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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清净翁’是出自《百毒经卷》的呀。” “那就是神明为了惩罚世人而降下人间的毒物!人太肮脏了!” “……”好家伙,神明竟是我自己! 沈栖棠低头,连叹了两声气,才将扭曲的表情便会茫然懵懂,“你骗人!既然你的神明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不帮你治病?你根本就是想找借口,让别人都帮你治病!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你才最脏!” 她说着,赌气似的,重重合上了药箱,气鼓鼓地走了。 “啪”得一声,皇帝如梦初醒。 “陛下,她说话虽然有些冒犯,却也颇有几分道理。况且,臣仔细想来,倘若方国神师来此,以他们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草率,不知这位‘神师’,可有何凭据自证?” 莲花符纹的事牵扯甚广,皇帝顾全颜面说不得,只好皱眉摇头,冷冷地盯着那神师,“他是杀了人,被柳国公抓住的,为逃过一死,才显露了他的能力。可是国师,此人的确有几分神力……” 他是亲眼所见,怎会有错? 皇帝沉默着,想找沈栖棠争辩,一抬眼才发现那小妖女早就出了殿门,正打算往台阶下走。 她手中不知正摆弄着什么,门外杵了好些内侍,竟没一个敢拦她的。 神子澈察觉到他的视线,不动声色上前一步,恰好挡住了他大半视线,“陛下乃九五之尊,不容有失。收留来路不明之人在宫中,实在危险,更何况是这种亡命之徒。若陛下心有顾虑,不妨暂且将此人交给臣,待查明了他的身份与意图,再做打算,如何?” “这……” 如果任由神子澈着手去查,他必定会知道城中有百姓因此丧命。 若被他抓住把柄,宣扬出去…… 皇帝心中不安,笑了笑,“国师近来公务繁忙,还是将此事交由国公府办吧。柳侍郎为人忠正,这段时间也无甚要事cao劳,交给他再合适不过了。” …… 圣旨下到官衙,神子澈亲自带去的诏书。 柳赴霄忧心了一整夜,却等来了这么个结果,不禁有些诧异。领了旨,才请那神子澈借一步说话,低声问,“是宫中出了什么事?陛下怎会突然下旨查这么个人?” “这就要问柳大人你自己了。”神子澈嗓音沉冷,低哂,“昨夜在下来府上讨教某人去向,柳大人为何与她串通骗我?” “……”怎么这么快就败露了! 柳赴霄悚然一惊,“沈姑娘她出事了?” “她没事。”神子澈面无表情,“文书稍后送来,此事就有劳柳大人费心了。” 他拂袖而去。 柳赴霄心虚不已,踌躇良久,决定还是先查明真相,再想法子同国师解释。 “柳大人,那位罗敷姑娘还是先不要送回寻芳居为好哦。我可能给她惹了点小麻烦……” 书房里突然响起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比他都更加心虚数倍。 柳赴霄愣了一下,寻着声音弯腰,果然在桌子底下发现了讪讪的沈栖棠。 他沉默良久,“你什么时候躲进去的?” “你们进来之前。”她钻出桌底,揪出两团藏住气息的小棉球,感慨万千,“还好没被发现。我跟你说,这事儿……” 她才开了个头。 身着玄色朝服的青年负手立于门下,淡淡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沈栖棠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要完。 第90章 自食恶果 夏意日渐浓了,侯府的厨娘们买了些瓜,用冰镇着。 阿怜这几日总见不到沈栖棠,一个人又不敢出门,好在那姜不苦昨日总算回了府上,想着她一定无聊,便送了些冰瓜来。 “对了,不苦jiejie,你知不知道这王都附近,哪座庙最灵验?”小姑娘吐了一串籽儿,问。 “怎么啦,你想去求姻缘?” “姻缘倒是还早,我是想和姑娘一起去,除除晦气。”阿怜长吁短叹,提起这阵子遇到的这些大大小小的麻烦,一张清秀的小脸都快皱成了苦瓜。 姜不苦愣了愣,不禁大笑出声,“原来是为了那家伙!你恐怕要失望了,再灵验的菩萨都拿她没辙!她那是自找麻烦!要是‘麻烦’长眼,撞见她也想拔腿就跑,你看她答应么?” “……背后说人坏话是要变穷的!” 少女的声音幽幽从墙的另一侧传过来,有气无力的。 姜不苦便笑道,“这是在夸你呢!” 她端了一片瓜,绕过秋千,却见沈栖棠怂兮兮地跟在神子澈身后,一脸忐忑。 女人愣了愣,“怎么了这是?” 神子澈冷笑,“你问她。” “我错了还不行嘛!可是这么做就是最有效的啊,你看这不是只用了半宿就找到罪魁祸首了么?若是追着线索慢慢查,要查到几时去?” 少女解释起来,就理直气壮了,“再说这一连串的案子前前后后都拖了多久了,我看六扇门根本是不敢查,否则早就弄清楚了!要是之前我就这么做,早就没事了!” 神子澈也有些上火,沉着面色,蹙眉,“这王都里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么,需要你以身犯险?那个方国骗子安的什么心,你就一点都不怕?怎么,你比别人多一条命,还是生死簿上没你的名字?!” “……”话也不能这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