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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惠惠惊得微微张嘴。 安定侯府的夫人,竟然怀的不是安定侯的孩子,放到任何地方都是震惊世人的丑闻!难怪安定侯夫人不愿意生下景峰。 难道安定侯夫人给安定侯戴了绿帽? 杨惠惠震惊半晌,忽然反应过来——景峰居然把如此不堪的身世告诉她了! 男人扭过头,望着她惊讶的眼神,嗤笑,“不是你想的那样。” 杨惠惠连忙收敛神色。 男人的眸子漆黑如墨,“是我亲生父亲看上了我母亲,念念不忘,刚好安定侯犯了事,想要保住爵位,获得更多荣宠,就软硬兼施地逼迫母亲献身,母亲经不住哀求,便入了宫,没想到回来就有了我。” 原来如此! 杨惠惠目露恍然,又深深地皱眉,心中对安定侯夫人深表歉意。她刚刚以为安定侯夫人红杏出墙,结果居然是被迫献身。被迫献身不说,结果居然还怀了孩子,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受不了。安定侯夫人真的很可怜。 这世上的女人,都是男人的工具。 凭什么安定侯想要荣华富贵,就得把自己的妻子献出去呢?太恶心了! 杨惠惠稍微想一想,就想吐。换了是她,不止会打掉那孩子,还想杀了安定侯。 ……等等。 杨惠惠忽然抬头看向景峰,他刚刚提到了进宫? 进宫? 杨惠惠陡然抓紧被子,呼吸急促,是……是她想的那个人吗? 老天爷,她是不是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会不会掉脑袋啊? 杨惠惠忽然很慌。 难怪景峰一直不肯提身世,如果是她猜想的那般,的确不能提啊! 景峰没有过多解释他生父的意思,继续道:“我在娘胎里就积了许多胎毒,身体打小就不好,所有人都说我活不长。我的亲生父亲知道了我的存在,我一出生就赶紧派了景姑姑将我接到庄子抚养,却也不敢公开我的身份。” 他的笑容越来越讥讽,“在外我依旧是安定侯的嫡长子,可内里,安定侯府都盼着我赶紧死。” “他们想我死,我就偏偏要活着!”男人忽然咧嘴笑起来,笑得很畅快,杨惠惠却心头忽然一疼,他觉得景峰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想起刚进梅园时,竹青对她说过,世子爷当初去通州梅园,是等死的。 如果身世如此,也不知景峰该如何煎熬。不被祝福地出生,一出生害死了母亲,又不能被任何人接纳,一个满是病痛的孩子,内心该如何痛苦啊。 固然,没人希望他来到这个世界,因为他的到来是那几个人错误的证据,是羞耻的明证。 换个立场,杨惠惠也不希望这个孩子出生。 可是景峰有什么错呢? 他只是运气不好地投胎到错误的娘胎里。 他一定很绝望吧,才会选择远离京城之地,等待死亡。 “景姑姑待我很好,不过好人命不长,我刚及冠就去世了。”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低下头,像是陷入某种回忆。 室内安静下来。 烛火摇曳。 这就是他叫景峰的原因么? 杨惠惠暗想,弄清楚了前因后果。 的确,景峰不能姓安定侯府的陈,因为他不是陈家人,可他也不能拥有真正的姓,最后只能跟着外人姓景。 也难怪安定侯府的人恨他。他不是陈家人却靠着“嫡长子”身份夺走世子之位,能不让安定侯府的人着急?事关子孙后代的福祉,安定侯和侯夫人自然不遗余力地想要弄死他,把世子之位拿到手里。 景峰自小就在危机重重的环境里生活呢。 风从轩窗中吹进来,烛火摇曳,景峰像是被惊醒,转头望着杨惠惠道:“今日之事,不许对外透露一个字。” 杨惠惠连忙点头,说实话,在知道真相后,她其实后悔知道了。 心里满是对景峰的同情,杨惠惠伸手摸上他的胳膊,目光明亮地望着他,“不是你的错,不要折磨自己。” 男人一愣,低下头望着杨惠惠握住他胳膊的手。 经过几日的酝酿,杨惠惠已经一点儿也不怕这只小狼崽子,几乎忘掉了他以前如何反复无常、阴郁邪气,此时望着他那双幽黑而隐忍的眼睛,她只想好好安稳他。 杨惠惠的脸慢慢变红,鼓起勇气,主动轻轻地摇晃他的手臂,道:“来吗?” 烛光下,女人黑发如炭,皮肤如雪,唇红如蜜,两颊的红晕楚楚动人,眼神水润清亮,欲说还休。 经过几天的酝酿,杨惠惠一点儿也不担心被睡这件事,反而景峰的磨蹭让她略略焦灼。 今夜烛光正好,气氛也好,知道真相后杨惠惠似乎离男人更近了些,一时冲动,竟然主动邀请了。 景峰凝视着她,目光忽然变得更加幽邃,嗓音沙哑低沉,“你在勾引我吗?” 杨惠惠咬着唇,没说话。 手却渐渐放开胸口的被子,将身体完全暴露在空气里。 白皙美丽的身子,骨rou匀称,该大的大,该细的细,皮肤如鸡蛋般白嫩。 不言而明。 或许景峰几日的锻炼是有用的,至少这一刻,他没有流鼻血,也没有慌张地移开视线。 呼吸陡然加重。 “来吗?”杨惠惠的声音柔得像一条小钩子。 美好的躯体微微颤抖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