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权臣娇宠掌上珠在线阅读 - 第2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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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常念凶巴巴地瞪江恕一眼,不过听了这话心里倒是舒坦多了。她惦记荡秋千,不同他多计较,拉上他的手便道:“走走走!”

    将要晌午,日光灼灼,外边也不算凉了。

    那秋千也是真真造得极好,

    常念坐上来,满意极了,她握紧两侧绳索,回眸道:“夫君,快推我!”

    江恕轻轻推着她后背,让秋千荡起来,春日微风拂面而来,再荡回来时,发丝轻柔拂在他侧脸,仿若拂扫心尖,稍纵即逝。

    那会子,佳人巧笑嫣然,宁远侯才真正体味到几分雅致美来。

    常念生得美,肤白若雪,精致的五官自是不必说,尤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水葡萄一般澄澈莹润,不染一尘,掉起眼泪来,也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再高些呀!”荡了一会,常念便开始不满这高度了。

    江恕最知晓她这个性子,无奈笑笑,倒也不敢太用力,只一次比一次高些。

    到最后,常念觉着自己要飞起来了一般,脑袋晕乎乎的,幸而身后一双大手牢牢扶住,然她乐此不彼,还要玩。

    江恕允诺她半个时辰,就是半个时辰。

    夜间用晚膳,常念意犹未尽:“明日还要玩,我叫春笙她们推我,不耽误夫君公务。”

    江恕没说什么,给她夹rou,多补身子。

    可常念吃了两口,忽然泛起恶心来。

    江恕脸色微变,立时吩咐:“速去请太医!”

    门口两个仆妇急急忙忙去了。

    常念摇了摇头,“就是一点点恶心,不碍事……”说着,她猛地想起一件事来,转头惊讶看向江恕,“夫君,我该不是有了吧??”

    “有什么?”江恕倒了杯清水过来。

    常念哪还顾得上什么水呀,一把拉过江恕的大掌放在肚子上,语气又惊又喜:“就,有喜了呀!”

    第110章 预判 糯米糕蒸鲈鱼酒酿圆子……嗯,确……

    江恕眉心微动, 俊美的脸庞上似乎滑过一抹古怪神色,他只轻轻抚着常念的后背,沉静的声音里除了些许好笑, 并无半分惊讶或是惊喜期待的情绪。他问道:“想哪儿去了?嗯?”

    常念握住他的大掌紧紧贴在小腹上, 模样却是认真极了:“之前嫂嫂怀身那时候都写信跟我说过了!她说妇人有身会害喜恶心,还会贪睡,还会……你哪里晓得这些?我才没有多想!”

    “好好。”江恕不同常念争执,掌心也未抽开她柔软的肚子,换了抚摸她后背的手来端水, 喂她喝。

    许是常念太过惊喜了,竟没有察觉出来江恕出乎意料的平静和沉着,她勉强喝了两口水, 摸着肚子,都开始惶恐起来:“要是真的可怎么办啊?唉,我这身子不争气, 眼下再吃多多的rou,再喝大碗的参汤补药,还来得及么?”

    常念这话问得格外真挚诚恳,一双水葡萄般晶亮的眼眸里既有骐骥, 也有忐忑, 眼巴巴望向江恕。

    江恕心中好笑,倒是忍住了, 摸摸她的脑袋安抚道:“阿念, 先别着急,等太医来看过再说,可好?”

    尽管他比谁都要清楚,眼下常念不会有孕, 也不能,却还是选择了耐心宽慰。

    常念怀揣着复杂难言的心情,点了头:“好吧。”

    等待的这短短一盏茶功夫,变得格外漫长,从前仿佛都是一眨眼,华姑和赵太医就来了,眼下四周却安静得可怕。

    常念脑袋里冒出了许许多多的念头。

    一时是:倘若当真有喜,无论如何她都会将孩子生下来。

    一时又是:会不会最后她生产的时候死掉了,孩子自幼丧母,孤苦伶仃,夫君又是个不好相处的冷性子,或许日后还要有个恶毒继母进门……最后的最后,却只剩下一个念头。

    ——父皇会把孩子质押在京城的,锦衣玉食,加封赏赐,但,骨rou至亲分离千里不得相见。

    “阿念?”江恕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将常念唤醒过来。

    常念看向他的眼眸里,又多了一种难言的绝望和无奈。

    江恕皱眉,欲说些什么,这时候,华姑提着药箱赶来了。

    路上华姑也听仆妇说了,症状是恶心呕吐,可之前那以玹麒之血为药引的方子已停了半月有余,按理说换了调养药方,不该至此。

    华姑凝神把脉,常念忐忑不定的心高高悬了起来,愈来愈高,像是被逼到悬崖边上,碎石跌落,紧接着她也要坠下,摔个粉身碎骨。

    要命的下一瞬,华姑终于张了口:“殿下,您脉象无异,可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无异,无异,是无异!

    常念竟是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似的,随后,才是一股子失落席卷上来。

    没有,什么也没有。

    良久未有应答,华姑不由得轻声提醒:“殿下?”

    江恕替她道:“饮食一概如常,只今日荡了一下午秋千。”

    如此,华姑就大概知道原因了。

    当然,江恕和华姑说了什么,常念都没能听进去,就那么呆呆坐了半响,再回神过来时,屋里安安静静的,江恕坐在她身侧,他的手还放在自己小腹上,暖得发热。

    常念却像是被烫到一般,倏的拿开了他的手,背过身去,无地自容,尴尬又窘迫。

    江恕无声叹了口气,得,自己跟自己犟上了。“阿念。”他在身后道,“明日暂时不能荡秋千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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