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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侯夫人不能算。 景峰上次直接掀开侯夫人做的事后,侯府担心陛下追责,罚侯夫人抄写佛经,跪在祠堂里出不来。 目前陛下那边没动静,还不知要如何处理。 “可是……”竹青认真思索,“惠惠姑娘的身份……” 景峰合上书,拧了拧眉心,“罪臣之女的确麻烦,陛下不会答应的。” 竹青安静地听着。 房间静默下来。 朦胧晨光透窗而入,伴随着女子清脆的笑声,以及大狗欢快的汪汪叫,十分快乐。 景峰侧头听了一会儿,冷笑,“我在这儿为她cao心,她到没心没肺的!” 竹青拢着手站在书案旁,没接话茬。 “有她娘的信息吗?”景峰抬头问。 竹青道:“已经有眉目了,惠惠姑娘的娘亲,被她以前的一个恩客买走,那恩客是个布商,带去了江南。” “继续找吧,找到了把人带回来,暂时先别告诉她,万一出了茬子,害她白高兴一场。”景峰摆手。 房门传来咄咄的敲门声,竹青过去开门,一耳聋口哑满头银白的老嬷嬷站在门口,手中托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浓郁的月季花味儿从药汤里传出。 竹青接过托盘,朝老嬷嬷点点头,老嬷嬷便微微弓着身子离开。竹青关上门,将药端到书案上放下。 景峰下意识地皱起好看的眉头。 “世子爷,该喝药了。”竹青说。 景峰盯着那碗瞧了一会儿,端起药碗试了试温度,随后一口气喝光。 “宝宝!轻点儿!别咬!哎呀,别咬呀!” 女子无奈又欢快的声音传进轩窗。 景峰将药碗重重放在托盘上,冷笑一声,“大清早的遛狗,闲得慌。” 抬手吩咐竹青,“去,以后熬药的事交给她。” 竹青说是,退了下去。 景峰站起身道:“我去一趟宫里。” 杨惠惠拉着杨宝宝在庭院里玩儿,白孔雀夫妻被迁到了这里,她便不用特意带着杨宝宝去凉阁那边。 一人一狗手欠地在鸟架旁边伸手摸白孔雀,惹得白孔雀咕咕乱叫。 它越愤怒,一人一狗越高兴,欠得慌。 杨惠惠正准备伸手去偷白孔雀的玉米,眼角余光见到从拐角处走来的竹青,赶忙收回作恶的手。 “竹青。”杨惠惠打招呼。 竹青含笑道:“惠惠姑娘。” 杨惠惠瞧他径直朝自己这边走,猜测着问道:“你……特意找我?可是世子爷有吩咐?” 竹青点点头,“世子爷吩咐,以后你得为他熬药。” “啊?”杨惠惠诧异,“我不是看狗婢女么?” 原来还有别的工作? 竹青没说话。 杨惠惠很快回过神,笑道:“没问题!” 不就是熬药么,以前在通州梅园,她经常干。 竹青点头离开,刚走两步,杨惠惠叫住了他,“世子爷……” 她想问早上景峰为何生气,竹青回到:“世子爷进宫了。” 杨惠惠诧异,怎的又进宫了?为侯夫人的事儿? 竹青琢磨片刻,提醒杨惠惠道:“惠惠姑娘,以后顺着点儿世子爷,让他高兴一些,若他高兴了,少不得你的好处。” 杨惠惠心说我还不够顺着么? 知道竹青好心,便笑着点头,“会的。” 等竹青离开,杨惠惠拉着杨宝宝琢磨,竹青为什么突然给她讲那番话? 难道有什么更深层的暗示? 杨惠惠站在鸟架旁边思索半晌,竹青是景峰身边的心腹,他特意提醒,定然有景峰的意图。 可她挺顺着景峰的,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什么还要让顺着他? 难道…… 杨惠惠思来想去,犹犹豫豫地猜测——难道景峰想让她主动□□? 实在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晌午。 御书房旁边的卧龙殿,宫女们陆续将大厨制作的丰盛饭菜端上桌,拢共摆了十几样,还没算上后头的点心瓜果。饭菜由巩公公亲自差人到御膳房置办,特意点了两个会做鱼的御厨,做了拿手好菜。 即便景峰并未透露喜好,善于察言观色的巩公公依旧摸清了他的一些倾向,比如喜好吃鱼。 宫女们上完菜便退了出去,只留下一身红色宫袍、戴着圆帽的巩公公,和他的徒弟小灵子在御前伺候。 卧龙殿不大,布置金碧辉煌,十分舒适,皇帝午睡或者歇息时用,又或者皇帝想和臣子们谈谈心,也会留在此地。 圆桌边,留着美髯、头发略微花白的皇帝和景峰相对而坐。皇帝五十多岁,精神矍铄,面容俊朗,浑身充满长年被权利熏陶的庄严高贵。 此时,平日里威严的皇帝慈爱地瞧着景峰,伸手指着桌上的饭菜道:“难得你来看朕,南边刚进贡了几条昆山鳕鱼,太后和皇后那边各给一条,剩下这一条,就由我们享用啦。” 说罢哈哈笑一声,伸筷夹起其中一块鱼rou,放入嘴中,“嗯……好吃!你尝尝!” 他热心地夹起另一块鳕鱼,放入景峰身前的瓷碗。 景峰沉默片刻,拿起碗筷将鱼rou放入嘴里。 皇帝期待地问道:“如何?” 景峰点点头,放下碗说:“很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