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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你才一马平川 也是这个缘故,所以早年间那些连编录者自己都一知半解的典籍才一并被焚毁,使得这种蛊虫彻底销声匿迹,连个名字都没能留下来。 但如今看来,天下之大,已经流传开的东西,再想毁去,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正如百毒经卷,即便被毁去,找不齐整篇,但想得到其中几种,还是容易。 “居然还有这种说法?” 离魂蛊被毁之时,连沈决明都才刚启蒙,沈栖棠更是连出生都还早,自然都不清楚。 少女舔着略有些尖利的虎牙,有些迟疑,“老太爷也没详说过离魂蛊本身。不过照这么看来,那姓魏的说不定还真知道这东西。” 可他在太医院中的地位并不高,若真认得离魂蛊,这便是个邀功的大好时机,没道理瞒着不说。 要么,他知道这重现人间的离魂蛊是从哪里来的? “还只是猜测,倒也不急着下定论。”神子澈低声,“不过近来变故颇多,还望沈大人多加小心。” 他指的仍旧是有人试图借沈家掩人耳目、遮瞒地宫药人一事。 这阵子太医院忙得晕头转向,沈决明都将这些抛诸脑后了,经他这么一指,倒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沈决明回忆着,狐疑,“说来也怪,自从十月起,对方似乎也无暇抽身,许久没见动静了。” “柳赴霄这阵子奉命离京,不在城中。大概是因为没人追查,所以才不着急。”沈栖棠想了想,“但还是别掉以轻心为好。” …… 先送了沈决明回家,马车才慢悠悠回了侯府。 “你怎知柳赴霄离京?” “阿怜说的。” 沈栖棠心不在焉。 经过太平巷时,她开了窗,望向傍晚伏尸的方向。 尸首早已被收殓了,石板上的雨水也都干了大半。 马车没停下,街边紧闭的屋舍缓缓后退。 神子澈将窗略合上了些,只留了一丝缝隙,“风冷。” “白天还出门么?” “凭月还在书楼里,若没人管,怕是要饿死。” “欢卿也没见得被饿死,而且日子过得还不错。”沈栖棠一哂,戏谑,“虞沉舟说这舞姬的入幕之宾不少,你该不会也——?” “也什么,若想要这样的人,府里岂不是有更多?” “且不说人家姑娘那样的花容月貌,单就论那副身姿,该有的半点不少,不该有的分毫不多,都能和天仙媲美了,你倒还瞧不上了。” 神子澈一愣,觉得有几分好笑,“照你这么说,仅这一个理由我就该垂青?” 沈栖棠也就只是打岔调侃,听他这么说,便信口接道,“这是自然,谁不喜欢沟壑分明、拥雪成峰之景?” “……”这荤话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 神子澈微蹙着眉宇。 若沉默不语,倒像是被调戏了。 他思忖着,凑近了些,低声,“可我却偏爱一马平川。” “什么一马平——”话没问完,她垂眸时不经意瞥见衣襟,顿时老脸一红,恼羞成怒,“你才平川!” 车刚停。 沈栖棠气急败坏冲了出去,那马尚未停稳,车身也随之一晃,她踉跄了一下,反倒撞上了身后男人温热的胸膛。 “玩笑话罢了,别气。” 他低笑着,指尖捋顺少女被拂晓凉风吹乱的长发,仿佛试图捋顺一只炸了毛的猫,“归根究底,还不是你疑心我移情旁人在先?” 沈栖棠佯嗔,哼了一声,并不理会。 神子澈哭笑不得,低声,“好,是我措辞不当。你也拥雪成峰。” 更讽刺了! 沈栖棠耳尖guntang,咬牙,呛声,“说得倒像你什么时候见过似的!” “虽然未曾亲眼得见,但睁着眼睛说瞎话又不难。” “……” 就这样吧,感情淡了。 第216章 下次注意 书楼那里,终究是交给灼炎去办了。 二人都一夜未眠,潦草用了些早膳,一同倚在窗前加宽的贵妃榻上翻书,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和衣相拥,浅淡的衣香混在一起,并不违和。 巳时初,秦寄风缩了骨梳了妆,又以厚重的脂粉遮去了眼下稍有些浓郁的青黑色,才拿着张桑皮纸上门,还没靠近,就隔着窗瞧见两人交颈鸳鸯似的姿态,没留神,险些被台阶绊了一下。 大白天的成什么样子! 他皱眉,略一思忖,到一旁空置的屋子里翻了笔墨,用自己那风流张扬的字迹重新誊抄了一遍,将那纸折成四折,从窗口扔了进去,迅速溜了。 沈栖棠睡得浅,只觉得额角被砸了一下,迷迷糊糊摸到张纸,睡眼朦胧地瞥了眼,差点没把魂吓掉。 好家伙,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她连忙看了遍纸上的内容,用火折子烧了个干净。 “怎么了?”青年一向清冷的嗓音也因睡意而更添几分低哑。 他还未清醒得彻底,只是察觉到了沈栖棠的动作。 “我去别苑拿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神子澈知道她与别苑的几个女人相交还不错,虽有些意外,但毕竟那些人都是他名义上的妾室,若多过问,只怕她多心,故而一直都只当没这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