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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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拿过来接血。钱聚大骂,同时他抓住果东被他刺伤的手臂,举起它让它对准罐口。 鲜红的血液顺着果东透明而惨白的手臂往下流淌,在落入罐底的瞬间又化作金色。 这就是神血钱聚抓住果东的手臂都兴奋地颤抖。 你做什么,放开我果东痛得厉害,他灵魂深处什么东西在被撕裂,他疼痛着恐惧着颤抖着,那感觉实在太过强烈,像是要把他吞噬。 果东扯东手臂,钱聚没料到他会如此,竟让果东往旁边扯去,这也让果东伤口处流淌出的血顺着灌口流向一旁。 面对这,原本还激动着的钱聚愣了下,旋即眼中有愤怒浮现,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初明明愿意救我却不愿意救他?他也是这镇上的人,他才不到五岁 说话间,钱聚强拽着果东的手臂回到罐子前。 老管家看着这一幕,手颤抖得厉害,出口的话也带着颤音,当家的,够了吧,小半坛了 你懂什么?钱聚胀红一张脸恶狠狠地回头看去,祭月说了,他的血普通人喝了能长命百岁,有病之人喝了能够治百病,只要有了他的血允儿他就不会死了,他才不到五岁,他还没见识过这世界的美好,而且 钱聚眼神颤动,眼中有贪婪浮现,他已肺疾多年,没有多少时日可活。 可您当初不说只为少爷 闭嘴! 钱聚正说着,身旁就多出一道苍老的人影。钱聚看去,在他旁边蹲下的人是镇上德高望重的镇长。 已头发花白的他,胀红一张脸,他颤抖地捡起钱聚放在一旁的刀,扯开果东另外一只手的衣服,不作迟疑地朝着果东手臂上划去。 随着他的动作,鲜红的血液在果东的叫喊中立刻涌出。 他毫不迟疑,立刻趴在地上用嘴去吮那血,几乎是血进入他口中的瞬间,他原本苍老不听使唤的身体立刻变得充满活力,那种活力不只是他自己的感触,也体现在他身体上。 他那头发白的头发,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黑。他原本颤颤巍巍的身体,也变得有力稳健。 察觉到那种好处,他眼中有精光浮现,他吸吮得愈发用力。 钱聚早在他上前时心中就已溢出不爽,只是他强忍着,毕竟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大家各有所求,但现在看着那老不死的身上的变化,钱聚心中却不可抑制地涌出嫉妒。 虽说大家早就商量好,但他会不会吸得太多? 他家可是两个人要喝 不等钱聚从那种嫉妒中出来,他的身体就被人猛地撞了下。 原本就站在台上的其他几个老人已冲上来,他们伸手去抢夺镇长手中的匕首,然后不停地朝着果东身上扎去。 看见那鲜红的血液,一群人连忙俯下身去。 见到这一幕,见到镇长那越发青黑的头发以及他脸上手背上逐渐紧实的皮肤,台下的人sao动。 紧接着有人冲上台上,那人一边推开已经吸了很久血的镇长,一边从其他老人手中把刀夺过来,我老爹腿脚不好不能下地已经多年 他嘴上说着,却是又在刚刚镇长吸血的那条口子旁划出一条深深的口子,然后低下头去。 你不说你老爹腿脚不好,你吸什么?钱聚心中的嫉妒在此刻爆发,一个两个的凭什么和他抢?这次的祭典这控制果东的符咒可都是他准备的。 上台的年轻人根本不理钱聚,他只是用力地吸吮着。 钱聚火了,一个两个的,他都还没放够血! 钱聚跪在地上朝着身旁那群吸血鬼推去,要把他们赶走,都给我滚开,他是我抓住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都给我滚 钱聚你不要太过分,当初说好了大家都有份。旁边被推开的另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回手对着钱聚就是一把。 他原本年纪比钱聚大了少说二十岁,走路都要人搀扶,但他这一把下去却硬生生把钱聚推得倒在台上。 面对这,面对自己仿佛恢复到二十来岁时的力量,那老人以及周围被钱聚打扰的人都红了眼。 他们本就是已经半只脚踏进土里的人,现在有机会,谁不想多活几年? 钱聚被推倒,他错愕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连忙扑上去和那几人打在一起,果东是他抓住的! 