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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手级医女 第137节

    美人和年轻男子一起进了倒座房的小客厅。

    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年轻男子道:“惭愧,姓季的鸡贼得很,两个计划都失败了。”

    中年男子眼馋地扫量着美人,目光在脸上、胸口上流连良久,说道:“那厮娶的是个母老虎,美人计看来行不通了。”他起了身,“我这就回去禀告一声,日后再做打算。”

    年轻男子道:“老师,季昀松这里不好下手,不如在杨道文和柳晔身上打打主意。”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杨道文是世家子,对这些极为敏感,根本插不进手,柳晔嘛……”他沉吟片刻,“我与大人商议一下。”

    第126章 生辰

    一个时辰后, 中年男子出现在常家的外书房里。

    常似之还在看条陈,头也不抬地说道:“景荣回来了,坐吧, 事情办得如何了?”

    中年男子姓柴, 名懋(mao四声), 字景荣, 在常似之门下多年, 是其最得力的谋士。

    柴懋没坐,“大人,未成。”

    常似之放下毛笔, 往椅背上一靠,“怎么?还真是个柳下惠?”

    柴懋道:“他应该看出来了。”

    常似之蹙起眉头, “你说说经过。”

    柴懋把经过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学生琢磨一路,猜想他可能觉得太凑巧了。”

    常似之摇摇头,“此子聪慧,不爱美色,想必钱财也难以入他的眼。”

    “确实。”柴懋道, “大人,要想折服此人, 只怕还得从季家和工部入手。”

    “唉……”常似之叹了一声, “皇上现在满心指着他做的钟和温度计赚钱呢, 只要稍有掣肘, 工部的人就会被牵连。他与季家闹得很僵, 再强行往上贴, 皇上就会警惕了。”

    “确实左右为难。”柴懋点点头, “不然先放放, 等过了年,学生想办法从柳晔那边下手?”

    常似之一摆手,“不必了,一个六品的主事而已,不值得。变法之事将在初一的大朝会上定下来,紧接着就是筹备春旱、夏汛,整治河道、赈灾,以及边关和京营的粮草问题。国库吃紧,皇上一定会收回官员欠款。眼看着就要大动干戈了,咱们阻止不了,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要做的事情不少啊!”

    柴懋连连点头,有些事插不上手,就要提前防范,有些事能插上手,就要提前动作,与这些比起来,一个科技司属实无足轻重了。

    他说道:“学生明白了。”

    ……

    季昀松回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

    云禧正就着烛火做医案。

    季昀松没有打扰她,去后院换了衣服,把带孩子的活计接了过来。

    他教孩子们背王之涣的诗,“……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更上一层楼。”小狗儿乖乖跟着念。

    豆豆无动于衷,坐在热乎乎的火炕上,专心致志地摆弄季昀松从宫里带回来的木锦盒,盒子上有精致的浮雕,他很感兴趣。

    王mama把饭碗摆好,“豆豆太小了些,还不懂得学呢。”

    小果子道:“王mama此言差矣,豆豆这是玩得起劲,懒得理松爷。”

    王mama笑道:“一只匣子而已,有啥可玩的。”

    “蛇!”豆豆抬起头,竖起三根手指,对季昀松说道,“三。”

    季昀松道:“蟒蛇,三条蟒蛇。”

    豆豆点头,“三条马蛇。”

    “噗嗤……”云禧的笑声从外面传进来,“庞然大物到咱家豆豆嘴里变成小不点儿了。”

    “娘!”豆豆站起来,往炕沿处走了几步,指着匣子道,“爹,马蛇。”

    “哈哈哈……”小果子觉得自己笑不活了。

    季昀松在豆豆的小屁股上掐了一把,无辜地说道:“你爹可不是马蛇,你爹只是把蟒蛇带回来了。”

    豆豆立刻告状,“爹,掐。”

    云禧把他抱了起来,“你爹掐你不对,但你说的也不对,是蟒蛇,蟒……”

    豆豆道:“蟒……”

    “这回对了。”云禧亲他一口以示鼓励,目光落在匣子上,“皇上给的,什么东西?”

    季昀松打开盒子,“毛笔和歙砚。”

    历史虽拐了弯,大部分地方发生了变化,但类似产歙砚,以及一些知名产品的地方都保留了原有的姓名。

    豆豆瞧见新东西,又挣扎着下去了。

    云禧不敢给他玩毛笔,但砚台还是可以的,两个小家伙撅着屁股玩了起来。

    季昀松幽幽说道:“如果这情景被外人看到了,只怕要……”

    云禧挑了挑眉,“这不是没有外人嘛。”王mama和小果子都出去了,只有他们二人。

    “也是。”季昀松凑过来,在她嘴角亲了一口,“节礼送了吗,驸马府送了什么?”

