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不安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宣武帝见顾如九不说话，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宣武帝的话音刚落，听到太后的哀嚎声更加的响亮了起来，宣武帝着急的说道，“能不能先止了太后的腹痛？”

    顾如九闻言抬起头看着宣武帝一字一句道，“回父皇，太后的病因乃是因为腹中有东西坏死，如果不切除的话，是无法止痛的！”考虑到众人的承受能力，顾如九很委婉的没有提到肠子的问题。

    宣武帝重点听到了三个字，要切除，怎么切除？宣武帝想到什么也不墨迹，直接开口问了出来，顾如九闻言开口道，“就是字面的意思，要将坏掉的东西切除，不然太后是无法康复的！”

    顾如九的话音一落，一旁的皇后立即呵斥道，“大胆寿王妃，你是何居心？你说要切除坏掉的东西，可是太后坏掉的东西在肚子里面，该怎么切除？难道要开膛剖腹不成？”

    顾如九没有说话，因为要让太后不疼痛，确实只有开膛剖腹，可是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在西楚没有一个人敢用这样的方法，之前秦子笙教她的时候，也不过是拿一些动物作为实验，他也对她说过这个事情的风险太大，若是稍有不慎就会有出现意外，让她最好不用。

    可是太后的病是如此，为今之计也是只有将那个东西切除才行。跪在外面的太医们自然也是知道只有将那东西切除才能医治好太后，可是他们不会，更不敢提出这个意见，所以他们所能做的就是跪在外面等死，最关键的是他们临死还要将她拖下水。

    见顾如九不答话，宣武帝便明白了几分，他即觉得震惊，又觉得荒谬，“寿王妃，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将人剖开还怎么活？

    顾如九闻言开口说道，“儿媳只是说出医治的法子，至于要不要做全在于父皇！”

    一开始，顾如九并不想说的，一来，因为太后的身份太过尊贵，万一出了事情，她便逃不了关系，另一方面，便是太后一直在针对着自己和南朝奕，她不想惹上这场麻烦。可是见太后这么的痛苦，她此时面色苍白，不住的呼痛，让顾如九有些于心不忍。所以，她斟酌之下还是将唯一的法子说了出来。

    宣武帝此时眉头紧皱，一边是太后的哀嚎之声，一边是顾如九提出的那个荒谬的提议。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顾如九，忍不住朝着身边的太监吼了一声，“去将太医院首给朕叫进来！”

    太医院首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在外面跪了那么久，早就有些扛不住了，此时被人弄进来，一冷一热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宣武帝见此更加的恼火，他一脚踢在了太医院首的身上，“死没有死？没有死就起来回话！”

    太医院首闻言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连忙开口道，“皇上，老臣还撑得住！”

    “朕问你，太后是不是肚子里有东西坏掉了，所以才会如此的疼痛？”

    太医院首一听就知道顾如九说出了实情，他连忙开口道，“应该是的，寿王妃好生厉害，老臣怎么没有想到这点？”

    听到太医院首的话，就连顾如九都忍不住想要踹上他一脚了，他哪里是没有想到，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宣武帝自然也是知道的，当下他忍住踹死太医院首的冲动，继续开口道，“那朕再问你，如何能让太后不再疼痛？是不是除了将那坏死的东西切除以外，别无他法？”

    本来听到宣武帝的第一句话的时候，太医院首已经准备请罪了，可是当他听完宣武帝的话，整个人都惊呆了。看到他这副傻愣的样子，宣武帝又忍不住一脚踢在了他的身上，“回话！”

    太医院首回过神来，连忙开口道，“老臣听过这样的方法，可是老臣却从未见过有人使过！”说着，他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顾如九，眼睛一亮，“难道寿王妃会吗？”

    这次，不等顾如九开口，南朝奕淡淡的说道，“胡说些什么？王妃也同你一般只是听过而已！”

    顾如九知道南朝奕的意思，他也不想她惹上这场麻烦。给太后医治这个病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且不说她的身份了，就是她的年纪在那里，失败的可能性很大。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去尝试。

    宣武帝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又看了看顾如九，最后开口道，“立即传朕的圣旨，网罗奇人异事，看是否有人会用这样的方法！”

    顾如九闻言没有说话，她只是看了一眼躺在那里哀嚎不已的太后，恐怕没有等皇上找到人，太后已经坚持不住了。众人也都明白这个事实，可是却没有人开口说话。

    顾如九忍不住想要说话，南朝奕却捏了捏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顾如九见此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而此时太后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以末，她痛苦的叫了以上，然后直接晕了过去，众人又是一场慌乱。趁众人慌乱的时候，南朝奕拉着顾如九到了外面。

    见顾如九脸色有些不好，他开口道，“可是怪我阻止你？”

    顾如九摇了摇头，“不是，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太后的身份尊贵，这等的手法即便在普通的人身上都不一定会完成成功，更不要说太后已经上了年纪了。只是，！”

    南朝奕没有开口，继续听顾如九说下去，“开始我学医的时候，只是为了能让自己活得久一些。可是师父却告诉我，医者应该有一颗仁爱的心，不应该去看病人的身份地位，也不应该去管那人是善是恶，这才是真真的医者。”

    理智上，顾如九告诉自己，不应该去趟太后这趟浑水，可是情感上，她却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做。

    就如同她刚才说的一般，她学医一开始是为了让自己活得久一些，可是这个想法在战场上的时候就已经变了，她觉得能救人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她想让用自己的医术救活更多的人。

    南朝奕看了顾如九良久，才开口说道，“那就按照你的心意去做，不管你做怎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顾如九闻言怔怔的看着南朝奕，半响，她扬起了一抹绝美的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