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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纯睿帝发现时,孟逸仲当时已经高烧不退,命在旦夕,身上还有许多隐蔽的伤。原来靖宁侯夫人心中怨恨纯睿帝使得她和谢粼舟母子分离,便将心中的怨气发泄在尚还不能够反抗的孟逸仲的身上。靖宁侯夫人听说谢粼舟在皇宫染了风寒,故意在夜晚将孟逸仲的屋子的窗子打开,孟逸仲的身上的伤也是靖宁侯夫人平日所为。 无法想象靖宁侯夫人当时怎么忍心对还是孩童的孟逸仲下手。 从那以后纯睿帝便换掉了孟逸仲身边的所有的靖宁侯府的人,等孟逸仲脱离危险,他将他的身世告诉他,准备将他和谢粼舟的身份换回来,孟逸仲却不愿意随他回到皇宫,也从不开口叫他一声父皇。 王亥全走进来,恭敬的将几碟子糕点放在孟逸仲的面前的桌子上。 纯睿帝望着孟逸仲,不免想起孟逸仲的身上的毒来。当初孟逸仲击退昭国,声名大振,纯睿帝本想趁此机会等孟逸仲回京后公开孟逸仲的皇子的身份。虽然他后来又有了几个皇子,除了早前早夭,没有活下来的皇子,严格来说孟逸仲是他的长子,他并不准备让孟逸仲一直留在靖宁侯府。 可谁料他的心思被谢粼舟有所察觉,谢粼舟为了保住现有的身份和地位,不惜与歹毒的昭国合作,置整个大燕于不顾,加害孟逸仲。 这些年纯睿帝即便心中清楚谢粼舟并非他所生,他的心中却也是将谢粼舟当大半个儿子的,不想却养出了谢粼舟的狼子野心,更是害了孟逸仲。 孟逸仲吃完了糕点,拍了拍手上的糕屑。 孟逸仲指了指其中几种糕点,让王亥全给他包几包,他等会儿带出宫。 王亥全觑了一眼纯睿帝的脸色,按照孟逸仲的吩咐去做了。 纯睿帝这个帝王被孟逸仲晾了好一会儿。 “你今日特意进宫便是为了宋彦郁的事情?”纯睿帝说道。 不等孟逸仲开口,纯睿帝又道:“之前你重伤,宋彦郁在朝堂上可是为谢粼舟说话。宋彦郁曾经还多次在朕的面前参过你。” 纯睿帝真不知道孟逸仲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据他的了解,孟逸仲可是一个喜欢记仇的人,更别说像他刚才对他说的帮别人求情。 “我还以为皇上将我的岳父关起来还有其他的目的。”孟逸仲不咸不淡的看向纯睿帝。 纯睿帝对上孟逸仲的眸光,难得心虚了一下。 许久,纯睿帝移开目光,叹了口气,“不论你肯定唤不唤朕父皇,朕总不可能够害你,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你着想。” “包括趁我昏迷给塞了一个娘子?将我的岳父关进大牢?”孟逸仲问道。 “……” 既然孟逸仲已经知晓,纯睿帝也就不再遮掩,他说道:“御医一直没有研制出你身上的毒的解药,靖宁侯那边也还没有消息,御医说你身上的毒可能压制不了多久了……” 孟逸仲喝的药只能够暂时压制孟逸仲的身上的毒,并不能够化解孟逸仲的身上的毒。 纯睿帝说着孟逸仲的身体的情况,孟逸仲神色不变,目光随意,好像纯睿帝说的那个人不是他。 纯睿帝眉头皱了皱,还是开口道:“宋彦郁暂时还不能够放……” 他得到消息,大黎长公主的手中有一颗可以解百毒的凝玉丸,或许可以解开孟逸仲的身上的毒。 自从十几年前大黎发生那场暴-乱后,大黎长公主的行踪便神秘莫测,无人知晓。他偶然得知宋灵芝的母亲与大黎长公主有几分渊源,只要有机会解开孟逸仲的身上的毒,他自然要试一试。 偏偏宋灵芝的母亲基本不出现在京城,宋灵芝和宋彦郁与颜氏见面,每次也几乎是宋灵芝和宋彦郁出京去见颜氏,除了宋灵芝和宋彦郁,根本没有人知晓颜氏的所在。 除非颜氏主动出现在京城。 “你去哪儿?”纯睿帝话语未说完,便见孟逸仲起身往外走,他眉头皱的更紧。 “宋彦郁现在是我的岳父,岳父在大牢受苦,我这个女婿自然要去陪着岳父。”孟逸仲头也未回。 他一双桃花眼轻挑,语气随意的仿佛说今日晚膳吃什么。 纯睿帝觉得他今日有可能被孟逸仲给气死,他到底是为了谁才卑劣的去算计自己的臣子,至于宋彦郁在大牢受苦,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凭宋彦郁在朝堂上对他的多次顶撞,若是换了一个帝王,早就砍了宋彦郁的脑袋。 王亥全站在御书房门口,见纯睿帝和孟逸仲闹成这样,不敢抬头。 “皇上的心中一直记挂着世子的身体,世子难得进宫,何不多陪一陪皇上?”眼见孟逸仲真要往大牢的方向去,王亥全想到这位的性子,只好大着胆子劝道。 孟逸仲的脚步顿了顿,王亥全的心中一喜,以为孟逸仲改了主意。 孟逸仲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纯睿帝道:“我忽然想起我今日还未服药,劳烦皇上让御医到大牢陪我。” 王亥全的头垂的低低的,似乎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孟逸仲回头,他也不等纯睿帝答应,继续往外走。 王亥全的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世子今日是铁了心要与皇上作对,可是皇上所做的一起明明是为世子着想,宋彦郁最多在大牢委屈几日,皇上还让人在大牢特意关照宋彦郁,世子的身体可拖不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