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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她的生辰,她要开开心心的度过,那些烦恼的事情,明日再去忧愁吧。 两人走的并不算快,一刻多钟后,一座四周曳满浅紫色轻纱的朱红漆木架台,蓦地映入锦黎眼帘。 木架台整体呈长方形,上头没有封顶,仅是搭了一层浅紫色轻纱和数条纵横交错的花藤。 清风拂过,轻纱随风飘动,影影绰绰间,锦黎看到台上隐约露出的木案上摆满了物品。 她善射,目力自是极好,即便相隔甚远,也看清了案上摆设的鲜果、品茗、茶点,还有一旁那架坠着流苏,一看就品相不凡的古琴。 锦黎眸子微微张了张,侧头笑问身旁的宗曜道:“你可是计划等会儿弹琴给我听?” 她会的乐器只有琵琶,宗曜在这里放置一架古琴,总该不会是拿来当个好看的摆设。 被锦黎看出他等会儿要做的事情,宗曜心下不由得有些羞赧,但还是轻笑着点头道:“是,阿黎愿意听吗?” “当然愿意!”锦黎收回视线,语气中满是赞叹的道:“真是佩服你,小小年纪就文武双全,多才多艺。” 宗曜闻言,有些啼笑皆非,“我权当你是在夸我了,但阿黎你可比我小了整整七岁,‘小小年纪’这个词,该是我用在你身上才对。” 锦黎背着两只小手,垂头轻笑,她总不能告诉他,她在另一个时空,其实已经二十四岁了吧。 即便她愿意说,怕是也没人会信。 不大一会儿,漂亮的木架台便近在眼前。 宗曜带着锦黎撩开纱幔,拾阶走上木台,将锦黎引到矮木案一旁的软垫上坐下。 自己就近坐在锦黎身边,执起茶杯,替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水。 走了一路,锦黎也确实有点口渴,双手端起茶杯,送至唇边,三两口一杯茶就下了肚。 宗曜给锦黎放下的空杯中再次沏了七分满,将一碟子精致漂亮的茶点推到锦黎面前,“阿黎,这些茶点都是今天新做的,我觉得味道还算可以,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好。”锦黎伸指拈起一块糕点,轻咬一口,醇香四溢,甜度适宜,口感细腻。 锦黎双眸不由得弯了弯,“这茶点确实很好吃,谢谢六王爷。” 宗曜长睫微微颤了颤,“阿黎喜欢就好,今日这里没有外人,阿黎可否直接唤我的名字?” 锦黎:“???”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可是皇室王爷,除了他的嫡系长辈,熙国人谁敢直接唤他名字? 万一被扣上个藐视皇权的帽子,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宗曜看着锦黎懵懂的眼神,心下无奈一叹,阿黎为什么总是接收不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呢? 宗曜伸手轻轻揉了揉锦黎发顶,然后从软垫上起身,神情温柔的对锦黎道:“阿黎,我弹一首曲子给你听,你猜猜我弹的是什么曲目,若是猜对了,我就把生辰礼物送给你。” 锦黎歪着小脑袋,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望向宗曜道:“那我要是猜不出呢?生辰礼物还给我吗?” 宗曜轻笑一声,起了几分逗弄锦黎的心思,“那可就很难说了!” 锦黎撅了撅嘴,这人送个生辰礼物,竟然搞这套,一点诚意都没有。 “你今天要是不送我,今后可能就再也无法送我礼物了。” 宗曜闻言,心弦蓦地一紧,手指微微蜷了蜷,眸中顿时弥漫上了几分紧张和不安,喉咙发哽的问道:“为何?” 锦黎敛了敛眸,声音清淡的道:“我之所以会在曜灵军停留这两个多月,只是为了帮你们应粮草不足之急。 现在国家重新征调的粮草,已经成功运达军营,曜灵军危机解除,我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宗曜僵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言语。 他万万没有想到,官方重新遣送过来的粮草,竟会让锦黎滋生了离开的心思。 他对锦黎的感情,真的还能再继续暗恋下去吗? 他之所以一直不愿意跟锦黎明说,是因为他在惶恐害怕。 锦黎从来没有表现出,对他与对旁人有什么不一样过。 甚至她在面对赵禹渊时,都会比对他更加热情几分。 他现在与锦黎,好歹勉强能算个朋友关系,若是锦黎一朝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思,他们之间或许会连朋友都没得做。 宗曜艰涩的转身,缓缓走向古琴,心绪百转。 畏畏缩缩,不是他的风格,他已经逃避这么久了,也该是时候正面争取了。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比谁差,阿黎又不傻,不相信她一直就看不到他的优秀。 即便阿黎年岁小,被谁一时花言巧语蒙了心,他也一定能让她回心转意。 况且,阿黎刚才在过来的路上夸他了,说明在她心里,对他是有一定好感的。 既如此,他为什么又不趁此良辰美景,为自己争取一下呢? 宗曜盘坐在古琴旁边,心中定下主意,眸光微微加深,静默两瞬后,十指蓦地抚上琴弦。 霎时,铮铮铿铿的琴音,犹如流水般从他指尖倾泻而出,动听的旋律久久旋绕在这片天地,旖旎,缱绻…… 锦黎初听两节旋律,便已知宗曜所奏之曲是何名,心下的疑惑和某种猜测的念头,不由得更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