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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把“居安思危”四个字嚼了嚼,点头,朝景平安竖大拇指,确实是这样的!她也经常这样想,安这么小就能想到,很厉害。 步问:“不教弓箭,大猩猩要怎么对付?” 景平安说:“弓箭要教,但怎么教,教给谁,得由我们说了算。缓几天,让她们先吵一吵,该急的急一急。有些脓疮还是趁早挑破得好。” 吱和步对于前面句听明白了,后面句不懂,又互相看向对方:脓疮又是什么? 景平安起身,去到存放箭杆的地方,清点数量。 箭是消耗品,要经常预备。这里的每一根箭杆都是她们平时在山洞里用骨刀加工成的。 箭杆要细要直,树枝太粗用不了,是挑的地面的一种灌木植物做的。这种灌木植物有一人多高,夏秋时节开小花,枝干都比较直,长得有点像她上辈子的黄荆子植物。 她小时候,奶奶总念叨,黄荆条条出好人,说小时候家里就经常备这么一根黄荆棍子,她爸和叔伯们淘气,经常打得他们上蹿下跳。清明的时候,去给奶奶上坟,爸就指着那植物直感慨,还折了一截给她和二宝看,念叨他们兄弟小时候挨了多少傻打,到她们姐妹俩这里连手掌心都没舍得打一下。 箭杆不够一百支,她数了五十支,抱回到草窝边放着,又再向亲妈和大姨确认弓箭手的名单。 能够被挑为弓箭手的不仅是强壮能打,更是平时老实可靠不作妖的。这些人也挺符合景平安的要求,大概率的,外面闹一场,最后还得用她们。 景平安把弓箭手名字确定下来,便在箭上刻字。她告诉大姨和亲妈,“每支箭上都会有一个符号,用来做标记。”她说完,抽了支亲妈的箭,在上面写了个“步”字,说:“这个符号读步,以后你的箭上都刻这个。”她又问吱要了支箭,刻上“吱”字,告诉大姨,这是她的符号标记。 吱不是很明白,问:“为什么要刻符号?跟房子一样吗?” 景平安说:“房子不会动,但箭会。以前只有我们三个人用箭,谁射的箭很好区分。以后族里用箭的人多了,大家一起射箭,谁射中了猎物,谁没射中,看插在猎物身上的箭,认这个符号就知道了。谁的箭在猎物身上,归谁。” 吱和步明白过来。每支骨矛都不一样,不算矛杆,就算是矛头,用的是同一头野兽,所用的部位、骨头形状都有区别,很好认。箭就不一样了,箭杆都差不多,箭头都这么细,箭一多,真分不过来。 景平安顿了下,继续说:“每个人必须保管好自己的箭,如果谁的箭丢了,必须上报……告诉我们仨,以免有人用箭,射杀……同族。” 箭毕竟是远程武器,放冷箭这种事从古代起就屡见不鲜,古代战场上还有流箭伤人的事。她把能想到的使用弓箭的注意情况都仔细向她们讲清楚,以避免误伤自己人,或者被别有居心的人拿来搞事。 说野人荒蛮落后,确实,但说他们蠢吧,又不尽然,小聪明歪点子挺多的,便不得不防。 再就是狩猎的时候,这里的草这么深,很多时候是看不清楚猎物的。万一是同族的野人蹲在草丛里上厕所或者是找地上的野果子吃,被其他人当成猎物,一箭过去,也很要命。围猎的时候,大家包抄猎物,看不到彼此,又见到草丛在动,很难分得清是人还是野兽,这时候一箭过去,又容易误伤。 因此,围猎的时候,必须有队型,知道队友在什么位置。如果不能确定是猎物,得通过喊话或者是吹哨子等确定方位。哨子这东西倒是好做,森林里随处都是材料。这个也可以运用起来,省得喊多了费嗓子。 景平安把自己能想到的全部仔细地告诉亲妈和大姨,同时拿烧篝火剩下的木炭在兽皮上简单地记下来。 她提到的点,大姨和亲妈根据自己的经验,又适时补充,不断完善。 外面忽然响起了喧哗声,一群女野人呜呜哇哇地叫唤。 景平安叫上亲妈和大姨说:“去看看。”她带好防身的武器,钻出山洞便见到族群分成两伙人打起来了。 一伙是被选为弓箭手的,一伙是没选成弓箭手,又受甘怂恿的。 野人打起架来,格外凶悍,手指甲在身上一抓就是道印子,揪住对方摔跤撕扯又蹦来跳去,飞扑、挠,精彩!打得披头散发的血都出来了。 吱和步见状,刚想制止,忽然瞥见安环抱双臂歪着头,一副“我就看你们谁能打死谁”的样子,双看一眼,都不说话了,也学着安的样子,这样看着她们打。 一家三口,站成一排,摆着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表情。 打斗的野人们仍旧保持着警惕,安她们刚出来,野人们的眼角余光瞥见,立即退开,还不服气地朝着对方嘶吼。 景平安轻哧一声,“这么有力气打架,看来是平时吃太饱了,晚饭可以省省了。”她说完,转身回了山洞。 吱和步听到景平安的话,都装作没听到,但下一刻,吱便上前,把晚上的烤rou、炖rou收走一大半,再指向打架的人,告诉她们:今天晚上都别吃饭了。 她把rou用陶盆装起来,全部端进了山洞。 步警告地扫了眼她们,转身进了山洞。 野人们不服气,还朝对方眦牙,但首领的反应让她们有些不安,又各自回到自己的土房树屋或草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