他本是所有人里最年轻的,但现在他却变得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不过片刻他就又被推开。 再次被推开,钱聚急得血液涌进大脑,他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帮忙 钱聚回头就冲着自己的管家大吼。 他回头时,原本蹲在他身旁帮忙捧着罐子的老管家已经退开。他看看自己面前小半罐的血,又看看地上那些恢复年轻的人,喉结滑动。 你做什么钱聚话还未来得及骂完,那老管家就已捧着罐子仰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钱聚脑子嗡的一声巨响,连忙起身去抢,那时他和他儿子的! 他才冲到老管家的身旁,整个人就被从楼梯处涌上台的人推得往旁边退去,踉跄几步退开。 混乱中,钱聚再朝着老管家看去时,老管家手里的罐子已经被冲上台的人抢走。 钱聚慌了神,他连忙去看果东。 果东的周围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红了眼的人,那些人不断的把中间的人拉开,然后自己奋力地挤到果东的身旁。 他们都试图去吮果东身上的血,他们都不甘人后,他们未必老态龙钟,但谁不想长命百岁有神庇佑? 更重要的是,凭什么钱聚他们可以喝,而他们却只能看着? 凭什么? 你们做什么,你们给我让开钱聚嘶吼着冲上前,但他根本无法靠近。 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钱聚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和周围的人打了起来。 他身上是不停打来的拳头,那些拳头打得他疼痛无比,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能拿到果东的血rou 对啊,不只是血有用,rou也可以。 钱聚抓住一旁被喝了个干净然后摔碎的罐子碎片,他弯腰从众人的脚间挤进人群中。 他抓住果东的手臂,他把那罐子碎片朝着果东的手上割去,果东一直被吸血,体内已经没有多少血,但他还有rou 啊果东痛得尖叫,他一直尖叫,尖叫得声音都沙哑,尖叫得身体都颤抖。 他太痛他一直在挣扎,他试图离开,他试图消失,但无论做什么他都始终无法做到。 那符咒不光是限制了他的离开,也把他身上的神力封印,让他在这符咒中变成了个普通人,还是个身体灵魂都痛得快要疯掉的普通人。 你不是我们的神吗,你不是因为我们而生的吗,你帮我们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钱聚一边说着一边用力。 眼见着果东手臂上的rou被他生生割下一块,钱聚眼睛刚亮起来,要去捡那块rou,rou就被人抢走。 发现还有这办法,刚刚还只是跪在地上吸血的其他人,反应过来纷纷去抢那把刀,抢不到刀的人就去抢钱聚手里的瓷片。 钱聚手中的瓷片再一次被抢走,没了刀子,割不了rou,钱聚猩红得都冒血的眼混乱中瞥见果东伤口处不断往外渗血的rou,他一狠心,低下头去,用牙齿去咬。 不要这样,救命放开,不要这样果东痛得厉害。 他挣扎着想逃但逃不掉,他痛他害怕,他吓坏了,他求饶,他跟他们说不要这样,但没人来救他,也没人听他说话 陈然兰昊逸告近 陈然 陈然 果东哭花了眼,他不该下山的,他不该下山的,陈然说了要一直呆在山上,呜呜好痛陈然 给我滚开!陈然怒吼着冲上台。 他手中的长刀毫不迟疑地朝着那群疯子砍去,他的刀不断地砍进血rou当中,他不断的去抓周围的人,要把他们扔下台。 他刀子下去,血rou溅起,血rou分离,但旁边又有更多的人冲上台。 他好不容易来到台上,他刚准备抬脚把周围的人全部踹开,他腰间就是一凉。 你一个外地人凭什么要分他的rou抢红了眼的钱聚头发散开,身上都是血,整个人如同疯子,他手里拿着刀,刀子直直没入陈然的腰。 陈然漆黑得没有眼白的眼朝他看去,他手中长刀挥下,他体内阴气席卷而出,他要杀了这群疯子! 他手中长刀挥动脚下是一片血海和尸体,但台上的人却根本不曾注意到他,那些人趴在台上,疯了似的不停啃咬在果东身上。 陈然杀红了眼,他手中的刀不停抬起又挥下,他体内的阴气不断的向着四周席卷,杀意滔天。 随着他体内阴气的涌出,整个世界也逐渐被阴气笼罩,那不是他的阴气,而是果东的阴气。 那充满恐惧、害怕、无措以及绝望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不过片刻就把整个世界都笼罩的一片灰黑。 