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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灵芝扶孟逸仲坐下后,让人去叫院内的御医过来。刚才床架突然倒下来,也不知道孟逸仲有没有伤着。 孟逸仲背靠椅背,御医先给孟逸仲号了脉,又检查了一遍孟逸仲身上的伤。 几个御医痛心疾首,之前孟逸仲昏迷着,孟逸仲身上的伤本就愈合得较慢,刚才孟逸仲又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加重了伤势,尤其是胸膛正中心的那道刀伤现在还在溢出红血来。 不过几个御医心中不满,却不敢真对孟逸仲抱怨什么。 御医开好药方后,将一个小瓷瓶交给孟逸仲,“世子将这个药膏涂抹在伤处,万不可再牵扯到伤口,加重伤势。” 御医交代完就下去了。 宋灵芝站在原地,瞧着自己的脚尖。之前她见孟逸仲还有心情调戏她,却不想孟逸仲会伤的这么重,原来他先前没有立刻从她的身上起身,是因为他受伤了…… 一时宋灵芝的眼中不禁有些愧疚。正如孟逸仲所言,刚才床架突然倒下来,孟逸仲好歹护了她。 他本可以不护她的。 宋灵芝朝孟逸仲走过去,拿起桌面上的小瓷瓶,沉默的帮孟逸仲抹药。 宋灵芝走过来的时候,孟逸仲的视线就落在宋灵芝的身上,她容颜精致如画,一双美眸似初春的雨雾,玉软花柔。 孟逸仲弯腰,手指轻轻勾起宋灵芝的下巴,一双桃花眼溢出几分笑意,“为何苦着一张脸,莫不是知晓你的夫君加恩人受伤了,心疼了?” “……” 宋灵芝刚刚升起的愧疚顿时云消雾散。若不是孟逸仲解她的衣带,床架又怎么会倒? 宋灵芝咬唇,垂下眼眸,一声不吭的帮孟逸仲抹药,看也不看孟逸仲。 宋灵芝刚刚帮孟逸仲抹完药,吴嬷嬷站在屋门口,说道:“王公公正在院内等候,世子可要让王公公进来?” 宋灵芝微微蹙眉。因为刚才孟逸仲搞出来的一系列事情,她都差点忘了王公公的存在了。 不过刚才她和孟逸仲闹出的动静这么大,王公公是不是也知晓了…… 孟逸仲瞥了吴嬷嬷一眼。 宋灵芝将药瓶放在桌面上,起身朝外走去。先前吴嬷嬷说皇帝有话语给孟逸仲,她此时自然是不合适留在这儿的。 宋灵芝站在院中心,时不时朝孟逸仲的屋子望一眼。王公公已经进屋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在和孟逸仲说什么。 父亲在大牢,如今不知道情况,宋灵芝现在最想知晓的便是父亲在大牢的情况,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对父亲用刑,马上天气就冷了,父亲的身体在大牢怎么熬得住? …… 屋内,孟逸仲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从窗户往外看,今日的日光比较强,宋灵芝规规矩矩的站在院中心,她的身影在地上被拉的很长,越发显得她纤细娇小。 孟逸仲一只腿屈膝,右手搭在膝盖上,宽厚有力的大掌在腿上轻点了两下,眼中略有不耐。 王亥全站在孟逸仲的面前,恭敬说道:“根据皇帝得来的消息,靖宁侯已经潜入了昭国,不过昭国人向来狡猾,靖宁侯能否帮世子获得解药尚未可知。” 之前孟逸仲中了昭国的埋伏,九死一生,外人只知晓孟逸仲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却不知孟逸仲的身上还中着毒。 孟逸仲中的还是昭国皇室才拥有的奇毒,据说天下间都没有解药。不过皇帝和靖宁侯都不相信昭国研制出来的毒,昭国会没有解药。这才会有了靖宁侯暗中潜入昭国的举动。 王亥全又说了一些关于孟逸仲身上的毒的事情,从始至终,孟逸仲都未发表一言,神情冷淡。 事情说完,王亥全瞧着孟逸仲的神色,多嘴道:“皇上的心中一直记挂着世子的身体,之前得知世子醒来的消息,皇上本来都准备出宫来见世子了,只是后来正好有几个重要的大臣进宫面圣。” 王亥全身为皇帝的心腹,知道的事情自然比旁人多,他知道孟逸仲对皇帝心结颇深,一时忍不住为皇帝在孟逸仲的面前说话。 话落,毫无意外的没有得到孟逸仲的回应,王亥全的心中叹了一口气,准备告退离开,却听孟逸仲漫不经心道:“她是怎么回事?” 王亥全顺着孟逸仲的视线望过去,便看见了窗外的宋灵芝。 宋灵芝在院内站的腿都有些麻了,王亥全还没有从孟逸仲的屋子出来。 这时婵玉走了过来,将一封书信交给宋灵芝,“大夫人给世子夫人的信。” 宋灵芝忙激动的接了过来。出嫁前她曾经给母亲写过信,不过那个时候为了父亲的事情,她到处求助无门,又马上要给孟逸仲冲喜,她根本不敢跟母亲多言,以防被母亲察觉出什么。 宋灵芝接书信打开,仔细阅读母亲的信。她的唇角扬了起来,母亲说她最近的身体好了许多,还在丫鬟的陪伴下在宅子的附近转了好一会儿。 宋灵芝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如今她在乎的唯父亲和母亲而已。 可是很快宋灵芝上扬的唇角落了下来,母亲在信中说她会回京看她和父亲。因为母亲的身体的缘故,她和母亲能够相处的日子并不多,若是往日她听见母亲这么说,她的心中一定一阵雀跃,只是如今…… 宋灵芝将母亲的信认真收好,望向婵玉,郑重说道:“婵玉,我如今最信任的就是你,我想让你去做一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