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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朗说完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说得太夸张?” 魏竞川摇摇头,他凑近吻了一下余朗的额头:“谢谢你。” 宋纹用一种“你看吧我就说”的眼神看魏竞川:“所以我那个时候就跟你说过,你应该直接去问余朗,而不是自己胡思乱想,搞得自己那么难受。” “什么意思?”余朗有些奇怪地问。 宋纹一愣,他尴尬地问魏竞川:“你没跟他提过啊……” 魏竞川叹了口气,明摆着不想提:“没必要,都是以前的事情,我不在意。” “哈哈,你不在意个屁。”宋纹的声音放轻,翻了个轻飘飘的白眼。 “什么事情?”余朗握住了魏竞川的手腕,语气神情都变得严肃,“竞川,有什么就问什么。” 魏竞川放在桌上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牡丹亭外》快拍完的时候,我太想你了,去偷偷看过你。” 魏竞川说的是三年前的事情,那天余朗和他在一个城市,《牡丹亭外》拍得太苦,魏竞川被陈旭涵的灵魂和爱情来回地煎,熬到最后受不了,想去偷偷看一眼自己最喜欢的那个人。 魏竞川那时候觉得余朗对自己的意义非凡,是他迷茫痛苦时的一份慰藉和光明,而光明恰恰又是抓不到手里的东西。 余朗自然不知道这件事,他们这种工作的,每年都天南海北地飞,那个城市他去过太多次,全部都是跑通告。 “然后呢?”余朗搜寻记忆无果,追问到。 “没什么。”魏竞川并不打算全盘托出。 “魏竞川!”宋纹真是服了这个人的性格,威胁道,“你不说我说。” “我见到了你,本来想去打声招呼的,但我……”魏竞川的眼睛变得幽深,他很讨厌那一天,有段时间这天的记忆甚至成了他的梦魇。 “我却发现你有恋人了,所以就回去了。”魏竞川很快速地说,“但我现在真的不在意这件事的,余朗,我没问过你,只是不想你不高兴。” 余朗却有点迷茫地看他:“可是魏老师……我从来没跟除了你之外的人在一起过啊。” 宋纹是最快搞清状况的人:“我去,这个误会大了。” “可是你身上有别的Alpha的信息素还有标记。”魏竞川也有点惊讶,但他沉稳惯了,面上看不出什么。 余朗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颈,魏竞川前几天给他的标记还没好,所以他今天贴了一张小的膏药。 “那是个意外……”余朗有点不自在地说,时间确实是对上了,余朗继续解释,“三年前,有个被强制发情的Alpha对我进行了无效标记。” 魏竞川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 “只是后颈的无效标记而已,后来他就被控制住了。”余朗咬了下自己的嘴唇,“抱歉,这事是个意外,所以我才没跟你说的。” 魏竞川握住了余朗的手,皱着一点眉,有些急切地问:“疼不疼?” “疼肯定疼的,但可以忍受。”余朗很诚实地说。 魏竞川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有恋人了,还是个Alpha恋人。” “回来之后他可消沉了。”宋纹说,“原来是这种打击。” 余朗表情变得抱歉起来。 魏竞川却如释重负地喝了口水,甚至笑了一下:“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嫉妒得要发疯。” 那个夜晚的魏竞川,在以为余朗已经拥有恋人之后悄然退场。 那个城市被长江横穿而过,魏竞川沿着江边漫无目的地走,遏止了自己想去查那个人究竟是谁的念头五十八次,因为他清楚这件事毫无意义,他也不该去做。 比起他,会有更合适的人能带给余朗幸福。 魏竞川想起自己的母亲,也想起魏槐林,从小到大,很多人都说魏竞川像魏槐林,这像个诅咒,魏竞川不愿意像他,可偏偏摆脱不了。 魏竞川觉得自己永远无法爱人,因为他的母亲就死于所谓的爱情。 那个夜晚魏竞川埋葬了自己的爱情,却成就了陈旭涵。 因为《牡丹亭外》的最后,陈旭涵放弃了宋纹,他约宋纹出来,对他说:“我们都应该正常一点。” 那个分别的画面被无数粉丝逐帧分析过,陈旭涵转过身,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暗下去,魏竞川的演绎里几乎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却让人有感同身受的绝望痛感。 陈旭涵回归到所谓的正常生活,也淹没进人海里。而宋纹离开了这座城市,他们分享过无数夜晚的那间狭小的出租房因为城市规划被铲平。 不忠的证据就此灰飞烟灭,他们的爱情也是如此,片子最后的彩蛋是宋纹从未寄出的一封信。 “我时常觉得陈旭涵是我的一个荒唐梦境,那一年其实我已经准备要走,房子还有两个月到期,我设想过他再次来找我却扑了个空的场景。我想象过很多次,他或许会坐在那张堆满杂志的沙发上抽烟,或许会看着我们一起买的那个床上四件套发呆,或许会沉默着然后给我一滴吝啬的眼泪。 “我沉醉在这种想象里,简直上了瘾,因为想象中的那个陈旭涵,会缅怀我们那见不得光的爱情,这会证明他是爱过我的。 “而现实中的陈旭涵,理智冷静,在我搬走前就告诉我,我们这是不正常的,所以应该结束。 “我想他说得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