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页
十年过去,银粟谷空荡荡从未有过新主人,看来郁惊寒的地位仍然不可撼动。 唱晚好声好气的把想腻腻歪歪的郁惊寒哄回他自己的寝殿,才放心回屋。 家具都积了层灰,唱晚掐个诀把寝殿清理干净,正准备坐床上研究研究,突然发现了一封很有沈茹青特色的信。 信封特地用流光溢彩的可凝固的半流动玉石封印,还散发着沈茹青惯用的玫瑰香。 唱晚把玉石掰开,抽出香喷喷的信纸,上面只写了几个张扬的大字—— “宝,我有事走了,不要太想我哦~” 扑面而来的自恋。 谁想她了真是,唱晚嘴角微勾,知道沈茹青没事,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把信纸折好塞了回去。 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唱晚将装有魇的瓶子拿出来。 一团黑气在里面乱窜,估计是因为被关起来了,相当躁动。 唱晚警告性质的敲了敲,然后拔开塞子,尝试性的往里面注入了一丝灵气。 然后,灵气被吞掉了,魇没有丝毫变化。 怪不得容华长老说,不少归一宗的弟子折在外面,这魇刀枪不入,灵气都无法对其造成伤害,可不就是行走的大杀器? 她又尝试将自己灵气中的生机抽丝剥茧出来,注入瓶中。 这下找对了方法,魇稍微安分了些,但还是有些狂躁。 唱晚想试试魇的底线在哪,又注入了更多的生机进去。 大概消耗了全身十分之一的灵气,魇才被彻底控制,没有再动弹。 一小瓶魇,居然可以耗去这么多灵气。 唱晚觉得她死遁的问题稳了。 她心满意足的躺下,合衣睡觉。 * 掌门是在两日后回归一宗的,一回宗便搞起了动员。 修医的开始马不停蹄炼制丹药,修符的开始日以继夜写符纸,修武的则是量身定制训练课程。 唱晚深刻的感受到了“不少弟子折损到外面”的实际含义。 一眼望去,归一宗弟子大概少了五分之一。 这次剿灭魇的活动,几个宗门都下了狠手,除了必要的留宗看守之人外,其余的弟子和长老全员参加。 唱晚已经没有进步空间了,但她觉得郁惊寒还有,便拉着他成日在银粟谷对打。 她惊奇的发现,自己将功力压至六成,才可堪堪压郁惊寒一头。 以这个小世界的灵气匮乏程度,郁惊寒能走到如此地步,真的是天纵奇才了。 唱晚从未手把手教过人怎么打架,鲛人族的那群长老倒是整天盼望着她回去报效族人,给他们培养几个天才出来。 不过她没有答应过。 “脚下出错了。” 飘雪在空中飞舞,唱晚身披毛茸茸的斗篷,坐在玉鸾亭内悠哉的吃着糕点,时不时指出郁惊寒的毛病。 郁惊寒以几个凌厉的剑招做结,振动了半片竹林,才挽了个剑花停下。 他站在雪中,发丝上沾染一层细密白雪,宛若天人。 “错在哪里?” 唱晚解了斗篷,直接跳下雪地,幻化出一冰剑:“我说了你恐怕还是不懂,实战吧。” 郁惊寒颔首,猝不及防出手攻击,用的便是刚才那一套剑法。 唱晚将功力压至六成,提起全力去和郁惊寒对打。 你来我往,衣袂翻飞,惊飞了谷中鸟,斩断了天落雪。 二人战斗得相当激烈,直到郁惊寒用到刚才被指出错误的部分。 他身形变幻几番,伸出一只脚呈弓步,随后将剑刺向唱晚的脖颈—— 唱晚足尖轻点,原地一个后空翻避开攻击,用脚踹掉了郁惊寒的剑,同时伸手,剑指向了他的脚踝。 她瞬间消去冰剑的刀刃,敲向郁惊寒的脚踝。 “可懂了?” 但凡用的是把真剑,只怕郁惊寒的脚又要废掉一次了。 郁惊寒点头,把自己的剑拿回来,当着唱晚的面又使了一遍剑法,只是刚才有漏洞的地方被改动了。 “对了,休息会儿吧。” 唱晚对他的反应能力很满意,有点别扭的伸手去牵郁惊寒,把他带上玉鸾亭。 再忍几天,就可以死遁了。 唱晚在心中疯狂催眠自己,对郁惊寒露出一个笑容,把茶递给他。 郁惊寒进步飞快,唱晚已经基本将他的小问题纠正干净,也是时候该揭一点底了。 归一宗是一个很有归属感的地方,小世界的百姓都是她需要守护的对象,唱晚要死遁,但也要确保魇不危害世间。 “郁惊寒,我接下来的话,你听好。” 唱晚严肃的看着他。 情劫中要死的人是她,郁惊寒绝对不能比她早死,也绝对不能和她一起死,所以他必须在魇面前保住性命。 唱晚:“鬼厌宗弟子身上的黑气名为魇,魇是和天道一样强大的存在,吞噬人的欲望和一切负面情绪。” “所以在战斗时,你一定不能被迷惑,也不能杀红了眼,那样会让魇更加强大。” 郁惊寒放下茶杯:“我会的,你不用担心。” “虽然你比我强,但我还是会倾尽全力保护你,万死不辞。” 他可一定不能死,还万死不辞,想都别想! 唱晚心中一跳,握住他的手,连忙画了个大饼想要激发郁惊寒的求生欲:“不准说死,我们都要好好活下来,然后结为道侣,共度余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