

    王上可真穷啊。

    王妃刚到乌迩时,送亲的抬嫁妆的人,排了得有十里,每年迁徙,给王妃运嫁妆的车都有好几十辆。

    这么一比,王上可真穷啊。

    耶律加央不自在地摸摸鼻子,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荷包,“这个也写进去。”

    “再加上猪三头,鸡五只。”

    尼玛一看,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和几块碎银子。

    猪三头鸡五只,那是耶律加央在永州养的,现在有乌迩的线人照顾,其他的猪是属于乌迩的,在这方面耶律加央一向分的很清楚。

    他是乌迩的王,他属于乌迩,乌迩却不属于他。

    几百头猪,鸡是属于所有乌迩人的。

    尼玛二话不说就把鸡和猪加上,“再加上银两二百一十三两。”

    还是银子最值钱呐。

    耶律加央把彩礼单子拿过来看了看,看完不由自主地就笑了起来,“嗯,挺好……这个晚上我拿给晋阳。”

    婚房就是王帐,有容姝在,多了不少人气。

    耶律加央把礼单贴身收好,“辛苦你了,我去看看盐湖和铁矿。”

    如果说牛羊马匹是乌迩的根本,那么盐铁就是乌迩的骨骼,没有哪个国家不把盐铁握在自己手里。

    乌迩能跟大楚打仗,除了有战马,还有就是盐和铁器。

    盐和糖不同,盐是必需品,而糖是奢侈品。

    早在很多年以前,乌迩人没有发现盐湖,咸味来自于牛羊的血和花大价钱从大楚换来的盐。

    盐湖叫乌迩湖,乌迩人从里面晒盐,再运送六十多里,才能运到乌迩。

    耶律加央带来了许多瓜果,晒盐的人喜滋滋地抬着分下去。

    耶律加央望着盐湖,心道等有机会,他得带容姝来看看。

    铁矿是山林深处,挖矿石,冶铁,铸兵器,临近深夜,这里火光阵阵。

    打铁的乌迩人还没休息,他们在吃饭,准备吃完饭再干一会儿,见耶律加央过来,纷纷把手上的东西放下。

    耶律加央让人把瓜果带下去,“辛苦了。”

    打铁铸兵器,是巧活也是累活,打铁的人一个个黑黝黝,肌rou都泛着亮光,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这比上战场轻巧多了,有啥辛苦的,听说王上要成亲了,我们就去不了了。”

    铁矿离不得人。

    耶律加央点点头,“早该成亲,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要是早成亲,孩子都满地跑了。

    送完东西,耶律加央才驾马回去,一百多里路,回去又是小半个时辰。

    天已经黑了,容姝睡着了,给他留了饭留了灯,还留了一半多的床。

    耶律加央过去轻轻握了握容姝的手,他没用力气,容姝把手拿开,翻了个身,却也没醒。

    耶律加央放下心,去把饭菜吃光。

    他现在有吃的,有喝的,但有时候就是作死地想,容姝没来的时候过得是什么日子。

    小时候跟人抢饭,跟人打架,长大之后进了军营,成天摔摔打打,身上就没一块好地方。

    自己活命,还得照顾乌音珠,后来打败了老乌迩王,日子也没多好。

    乌迩的王和大楚的皇帝不一样,住的还是帐篷,吃的还是青稞饼烤rou,除了更累,身上担子更重,和其他人没什么不一样。

    很晚才睡,很早就起。

    耶律加央以前不想耽误容姝,现在则是想给容姝好日子过。

    梳洗之后,耶律加央躺在床上,容姝侧着睡,脸朝着他,呼吸均匀,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边的酒窝还装着甜意。

    耶律加央数了数,还有五天。

    七月底,夜里已经冷了,容姝睡梦里忍不住往耶律加央怀里靠,梦里没有战火,没有容誉,反而是一堆美食和好吃的,只可惜,还没尝到味道就醒了。

    耶律加央不在。

    容姝有点失落,但很快就想明白,耶律加央是乌迩的王,身上有几十万乌迩人,乌迩和大楚相比落后许多,他得使劲追才能赶上。

    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容姝简单吃了个早饭,就跟着乌音珠骑马下地了。

    该收秋了,今年种的地比去年多,多种地意味着更多的粮食,也意味着更重的负担。

    乌迩人不怕苦不怕累,干的热火朝天。

    乌迩都是山地,收好的粮食扛到山脚下,再用牛车马车给运回去,这比大楚好一些。

    在大楚,耕牛很少,更多百姓都是用推车,自己给推回家。

    容姝看了看自己的地,一亩菜地种的是萝卜白菜,两亩粮食地种的是花生玉米,还有两亩地的土豆红薯,种地的是大楚的随侍,二十多个人,干活一点都不比乌迩人慢。

    收好的粮食过秤,一共收了四千斤萝卜,八千斤白菜,二百斤花生,一百六十斤玉米,五千斤红薯,六千斤的土豆。

    容姝的地是新地,乌迩人照顾久的老地亩产比这要多,今年是个丰收年。

    成亲是大事,秋收也是大事,首开。收上来的红薯土豆直接清洗削皮做成粉条,剩下的渣滓喂牲畜,忙忙活活直到天黑。

    容姝没干什么活,但这一天下来脖子疼胳膊酸,可想而知,其他人有多累。

    容姝没着急吃饭,反正耶律加央回来的晚,晚点做,两个人还能一起吃个饭。

    容姝想做牛杂粥和牛rou饼,再炒个土豆丝,吃点咸菜,清爽可口还解饿。

    牛杂粥顾名思义是用牛杂做的粥,牛杂也叫牛下水,这些乌迩人不怎么吃,都是煮煮喂狗,反正好歹是rou。

    但是煮rou只放盐,牛杂这些东西腥味大,可想而知乌迩人做的并不好吃。

    容姝用的是牛肚,牛肝,牛rou,先用葱姜水腌了半刻时辰,怕去腥不彻底,还倒了一点料酒。

    腌好的牛杂切成杏仁大的小块,然后用清水冲洗干净。

    陶锅里煮着大米粥,已经好几个开了,开了花的大米在沸水里滚来滚去。

    容姝把牛杂倒了进去,然后放了一点盐调味,用勺子搅了搅又把盖子盖上。

    碗里还剩小半碗切好的牛rou粒,就等煮熟的时候把rou倒进去,这样牛rou粒才足够嫩。

    煮粥的时候容姝就去准备牛rou馅儿,牛rou馅儿饼她做过好几次,今天打算做个不一样的,牛rou锅盔。

    锅盔有馅饼状,也是圆的,面剂子揉成长条,往里面放牛rou馅儿,再从底但头卷起来,用擀面杖擀成圆圆的饼。

    锅盔不是烙的,而是用炉子烤的,烤好之后从中间切开,锅盔冒着热气,中间能加煎蛋,火腿肠,这是以前上学时学校门口的做饭。

    那时排好长的队,这家实在太好吃了,容姝就费了好大劲学了秘方。

    还有一种是长片形状的锅盔,大且薄,薄的几乎能看见里面的馅儿,外面一层金黄的皮,看着都知道有多酥脆,多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