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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树木之间,则有许多不同的树种在它们的夹缝中生长起来,争夺着头顶的阳光、脚下的土壤。这些树,有些细细长长高高的,所有的树枝都向上生长,占地并不广,但它们的树梢能高出其它的树种一大截,去享受树林顶端的阳光。有很多低矮的、看起来就像是营养不良生长缓慢的树,它们生长的位置则是其它树的树阴遮不到的地方,巴掌大块有阳光的地,也有树木倔强地从这里长起来。光照少,长势自然缓慢。 大树占据面前这片森林的大部分空间,其它的树种则争夺它们夹缝中的其它资源。竞争激烈,导致各个树种形成不同的特点。 景平安对植物的了解仅限于办公室的几个盆栽,公园里种的几株榕树。面前的这些树,还是她观察得来的结论,不过,她对它们的生长没兴趣,对它们的树枝有兴趣。 就在家门口,她爬到树上便能折树枝,挑那种成人大拇指粗或两根粗的树枝折下来,把上面的嫩叶扔了,尖端过细的嫩枝也折了,只留下做弓的那一截就行。她的力气不够,遇到两指粗的树枝折不断,便喊守在身边的亲妈帮忙。 大树、小树、底下的灌木丛,她都找了,收集了一大堆细枝拿回去。 这么多的细枝,总能挑出性能相对好一点的吧。 说是要求简单,毕竟是要求做能够防身狩猎的弓,不是做只需要轻飘飘射出去一两米远的小孩子玩具。景平安在着手制作的时候,还是在现有条件的基础上,尽量做好一些。 她把树枝拿回后,拉上亲妈一起跟她先把这些细枝的树皮都剥了,至于要不要晾干、防裂什么的,目前不考虑。这个需要弓做出来后,经过实际cao作对比才知道的,目前想这些,太早了。 树枝剥完皮后,按照粗细程度分成拇指粗的小弓和两指粗的大弓,备用。 第二步,做弓弦。做弓臂的树枝有了,得有弦,才能做得成弓。她家不缺兽皮绳,也不缺兽皮,但没有适合做弓弦的细绳。 景平安把兽皮、蛇皮都裁了些,每种都搓上两三根,这样好比较哪种更好用,再就是难免会有弓弦断掉的情况,也算是备用。 工具不好,即使是剑齿骨刀齿磨出来的匕首,用来割兽皮,也很难用,还不如矿山上含铁量高的带棱角的石头好使,这让她无比怀念铁器。 可是没有炭,没法炼铁。 炭,没有煤炭,木炭总是有的。她上辈子的世界,煤炭的使用都是近代的,木炭在古代就有了。唐代时白居易的一首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只要不是九漏鱼,都知道。 木炭,木质材料不完全燃烧就能形成木炭,烧木炭的工艺,比起做弓要简单多了。做弓有弓匠,烧炭,没听过炭匠,那是古代底层劳动人民随便就能学习掌握的活计。 景平安放下正在切割的兽皮,去到篝火旁想看看有没有木炭。 她家的篝火除了遇到剑虎齿进来那天,因为要在洞里熏死猛兽充满浓烟,没法添柴熄灭过外,一直没有灭过火,渣爹和亲妈也没有清理炭渣的习惯,积得蛮厚的,导致垒火塘的石头都从小块的换成了大块的。 景平安还真从柴灰中拨出些碎木炭,大木柴烧剩下的残渣,或者是烧到一半掉到灰里没烧完留下的,不多,拢共也没几块,都在篝火里的灰底下埋着的。 她挑出来后,又试着扔到篝火里,没几下就燃了起来,还能烧。 以现有的条件,挖土坑做个小炭窑还是办得到的,烧炭的木头有的是,不愁。她小批量烧炭,慢慢攒,多攒几批,总还是能凑齐炼铁的用炭。不过,炼铁、打铁又是个技术活。景平安觉得自己还没有那力气当铁匠,让亲妈又要养孩子,又要狩猎,还要天天蹲在家里打铁,也太难为人了。 步坐在旁边用骨刀帮景平安割细兽皮,见到她突然跑到篝火旁,把火堆都刨散了,不由得好奇,凑过去,问:“安,做什么? 景平安冲步笑道:“没事,以后再弄。”她又笑嘻嘻地回到窝旁边,继续割兽皮。 步困惑地挠挠头,没再追问。她把篝火重新堆好,回到窝旁按照景平安的要求继续切细细的兽皮绳。 有步帮忙,景平安省了很多功夫,花了两三天时间便把兽皮搓成了弓弦。 她试了下,都挺结实的。 她的力气小,想把细枝压再捆上弓弦,挺费劲的,当然是找亲妈帮忙做。 步的力气大,有些树枝又很脆,大力一折,断了! 步弄断了树枝,颇有些忐忑地看着安,说:“断了。” 景平安说:“没事,断了说明材料不行,不适合做弓。”她记住是哪树种枝,直接淘汰掉,扔去了柴堆里。她又重新递了根给步,又给折断了,再换。 十几种树枝,在做弓的过程中折断了一半。一些是真的脆,一折就断,还有些就是步的力气大,用力过猛,也折断了。 景平安知道做弓臂,将其掰弯肯定不是用蛮力和单纯靠树枝本身的韧性,一定有一套塑形、稳固性能的流程工艺,可现在没有条件去研究这套工艺,只能是强行掰弯弓臂捆上弓弦。 步连续掰断了好多娃精挑细选弄回来的树枝,非常过意不去,将动作放慢了很多、小心了很多。她先将树枝慢慢压弯,再用膝盖压住,这才往上绑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