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病娇将军的白月光在线阅读 - 第57页

第57页

    “其实我是懂这种感受的。”苏菱陷入回忆之中,说道,“旧时在临安城中,我落过一次水。你别这么瞪着我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当时我初到临安城中,临安城你知道吗?临安不像京都,四通八达都能走。我初到临安城时,人生地不熟,有一次和人走散了,一时慌乱就掉到了水里。”

    苏菱说着,轻轻闭了一下眼。

    至今记得那时,冰凉的水淹没她的身体,直钻进她的鼻腔之中。她睁着眼,看着被阳光照射的波光粼粼的水面,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那般遥远。

    “然后有人跳到水中,救了我。”

    苏菱省略了很多细节,比如,她记得,救她是个少年。

    神志模糊的她没能看清他的眉眼,只记得那日的太阳亮得晃眼,他的眉眼靠近,挡住了遮天蔽日的璀璨,投下了一道深黑的阴影。

    他的唇贴在自己冰凉的唇上,给自己渡气,双唇相触,是温热绵软的。

    昔日种种犹如昨日,记忆真是神奇。

    这几年来,苏菱忘了许多本该铭记于心的事,却独独把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深刻入骨髓中。

    “我也记了很多年。”苏菱干巴巴补了一句,惊觉自己打断了沈辞南的话,“我是不是说太多了,打断了你的话?”

    沈辞南没有回应,苏菱以为他睡着了,轻轻问了一句:“你还没告诉我结局呢。小狼崽和小白兔最后怎么样了?”

    “落水那日……你穿的是藕粉色的衣衫吗?”

    苏菱细细想了一下,猛然抬头,对上沈辞南一双漆黑的眸子。

    不同于方才酒醉模样的魂不守舍,此刻他的目光清亮,漆眸之中,盛着快要溢出的笑意。

    “原来这么早,我就见过你了。”他喃喃了一句,几乎耳语,苏菱却听得一清二楚。

    在她放大的瞳孔之中,是他倏然靠近的桃花面。

    “你不是问我结局吗?小狼崽成了将军,求来一道赐婚,娶了儿时心爱的姑娘,做自己的将军夫人。”他轻轻抬起苏菱的下巴,吻了下去,“从头至尾,只有你。除你之外,我不会喜欢旁人,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床上的纱帘被人拽了下来,烛火摇曳。沈辞南guntang的温度覆在苏菱的腰间,窗外除夕之夜的雪飘飞,屋内有人早已意乱情迷。

    作者有话要说:

    大噶是不是都放假了?

    国庆节快乐!!!

    明天生日,开心!提前准备好了小破车,希望明天上路顺利~

    第32章 破口

    落了一夜的雪,直至清晨才停了下来。

    将军府中积了厚厚一层雪,银装素裹,冬日细碎的阳光洒在上面,如照在粼粼的湖面之上,让人移不开视线。

    春柳换上了一套新的衣衫,打着哈欠,在栖月阁门前,等着苏菱叫她。

    她在门外站了好久,腿都有些酸涩了,锤着自己的腿,春柳瞧着日上三竿的朗朗晴天,忽然品出一丝奇妙的不对劲来……

    自家小姐贪睡,却从未这个时辰还没起床过。

    莫不是,小姐出什么事了吧!

    她浑身一抖,后知后觉察觉到了几分冬日的寒意。不祥的预感从她的脚尖升腾而起,直直冲到头顶。

    “春柳!”

    春柳的手指刚刚触到栖月阁的门,就听到有人喊她。

    她保持着将要推门而入的姿势,看向喊她的那人。

    闻举显然刚刚跑过一圈,呼出的白气模糊了面庞:“你见到将军了……”

    一个“吗”字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栖月阁的门被人猛地从里面拉开,闻举口中的“将军”穿着寝衣,披散着一头长发,漆眸中没有任何情绪,盯着闻举。

    闻举硬生生把后面没说完的“将军从来早睡早起,不可能这么晚还没起来。我刚刚去他的卧房、书房和藏书阁都去了一圈都没瞧见他人,你说他是不是有事早起出去了”咽了回去。

    春柳被沈辞南吓得退后了半步,一声将军即将脱口而出。

    沈辞南似乎还带了几分睡意,他揉了揉自己的乱发,把左手的食指横在了唇前,随意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春柳立马住了嘴。

    直到沈辞南合上门,闻举这才跟在他的身后。

    “对了,”沈辞南停住脚步回身,小声叮嘱春柳,“夫人还在睡觉,别吵到她。”

    春柳几乎是处于本能点了点头,大脑一片空白。

    闻举跟在沈辞南身后想事,险些撞上,堪堪刹住了步子,在大冬天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能不能稳重一点。”沈辞南皱眉,不满地瞟了闻举一眼。

    闻举继续跟在沈辞南身后,见自家将军在大冬天就穿了一件寝衣,先打了个哆嗦。

    他内心斗争许久,才问道:“将军……你不冷吗?”

    冷,怎么会不冷。

    沈辞南黑着一张脸,默默把冻得指尖有些发红的手不着痕迹往袖中收了收,加快了脚步,还不忘训斥身后的闻举:“都和你说了,年纪轻轻要强身健体。你还比我小些,怎么说出这种话来的?上了战场,敌军还没来呢,自己就先病倒了,像什么样子!”

    闻举听完沈辞南的话,耷拉着脑袋。

    他很少听沈辞南这样一段长篇大论,还是训人的话,心里想着沈辞南已经是气极了,才会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