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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近三四年来,第一次有人邀请他去生日聚会,又是他喜欢的女孩子,他无法拒绝,装扮整齐并带上一份价格不菲的礼物前去参加。 聚会上尽是他不认识和不熟悉的人。 阮尘很尴尬,低头不停地喝水,导致跑了好几趟厕所。 然后牧星海主动跟他搭话了,问:“没事吧?身体不舒服?” 阮尘本来在这人群中就格外在意牧星海,出于好奇和羡慕。光是看到牧星海能简单地和人打成一片,他就羡慕的不得了,他觉得自己只会死读书,还读不太好,而在社会上其实还是擅长人际交往的人更吃得开。就比如讨女孩子喜欢,他就原不及这个比自己年纪小的男人。 牧星海跟人说话时,会直视着你的眼睛,仿佛专注,毫无敷衍。 但是,即便他在笑着,你能感觉他礼貌、热情,却感觉不到你们的距离有接近。 不像现在。 阮尘觉得牧星海在与他无比相接近。 这辈子,从未有人对他这样过。 所以,就算他知道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对象也不对,可还是很心动。 阮尘懵懵懂懂、欲拒还迎地问:“谈恋爱要做什么呢?” 阮尘以前谈过的恋爱是得有多仓促潦草啊?牧星海想,却觉得他更可爱了,说:“谈了你就知道了。” 阮尘又流露出畏葸之色,说:“你才刚分手……” 他还是觉得不行。 被别人知道得多尴尬。 “我本来想的就是我们偷偷谈。”牧星海说。 阮尘怔一下,心尖上才稍燃起的火苗瞬时被熄灭了,他声如蚊讷:“哦……” 牧星海见他眸中的光黯淡下来,一副兴意阑珊模样,不由地慌了一下,赶紧补充说:“我是说,同性恋爱,本来就不好太高调,不必宣扬得让人知道。” 阮尘像是理解地点点头:“你说得对。” 说完,阮尘说:“我要回学校了,还有工作得做。” 尽管阮尘没说一个“不”字,可牧星海还是觉得自己被拒绝了。 阮尘起身,穿衣服,离开。 牧星海想留他下来,却说不出来,只着急地跟在他身后,直到阮尘要走出门,他说:“等过段时间,稍微一段时间,我再告诉别人,我们在谈恋爱,怎么样?” 阮尘坐在鞋凳上,在系鞋带,没抬头,说:“我们也没在谈恋爱。” 系好了。 “你把我当炮友挺好的。你也不会为难,保持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阮尘说完,站起来。 不小心碰翻了牧星海随手放在玄关柜子上的男士香水,被撒了一身。 - 香味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完全消散。 蒋婷婷一下子就发现他身边的味道变了,好奇地嗅了嗅他,说:“师兄你擦香水了啊,这个味道好熟悉啊。” 她说:“我前男友就喜欢用这款古龙水,男生都喜欢这种味道吗?” 阮尘慌到偷偷攥紧拳头,支吾着回答两句。 蒋婷婷笑眯眯地说:“没什么好害羞的啦,男人注意卫生也很正常啊。” 阮尘想了想,问:“你……你前男友是怎样的人呢?你之前说他好像出轨了,真的出轨了吗?” 蒋婷婷敷衍地说:“他啊,他就是个海王,什么朋友都有,整天这里玩那里玩,也不避讳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也不清楚他。反正分都已经分了。” 阮尘:“挺可惜的……” 蒋婷婷没听清:“你说什么?师兄。” 阮尘忌讳:“没什么。” 这时。 他们导师宋英彦从门口进来。 蒋婷婷忽地转头跟他说:“其实啊,我本来都快跟牧星海谈婚论嫁了,说好今年过年他要带我回去见家长的,他mama还说要让我们一起出过念书的。但是没办法,我还是更重视感觉和爱情。” 阮尘愣了一愣。 他还没说话,宋英彦走过来,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蒋婷婷看向他:“在聊八卦,老师你要听吗?” 阮尘看向宋英彦。 宋英彦今年36岁,相貌端正,身高一米八上下,比不得牧星海的英俊夺人,也称得上是相貌端方,他作为学校最年轻的博导,工作和研究都一帆风顺,身上总有一股风发意气。 尽管老师有所掩饰,但阮尘也有感觉到他心情不好,轻笑了一声:“不用了。” 转向阮尘,对他说:“你可真闲,让你带带小师妹,你尽在聊天。今年你很有信心能通过答辩了?” 把阮尘给吓得,赶紧说:“我这就干活……” 这都什么事啊?阮尘无奈地想。 又忙一整天,空度的一日。 他心事重重地回宿舍,并希望牧星海别找他,可真不来找,他又有点寂寞。 如此过去几天,阮尘收到短信,说他有两个包裹到了。 阮尘去取到包裹。 一个包裹是冬衣,另一个包裹是地毯。 阮尘很高兴,以为是家里人寄来的,打电话去问,却回答不是。 然后牧星海联系他:“阮师兄,我给你买了一些东西,你记得收。” 阮尘:“是衣服和地毯吗?已经收到了。” 牧星海:“这两个已经到了啊。还有别的。我买了五六件,还有个书架,但得自己拼,你会拼吗?我到时候过去帮你拼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