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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枝 第86节

    她抓住即将越线的手,甜哼一声喊他。

    “程濯。”

    他抬起头,“怎么了?”

    孟听枝口干舌燥地咽了咽,躺在他无遮无拦的视线里,犹犹豫豫地出了声。

    “那个,那个东西会过期吗?我年初买东西附近超市送的,我还没有拆,已经快半年了好像……”

    他愣了下,反应过来。

    随即,眉梢舒展,他附身下来,却吻得更重更动情。

    房间里光线昏软,木姜的香气越发浓郁,幕天席地。

    他撞碎春梦,成为春梦本身。

    夜风轻轻扑起白纱窗帘,桌面上零星掉落几瓣开盛的花。

    已经艳到极致了。

    第二天近中午,夏末阳光从窗帘缝隙里肆无忌惮摊洒在床尾,光影撩动。

    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响。

    程濯先醒,不适应地皱眉蹙眼,孟听枝枕在他臂弯,脸贴在他胸口,还在熟睡。

    他垂眸看她的睡颜,情难自禁地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另一只手臂从被子寻声探出。

    昨晚事后已经很晚。

    去清洁洗漱,本来路都不能走,缠着人抱到洗手间的孟听枝,对镜一看,玛丽莲梦露的妆迹都几乎没了。

    她又卸妆,又护肤,戴着软软兔耳的发箍,在镜子前一通忙活。

    程濯穿她的淡粉浴袍,靠着洗手间的门框,陪着她,眼睛就黏在她身上,哪怕她扔个棉片,他的目光都要跟着做一次抛物线。

    孟听枝透过镜子看他,一下词穷了,好看的人何止穿麻袋都好看,穿女生的长浴袍都不娘不弱,依旧矜贵清冽。

    忘了周游说过什么男人穿粉,满地打滚吗?总之是好痴女的一句话。

    这会儿,她细瞧,从程濯身上品味到一点其中深意。

    怪她没经住诱惑,洗完脸,非要去亲亲他蹭蹭他。

    程濯一个翻身,压着她,目光灼灼。

    “超市送的牌子我用不惯。”

    孟听枝没听明白,“嗯?”

    “丢了可惜,干脆用掉吧,再买新的。”

    孟听枝才刚用表情发出一个疑问的讯号,他已经决定用了。

    睡衣被剥,孟听枝又气又羞,问他万一送的不是三只装呢?也要一晚用掉吗?

    明明是想反驳他在洗手间说的那句话是假的。

    程濯模糊重点。

    “那你下次可以买更大容量,试试一晚的极限。”

    孟听枝:?!

    谁要试他这个?根本没这个意思好吗!

    那是完全醒透酒的后半夜,感知反应都比之前强烈。

    最后合眼时,隐隐见窗外透出一点朦胧晨曦。

    孟听枝睡得很沉。

    程濯轻轻晃着她,好几下,她才惺惺忪忪睁开眼,日光迎面而来,刺到眼睛。

    她低下头,用手背揉眼,像乌龟往壳里躲一样往程濯怀里缩。

    程濯把她的手机递过来,笑看着她刚醒的软懵样子,“你mama,要我帮你接吗?”

    当然不要!

    一瞬间,什么瞌睡都没了,孟听枝立马摇头,把手机从程濯手上拿过来,对他比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心虚地调整呼吸,平平稳稳接通。

    “喂,mama?”

    阮美云在那头抱怨着:“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啊,还在睡觉吗?这都快中午了,你今天怎么睡到这么晚?快下来开门!我就在你门口了。”

    孟听枝手机还举在耳边,人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瞪大眼:“什么?”

    “你在楼下?”

    阮美云说:“对啊,早上去弄那个保险的事,刚好路过着,买了点吃的给你送来,顺便给你收拾收拾屋子。”

    孟听枝脑子瞬空,声音都软到结巴。

    “不不不,妈,不用,不用你收拾,就一点脏衣服,我之后自己拿回去。”

    “哎呀来都来了,什么脏衣服啊,我给你直接带回去吧,点心还热着,你赶紧起来洗漱吃吧。”

    说着,电话里,咯吱一声。

    阮美云声音一惊,“你这门没锁啊,一推就开,你瞧瞧你!就说你一个人住不行,怎么这么粗心大意的,门都能忘锁了。”

    自然是昨晚进门就亲,完全忘了还有锁门这回事。

    挂了电话。

    孟听枝从床上弹起来,急忙推身边的程濯。

    “快!快躲起来!我mama进来了!”

