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匪夷所思的状态
清晨时分，柳言风从彻夜的休息中苏醒过来，跟往常一样去屋外透气。 狂血蛇毒的解药已经炼制完毕，柳言风也就没有了待在楚家的理由，所以他重新回到当初楚雁山提供的院落里，与孩子们一起生活。 柳言风炼制出的解药确实有成效，据说楚俊在服下这种特制的丹药后，一直都没再发病，楚冰秋依照当初招募大夫的奖赏全数给了柳言风。 如今柳言风的腰包也不羞涩了，对待身边的一群孩子也更加大方了。 “柳导师，早啊。”钟天羽就在这时迈进了院子，院门口的守卫都认识他，自然也不会阻拦。 “天羽！你没事，太好了！”柳言风颇为惊喜，当初听从钟天羽的安排，交出解药离开楚家，唯一担心的就是钟天羽的安危。 毕竟楚昊山一直对钟天羽虎视眈眈，结果离开的第二天，钟天羽就音讯全无，这让柳言风更加担心，他怕自己的猜测成真。 “柳导师，我这里有个病人，想请你看一下。”钟天羽道出了前来的目的。 柳言风一听，立刻表示义不容辞，对于钟天羽的事情，他是很上心的。 走出宅院后，钟天羽特意带着柳言风在城中各个街道绕了好几圈，途中两人还趁机乔装打扮一番，就算如此，钟天羽还是不放心，灵力始终外放，时刻查探着周遭的情况。 当昨天看到楚昊山毫不掩饰地露出狠毒的神情时，钟天羽就知道这次楚昊山是下了狠心要杀他们，之前他的身体里还有噬心蛊时，楚昊山不杀他是为了牵制楚雁山，同时也是为了应付楚冰秋。 本以为这样就能控制住钟天羽，却没想到钟天羽不仅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噬心蛊消灭，并且还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 在楚昊山眼中，钟天羽已经成为了一个致命的祸患，连同被救出去的楚云山，都是楚昊山绝对要杀的对象。 所以，钟天羽不得不小心谨慎每一步，他不能让楚昊山找到他，更不能让楚昊山知道楚云山藏匿的地方。 虽然这一切钟天羽都没有和柳言风明说，但柳言风通过钟天羽的这一番举动，十分强烈地意识到钟天羽的慎重，所谓的病人，恐怕也不简单。 柳言风耐心地跟着钟天羽，直到钟天羽认为可以了，才走向真正的目的地。 城西的贫民窟中，钟天羽带着柳言风走过泥泞的小路，最后在一间又小又破的屋子前停下。 打开屋门，牧生正盘腿坐在又冷又硬的地上，单手托着腮，眼睛一直盯着床上的人。 在牧生的概念中，他收了钟天羽的钱，就必须将他交待的事情办好，虽然楚云山这个状态他什么忙都帮不上，但只有守在这个男人边上，牧生才能心安理得。 见到钟天羽回来，牧生一下子蹦了起来，苦恼道：“大哥，这位老爷的身体实在太冷了，我还是一步都靠近不了。” “没事。”钟天羽突然想起昨晚牧生一次次尝试靠近楚云山，又一次次退了出去，不觉生笑，看来这孩子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又做了无数次尝试。 “柳导师，你来看看。”钟天羽让出一个身位，好让柳言风走到床边。 在靠近楚云山的过程中，柳言风微微皱眉，显然他也察觉到一股冷意从眼前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 但他好歹是个灵师，这点寒气还是能抵抗的，不会像牧生那样不能近身寸步。 柳言风开始了丹师的那套诊治流程，当灵力探入楚云山的身体里时，面色顿时古怪起来，紧接着便是无可言表的震惊。 “这，怎么可能！”柳言风忍不住一声惊呼，转头面向钟天羽，“他的身体里布满了一种冰寒的块状物，身体中的血液全部冻结，经脉上凝结着一层霜状物，这种情况下还能活着，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楚云山盯着他的眼睛在转动，柳言风绝对会断定此人已经死亡！ “有办法让他恢复行动吗？”钟天羽理解柳言风的震惊，但眼下更关键的是如何治疗。 柳言风犹豫了，他站起身想拉着钟天羽往屋外走。 “这位丹师，就在这里说吧，我想听听。”楚云山的声音突然响起，又让柳言风呆了一呆。 牧生从昨晚到现在，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冰块人说话，看向楚云山的眼神更加稀奇。 既然楚云山都发话了，钟天羽自然就止住了步伐，示意柳言风直接说。 “这位老爷，说实话，您这种状况过于特殊，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您的身体已经是极寒之体，不，或者说您的身体就相当于一块寒冰，就算能寻得极阳之火将寒冰融化，您身体里的五脏也无法重新恢复正常。恕我斗胆直言，您如果想继续活着，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这个状态！” 柳言风本想将这些话私下与钟天羽说，毕竟这个人有可能身份不凡，无论是出于对病人的心态考虑，还是碍于他的身份，他都不想当面告知。 他的这番话说白了，就是说楚云山这个状态根本无法医治，就算医治了，情况说不定会更糟糕。 这无疑就是在宣判楚云山余生的命运，并且无法改变！ 楚云山确实沉默了，不过这个结果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多么震惊，他在寒天玄冰阵中呆了整整五年，每一天他的意识都无比清晰，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天天发生变化，从体内滚滚热血到坚如寒冰。 他本以为自己会彻底死去，可是他没有。 意识的存在反而让他更加无助和绝望，他宁愿去死，也不想成为楚昊山实现野心的工具。 最绝望的日子他都经历过，现在听柳言风这样说也就觉得平平淡淡。 至少现在比在阵法中要好很多了。 “我明白了，谢谢先生。”楚云山一句淡然到极点的话，脸上无悲无喜，放佛此事与自己无关。 楚云山认命了，钟天羽却不死心。 “不，就算身体状况无法改变，但不代表不能恢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