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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到饭堂的时候,路娉美哭着冲了出来,往宿舍的方向跑走了。 路娉美是姜青遥新交的好朋友,眼见自己的好朋友哭着跑了出来,姜青遥不可能坐视不理,她愣了一下,也想冲出去。 手却被蒋云泊抓住了。 姜青遥说:“你放开我,我去看看小美怎么了。” 可能是局外人的原因,蒋云泊比姜青遥冷静多了,他分析道:“你看她那个样子,现在肯定谁也不想理,只想一个人静静,你现在过去,就是打扰她,这是其一。其二,她从饭堂里哭着出来,那肯定是因为刚刚在饭堂里发生了什么,我们去饭堂吃饭,说不准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于情于理,你现在都不应该去追她。” 姜青遥听完这一长篇大论的分析,看着蒋云泊的眼神也变了。 蒋云泊说:“知道你很崇拜我,但也不需要一直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姜青遥摇摇头,说:“现在才觉得,你的确是个快要到十五岁的人。” 现在是初一下学期,蒋云泊还有半年就十五岁了,而姜青遥也已经十二岁了。 时间一晃,距离二人初识,已经快过去两年了。 蒋云泊说:“你这是夸我成熟呢还是暗示我老呢。” 姜青遥说:“看你怎么理解咯,不过你刚刚的确很成熟,幸好你拉住了我。” 二人走进了饭堂,姜青遥要了一份红烧排骨和两份素炒,蒋云泊要了一碗大份云吞面。 他们随便找了一个位置上坐下,旁边刚好有几个他们班的人,还没吃完,见到他们来,有个人招了招手,说:“云泊,青遥,快过来,我给你们说一个十分劲爆的消息。” 招手的人叫于涉,是副班长。 姜青遥和蒋云泊不明所以,但直觉与路娉美的事有关,于是都坐了过去。 于涉油光满面,双眼发亮,两条眉一高一低,一看就让人感觉,这是刚刚说八卦说得眉飞色舞留下来的后遗症。 姜青遥不太喜欢于涉,坐过来只是为了路娉美。 于涉神秘兮兮,压低声音道:“我跟你俩说,你俩肯定还不知道这事。我今天放学的时候,去办公室找班主任,班主任不在,办公室只有历史老师和路娉美两个人,我好奇他们在干什么,就在门口多留了一会。这一留不得了啊,你们知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讲八卦的人最喜欢的事,就是讲到最关键的时候停下来,吊足对方的胃口。 蒋云泊不感兴趣,也不吃他这一套,说:“爱说不说。” 于涉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用右手食指贴到左手食指上,说:“我看到历史老师弯腰,亲了路娉美的额头。” 姜青遥睁大眼睛,说:“于涉,你别乱说话。” 于涉说:“我没骗你,是真的,我亲眼所见。不然平白无故地,我诬陷他们做什么?” 旁边一个男生说:“没想到啊,路娉美平时这么内向,没想到不声不响,居然一做就做了件大事,她居然勾引历史老师诶……” 姜青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端起饭就走了。 蒋云泊也端起饭,跟了上去,临走前还抛下一句:“这件事你们最好守好自己的嘴巴,别乱说话。” 姜青遥是往倒饭区走的,她把饭倒了,碗筷按位置放好,洗了把手就要走。 蒋云泊连忙又塞了几口云吞,把剩下的面倒了,几步追上姜青遥。 姜青遥走到食堂后面的树后,坐了下来,说:“太可恶了,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说?” 蒋云泊在她旁边坐下,说:“嘴长在他们身上,气在你自己心里。” 姜青遥抱着膝盖,说:“因为我也试过被几张嘴明嘲暗讽,所以我更加能理解小美。我不相信小美是他们口中那样的人。” 蒋云泊说:“我也觉得小美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等小美心情好些了,你可以再问问她。” 姜青遥叹了口气,问:“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刚刚我们不在的时候,他们肯定也拿这件事说小美了,所以小美才跑掉了。” 蒋云泊思考了片刻,说:“这个世界上有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也有为了别人让快乐而宁愿自己痛苦的人。我们只要远离前者,做好自己,无愧于心就行。” 姜青遥看着他,说:“嗯,你说得对。” 蒋云泊说:“心情好点了?” 姜青遥点头。 “那快回宿舍洗漱吧,今晚还要上晚自习。” “好。” * 从小学四年级开始,每一学年快结束的时候,溪城小学都会组织一次生理讲座活动。 没想到溪城一中也有这样的讲座。 接到班主任通知的时候,底下的学生不分男女,脑子里都不可避免地飘过了一些东西。 班主任说:“好了,现在出门排队,分两队,男生一队,女生一队。男生去大礼堂,女生去阶梯教室,两位班长组织好纪律,点好人数出发。” 跟小学的生理讲座其实差别不大,姜青遥听到一半,便昏昏欲睡了。 旁边的路娉美戳了戳她。 姜青遥一个激灵,清醒了点,小声问:“小美,怎么了?” 路娉美说:“我害怕。” “你怕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