告近从山上赶到时,看见的就是那样的场景,陈然杀红了眼,而他制造的满是血泊和残骸的地狱前,无数疯了着了魔的人不停地冲向台上,台上正不断传来凄厉惨叫 告近打开手中折叠刀,红了眼,他立刻冲向那群疯子。 他才靠近,一旁就有人拿着斧头砍了过来,那是他们镇上人的宝贝,和他们这些外人无关,谁也别想抢。 告近躲开那人的攻击,毫不犹豫地还击,解决掉那人,告近还没来得及靠近祭台,身旁就又多出好几个红着眼的人来。 那些人早已抢疯,他们自己就打得厉害。 004. 陈然以最快速度杀光所有拦路的人,他疯了似地踹开趴在果东身边啃噬割rou的那些人,果东 果东两眼无神地望着上,把嘴唇翕动,你杀杀了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滔天的杀意和阴气从果东胸口涌出,随着那阴气的出现,原本笼罩着整个镇子的阴气开始迅速向他聚拢。 兰昊逸气喘吁吁赶到时,看见那铺天盖地惊人的阴气,眼中都是不可思议,进这么多次副本他从未见过这种规格的阴气。 周围被陈然踹开的人看见,似乎也回神,脸上都是惊讶,那是什么? 陈然顾不上其它,他立刻弯下腰去要去扶果东。 他伸出去的手都在颤抖,看着果东浑身浴血的模样以及他身上遍体的刀痕伤痕,陈然一颗心揪痛。 陈然咬紧牙关,因为太过用力,他口中都有血腥味溢出。但更浓郁的血腥味却在面前,在果东身上,果东整个人都身处血泊之中。 几乎就在陈然手指触碰到果东的瞬间,一阵火焰瞬间腾起,那火焰漆黑,以要焚烧尽这世间所有一切的架势越烧越旺,不过片刻就把果东整个人都包围。 果东?!陈然试图靠近,但那火焰实在太过凶猛,几乎是在陈然靠近的瞬间就朝着他身上烧来,陈然不得不后退。 他身上有阴气抵挡,但还在台上其他那些还活着的人却没那么幸运,他们的身体几乎是立刻就燃了起来,那火焰烧掉他们的皮rou烧掉他们的骨骸,在他们惊恐万分的惨叫中化成灰烬。 啊 面对那惨叫,众人总算回神,看见地上的血海和尸块,以及逐渐在火焰中起身浑身滴着血的果东,众人开始慌了,不少人开始逃跑。 一簇簇火焰在宛若夜幕下的镇子上亮起,不断有惨叫传来,那些喝过果东血吃过果东rou的人,从喉间胃里着火,不过片刻就化作一堆灰烬。 一同燃烧的还有整个镇子,但凡火光所及之处,所有一切均化作灰烬。 果东 陈然跨前一步,他试图抓住果东,但果东周围的火焰在他靠近的瞬间立刻向他扑来,他不得不后退。 果东低着头,浑身滴血地站在化作灰烬的祭台中一动不动,他眼神空洞,只是不停得说着那一句,他要杀了所有人! 他明明那么痛了,他明明都求饶了,他明明都说不要了,他那么痛,他那么害怕,那些人却还要割他的rou喝他的血 那他就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所有人! 果东陈然不再畏惧,他顶着那火焰向前跨去,他一把抓住果东。 陈然手指触碰到果东身体的瞬间,他整只手瞬间剧烈燃烧。手之后是手臂,然后是整个身体,火焰在他身上剧烈燃烧。 他以阴气抵挡,但他的阴气在果东的阴气面前就如同泡沫,不过片刻就被焚烧殆尽。 他整个人不过瞬间就被烧得看得见皮下的血rou,剧痛随之传来,陈然却顾不上那些,他用力地抓住果东的手腕,果东,醒醒,果东 陈然的意识在那剧烈的疼痛中逐渐模糊,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那火已经烧断他一条腿,他只能抓住果东以维持站姿,但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 果东,你看看我 是我 果东。 他不想看着果东就这样沉浸下去,永永远远的沉浸在这种无尽的痛苦之中,就像一个个副本里的厉鬼,不停的重复的经历痛苦,然后永远循环下去。 这些都已经过去,是过去的事。 那怕曾经再痛苦,那都已经过去。 果东 陈然不停叫喊不停说话,但无论他叫多少次说什么,果东都始终无动于衷。 就在陈然以为自己就要彻底化作灰烬时,他身上有淡淡的白光涌现。 那瞬间,他早已被烤干的眼眶中竟有水汽涌出,那水汽都模糊他的视线,那白光是果东之前给予他的神力。 他不知道果东之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样的祝福祈祷,但此刻的他无比感谢之前的那个果东,因为这至少让他有机会和果东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