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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绿植、四合院飞快闪过,好久没出来见世面,看什么都觉得很亲切。 沈适上了车,合眼就睡。 车窗开的有点大,风呼呼的吹,夏汀合靠窗坐着,欣赏完外面的风景,掰着锁扣想拉上。 她使劲捏着黑阀,往自己的方向用力。 好家伙,纹丝不动。 秋天的风本就凉快,吹久了脑壳生疼,她转头看了眼沈适,额前的短发乱飞,眉宇之间拧着一股劲儿,看起来睡得并不舒服。 估计也是冻得吧。 夏汀合转回去继续掰持这扇窗,三下两下地,看久了也觉得这窗户往前动了那么一点点。 有了希望,她咬紧牙,闭上眼,带着整张脸都在用力。 砰——,手悬空,劲儿使出一半,车窗已经严丝合缝地被关上。 她睁眼,发现自己落在男人的臂弯里,一手从她后颈穿过,另一手护在她眼前,两手搭着窗阀,保持姿势,也不拿开。 身体距离太近,这姿势看起来着实有些暧昧,她的额骨对着男人的下颚,她如果稍稍坐直,怕是会碰上对方的唇。 眼珠子溜溜地转了一圈,夏汀合抬起来,看他,“吵、吵醒你了?” “嗯。” 夏汀合不敢动,眼珠子抬着累,放下来,视线刚好落在他性感的喉结上。 她盯着看了会儿,像是有魔力,它上下滚动,她跟着也咽了咽,脸不由自主地变红,“那、那你继续睡吧。” “嗯。” 夏汀合等着他起开,但他好像没那个意思。 “......” 你他妈倒是别光“嗯”啊! 沈适侧着脸,靠在她发顶,像是找了个惬意的睡姿,没过多久,匀缓的呼吸声响起。 …… 好嘛!睡着了!这人怎么这么好意思?? 舟车劳顿,两个摄像师都没开镜,只有车上固定好的几台机器在拍摄。 好在上来时,夏汀合挑了个隐蔽的拍摄死角,他们这样也拍不到多少。 时间久了,夏汀合闷得难受,盯着他臂弯下的空挡,想一扭头钻出去,她刚要动,沈适似有察觉,轻轻地“嗯”了一声,像做了个极舒服的梦。 夏汀合等他没声了,低下脑袋继续绕开,头顶蓦地飘来二字警告:“别动。” “......” 声音清晰,半点没有睡梦中刚醒的样子。 夏汀合恍然,使劲儿挣开他,“你装睡啊。” “没。”沈适收回手,有些麻,揉了揉,“手疼,抱着你好点。” “......” 这什么狗屁逻辑。 见她不信,沈适撸起袖子,给她看,“管用。” 沈适肤白,一点淤青在身上都显得很严重,胳膊到手腕那一片,全是青紫颜色,触目惊心。 “李教官下手也太狠了吧。” 夏汀合没控制音量,前排的摄像师闻声惊醒,扛着机子就起来开工了。 沈适握着她手,往那片淤青碰,本以为他是想汲取些爱的抚摸,没想下一秒,他带她的手用力往下压,夏汀合吓得倒吸气,连忙把手收回来,“你受/虐啊。” “都说管用了。”沈适一笑,“不疼。” “……” 夏汀合看着就疼,再看他那笑不是笑,是疼得脑子进水了。 “你上过药了吧?” “嗯,喷了点云南白药。”看她吓得那副样子,还瞥一眼躲一眼的,沈适重新把袖子放下,“别看了。” “嗯。”夏汀合淡淡的,扫了眼镜头,正襟危坐起来。 摄影师看他俩不再说话,撤走了机子,回前面坐好。 还有二十分钟车程,沈适继续闭目养神。 过了有那么十分钟,手背上忽然很痒,有指尖挠过的错觉。 他睁眼,垂眸。 葱白的手指翻山越岭,爬啊爬的,爬上了他的手背,顺着指缝,往下贴合,紧紧地握上。 延着这手往上看,当事人偏过头,倒向车窗,不知是害羞还是为了掩人耳目。 外面大亮,依然依稀可见窗上映出的那张精致美人脸,眼角微扬,看起来灵动又羞涩,像在偷摸做坏事。 夏汀合的小心脏这会儿砰砰直跳,她估摸十分钟沈适肯定能睡着,虽然他说的止疼方法像极了邪/教洗脑术,不过意识催眠可能真的有用吧,不管怎么说,也是因为搭救她才受的伤。 抱就算了,她想握握手多少也应该有点止疼功效吧。 结果,她这刚握上,身子一个激灵,突然懊恼自己怎么就被这蠢到死的洗脑术给忽悠上了。 夏汀合叹着气摇了摇头,余光一瞥那车窗—— “妈呀!” 沈适怎么醒了?? 前排的摄像师耳朵可灵,听见声音马上回头。 夏汀合把手收回,反应极快,二话不说表演了个一秒入梦。 沈适跟对方轻摇了下头,摄像师会意,没走过来拍。 他牵起夏汀合逃开的手,被她一把甩掉,她表演得相当投入,不容沈适打扰。 下一秒,耳边轻飘飘的传来一声,“没过来。” 她安分下来,悄悄眯了眯眼,确认摄像师真的没来,才松下口气。 沈适学她的手法,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踩在她手背上。 怎么这么痒? 还sao里sao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