    第66章 一次性   像情话一样的警告

    这栋小楼, 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藏一两副画可能还有余地, 但要藏一个上身没穿衣服的大男人。

    这太为难小楼了。

    何况, 阮美云已经到了楼下。

    程濯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躲, 就被孟听枝推起来, 窗帘鼓摆,室内的气息早已被吹淡, 地上四仰八叉散着一地的毛绒玩偶和羽毛抱枕。

    原本这些都是摆在床上陪孟听枝睡觉的,程濯来一晚,通通惨烈挪窝, 甚至还有一只在程濯下床后被他不慎一脚踢出半米远。

    程濯弯腰捡起来,人醒透,看着手忙脚乱的孟听枝,几分无语。

    “躲哪儿,没地方躲,我隐身?”

    楼梯上的声音一步步渐近渐响,已经传来, 孟听枝“啪”一声拍他胳膊,气呼呼道:“你还开玩笑!”

    眼珠一转,看浮起的窗帘。

    “去那儿,你去阳台, 快呀?”

    程濯手臂微张, 好叫她瞧清楚自己这一身痕迹明显的赤.裸上身。

    “我这样,怎么去阳台?”

    衬衫呢?孟听枝握拳按着太阳xue,实在想不起来,昨晚程濯的衬衫被塞哪儿了, 明明没有喝多啊,这么连这个也忘?

    可这会儿已经来不及再找了。

    孟听枝哄他,“没事的,早上梧桐里没什么人,你去躲一下,我马上就把我mama送走,我保证。”

    程濯一脸不情愿。

    孟听枝不等他再出声,半撒娇半威胁地软瞪他一眼,“不是说以后听我的话吗?”

    程濯:“……”

    阮美云提着两盒红枣糕,推开房门,人站在房间门口,目光刚一落进来就狠狠皱住眉头。

    “你看看你这房间,还说不要我收拾。”

    一路进去,一路拾垃圾似的捡了两个小枕头往乱糟糟的床上一丢,阮美云放下红枣糕,越看越嫌弃。

    “我当初就说,这床小,还不到一米五,睡着不舒服,你非说好看就要这个,你看看你这堆娃娃,现在都没地方搁,好话呢你是从来一句不听!”

    孟听枝局促地站在垃圾桶前,鞋子已经藏起来了,目光暗暗且快速地打量房间里,还有什么可能暴露的物品。

    根本没心思理会阮美云的抱怨。

    她一个劲应着,“嗯嗯嗯,我知道了,我下次听嘛。”

    阮美云目光一聚,落在她的脖子上,眉头又皱出一个新高度。

    “你那儿怎么红红的……”

    孟听枝手往脖子上捂,刚刚扫一眼镜子,她已经看见了那是什么,小小一枚暗红,明明他以前不喜欢弄这种恶趣味的,这人现在真的是……

    哑口无言时,阮美云重重一叹气。

    “我之前叫你爸给你送过来的驱虫水,你是不是没用?”

    孟听枝愣住:?

    阮美云气得点名批评:“孟听枝!你怎么就不叫人省心呢,什么味道不好闻,你弄完,再开窗通通风,什么味道不都散了,我跟你说,这夏天还没过,巷子里潮气重,有的虫子毒着呢,你不注意哦,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孟听枝捏着自己的手指,已经觉得不好受了。

    阮美云说着,就要走过去开窗户。

    孟听枝脑子里神经骤然绷紧,连忙上前张开双臂,拦住人,嘴里急急喊着:“妈!妈!我自己来,我保证今天就把驱虫水用上,我自己来,你把我脏衣服带回去,赶紧给我爸做饭吧,我下午画室还有客人要来。”

    “行吧,什么脏衣服?”阮美云性子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自己找起来,“这个小毯子要洗吧?”

    “嗯!”

    孟听枝根本没看,只想尽快找几件衣服出来,把人打发走。

    阮美云从床尾的被子里扒拉出一件白衬衫,抻开领口,沾了一抹浓郁口红,啧啧两声,又数落起孟听枝来。

    “跟你说了别老穿这些白的黑的,一天天的有没有小姑娘的样子了,尽买那些男人穿的似的衣裳,这白的还不好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