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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别怕。这种情况我们只要静静等15分钟即可。”颜词淡淡说。 可迟迟没有许星的回复,紧接着是一声扑通,这绝对不是电梯会有的声音。 想到了什么,颜词脸色有些苍白,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电梯的最角落里,许星跪着,膝盖上破了皮,渗出血渍。肤色接近苍白,鲜红色的血显得更加瘆人。 她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色,闭着眼,睫毛轻轻颤动着,没有一点生气。 “许星。” 他轻轻地碰上她的手,感受到一片粘腻,空气里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他的声音有些不稳,没了平日里的倦懒。 许星听到熟悉的声音,用尽全力睁开眼,视线模糊,她只看清了一个轮廓。 没办法准确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一望无际的海里反复浮沉,肺腔里已经灌满了水,似乎死亡在临近。 “颜词。”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就算只是一个轮廓,许星也知道那是颜词。 黑暗里的一分一秒都难以度过,许星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身体似乎在一点点向下沉,原先天蓝色的海面渐渐变成黑暗。 颜词盯着浑身发颤的许星,怒火像是火把一般,一瞬间便烧到心口。 他蹲下,一把搂住了许星。她的手似乎在无意识地用力,指甲都嵌进了他rou里。 “我怕。” 小姑娘喃喃说。 “我在。”颜词将许星搂得更紧,轻轻道。 即将沉底的那一刹那,有人将她拉了出来,她看见了久违的灿烂阳光,她听见了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我在。” 温柔又模糊的一句话,却似有无限力量。 许星将头轻轻搭在颜词的肩膀上,男人身上的温度顺着皮肤一点一点传到她的心脏,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檀香缠绕着她。 似是一片光。 “你在。”许星喃喃说,唇角浅浅地勾着。 不知过了多久,电梯门轰然打开,许星看见刺眼的阳光还有些不适应,她轻轻遮住眼。 维修人员一窝蜂走进电梯里,许星看了眼身旁的颜词,说:“谢谢。” 颜词又恢复了那个懒散的模样:“不客气,就当你刚为我拦电梯门的报酬。” 两人走进宴会厅时,婚礼仪式已经快进行到最后了。 台上是一个巨大的酒台还有一个巨型蛋糕,许星看到蛋糕的刹那面色有些苍白,她特意走到离台子最远的桌子坐下。 颜词坐在她旁边。 因为是备用桌的缘故,桌子只有他们两个人。 许星转过身,在看台上交换钻戒的场面。 颜词瘫在椅子里,手肘撑着椅子两边,垂着头正在打游戏,漆黑的眼睫垂着,懒散又倦淡。 许星正认真看着,突然肚子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她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今天都没怎么认真吃饭,此时的确是饿了。 但台上的仪式还没有结束,许星看了眼桌上的菜,又看了眼正在打游戏的颜词,决定还是忍一忍。 “killing Spree” 许星回过头,看见颜词已经放下了手机,他慢悠悠地拆了双碗筷,转了转玻璃转盘,筷子最终停留在一颗花生米上。 感觉到许星的视线,颜词漫不经心地将那颗花生米扔到嘴里,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实在有点饿。” 说完,他又陆续吃了几道菜。 许星还是有点纠结吃不吃。 看着皱着眉反复纠结的小姑娘,颜词突然间便有些愉悦,他伸出手将玻璃转盘转了转,一道水晶白菜蒸饺转到许星面前。 许星不解地望向颜词。 后者理了理雪白的餐巾:“这道菜还挺好吃的,你尝尝?” “谢谢。”许星没再拒绝,她夹了两个饺子放在碗里静静吃着。 头顶的水晶灯透过片片水晶折射出动人的光彩,台上的仪式已经结束,耳边是悦耳动听的轻音乐。 新娘徐甜换上敬酒服,和新郎伴郎一起敬酒。原本她准备按顺序敬酒的,但江岭拉住她,说先敬颜词这桌。 徐甜点点头,带着酒杯和蛋糕走到颜词的餐桌那儿。 其实很多时候婚礼上的蛋糕都是装饰品,是不切的。但徐甜喜欢吃蛋糕,所以特意要求新鲜蛋糕,最后可以分给宾客。 “词哥,”江岭穿着西装革履,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他接过伴郎手中的酒递给颜词:“这兄弟的酒多少是要喝的。” 颜词笑着点点头,唇边泛起笑意。他倾身接过江岭的酒,一口饮了:“百年好合。” 许星整个人都有些僵硬,颜词倾身的时候整个人半压着她,两人的影子叠在一块儿,她甚至可以闻到颜词身上的檀木香气。 江岭搂住徐甜的肩,打算去下一桌,就听见一声轻轻的女声:“徐甜,祝你和江岭百年好合。” 徐甜听到了,她笑着对身旁伴娘说:“给盘蛋糕给星星,她最爱吃草莓味蛋糕了。” 许星还没来得及拒绝,一盘漂亮的蛋糕便摆在她面前。 像是千层,一层粉红色一层白皮,上面还点缀着两个带青绿色叶子的新鲜草莓,看起来可爱又好吃。 几乎是在看见蛋糕的那一刹那,许星猛地拖开椅子,飞快地跑出了大厅。她跑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拼了命地漱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