    “下午我亲自送去的。”云禧把砚台往炕里推了推,“一人做了一件皮袄。”

    季昀松笑道:“居然是皮袄,锦绣坊做的吧,有长公主的吗?”

    云禧“嗯”了一声,“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不然岂不是要累死?你那边怎么样,座钟和温度计打算怎么卖?”

    季昀松道:“等过了十五,御用监的人把皇上赐的字刻在钟上,就放到建平长公主的铺子里去卖。”

    云禧把扑过来的豆豆重新抱在怀里,“倒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季昀松把砚台收回来,用软布擦了,放回匣子里,“回来的时候出了点事,家里最近要多注意一些了。”

    云禧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季昀松也把经过讲了一遍。

    云禧思索片刻,“你怎么知道是陷阱,万一那男子真是人贩子呢?”

    季昀松道:“如果他真是人贩子,必须先确定我和那女子不认识才行,可我们那时候彼此间的距离连半尺都没有,正在一起看金簪,而且……”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云禧笑了,“而且,你们确实男才女貌,是吗?”

    季昀松局促地搓了搓手,“平心而论,那女子虽浓妆艳抹,但长得确实不错,可在我心里谁都比上你,你不要瞎想。”

    云禧不知道此言几分真几分假,但她愿意当成真的来听。

    “所以你认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一方面色、诱,如果成功,就可以掌握科技司的消息,掌控我;如果不成,还能想办法以‘见死不救’的名义参我一本。”

    “科技司是新衙门,可创造大量财富,你们是得小心了。家里暂时不会添人,王家人还是可靠的,你提醒一下杨兄和柳兄吧。”

    “言之有理。”

    “对了,你买金簪做什么?”

    “送你的生辰礼物。”

    “我的生日到了?”

    云禧早就忙忘了,她一拍脑门,“对对对,明天年三十儿了,十二月三十是我生日!”她在现代时的生日也是这一天,“那后天就是你的生辰了呀!”她除定做了一批棉服和春季服装外,什么礼物都没准备。

    季昀松见她垮了脸,就知道她什么都没准备,赶紧安慰道:“我前二十一年都没过过生辰,不如你亲手做一桌好菜、烤一只蛋糕吧,于我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礼物。”

    “铺子都关门了,只能如此了。”云禧在季昀松脸上掐了一把,埋怨道,“你呀,直接买回两支一样的簪子不就好了?偏要我做了坏人!”

    季昀松见她掐着费劲,干脆把脸送过来给她掐,心道,我也忙,能记得你的生辰就不错了,想那么周到是不可能了。

    ……

    第二天早上,季昀松给云禧梳了个男子发髻,顺手插上新买的金簪,对着镜子说道:“喜欢吗?”

    新金簪过于耀眼,墨绿色翡翠如意头把浮躁的富贵色往下压了压,多了一丝古朴之意,很适合云禧。

    尽管不那么精致好看,但气质不错,而且这是云禧目前唯一佩戴的饰品。

    他选的不算错,眼光也是好的。

    云禧道:“很喜欢,下次你还可以买些耳珰和手镯,这两样偶尔戴戴也挺有意思的。”

    她确实不大爱戴饰品,但喜欢拉开抽屉时,那种满满当当的幸福感和虚荣感。

    季昀松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他就喜欢她的这种痛快劲儿——无需猜,更无需琢磨,大家都省事。

    ……

    今天是年三十,丁婶子祖孙一大早被儿子接回家过年去了。

    王mama和王有全在厨房准备饭菜。

    云禧和王铁柱依旧忙碌在医馆里。

    季昀松反倒闲下来了,穿着新的正红色大棉袄,优哉游哉地写春联和福字。

    豆豆也是一身红色,像个胖福娃,拿着一支沾了水的毛笔在宣纸上乱涂乱画,如果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画的某些东西很像季昀松刚刚写下的字。

    “松爷。”小果子在外面叫了一嗓子,“驸马爷和小云将军、云七爷来了,正在医馆呢。”

    “到底是亲父兄,过年也抽空来了。”季昀松艳羡地叹了一句,写完最后一个字,“你把春联拿去贴上,我带豆豆过去看看。”

    在亲爹的劝说下,豆豆不情愿地放下毛笔,跟亲爹一起去了医馆。

    医馆里没有病人,只有云家人。

    “诶哟,快让外祖父抱抱。”云文洛喜笑颜开,站起身,把豆豆抱了过去。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领子上有出风毛装饰的长款棉大衣,一看就是云禧出品。

    季昀松道:“晚辈见过驸马爷,云小将军。”他朝云璟扬了扬下巴,就当打了招呼。

    云璟美滋滋地转了个圈,他的大衣是深紫色,长到臀部,比云文洛的款式年轻,“姐夫,我姐也给我们做了,翻毛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