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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薇轻抿一口,白酒下肚,喝了两杯便有些上头,白皙脸庞红晕更深了,反而更添娇丽。她抬眼,与南曜的目光轻轻一撞,对方的目光很沉很黑。 那女演员又问南曜:“南老师,你还没说那个画家是谁呢?” 霍凛逸问清缘由,也有些好奇。 南曜看了一眼谈薇,说:“她叫映禾,不过应该是个笔名。” 霍凛逸略沉吟:“我也听过这个画家,当年可真是个天才,灵气十足,至于现在我倒不是很清楚。” 一群人都深感遗憾。 有个小演员闻言抬眼看向谈薇:“我怎么觉得耳熟呢!” 大家都没注意到她的话,话题很快转到男主到底爱没爱过女二上? 众人各抒己见,讨论半天,都没个定论。毕竟一千个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最后只得寄希望于原作者身上。“南老师,你觉得呢?” 南曜露出沉稳老练的笑:“喜欢肯定喜欢的,但最爱是盛桃。” “因为白月光?” 南曜轻笑一声,“你觉得是就是了。” 先前那个活跃的女演员切了声:“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可以喜欢很多女人?” 蒋寅笑:“别搞女权,你们女人也可以喜欢过很多男人啊!” 南曜直直地望向谈薇,给谈薇倒了一杯椰子奶递过去,“我们的女主角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不如问问女主角的意思?” 一直在安静吃饭的谈薇忽地被点名,抬眸,撞向南曜的目光,沉默地接过椰子奶放在一边,并没喝。 大家都好奇看过来,毕竟《繁花》里盛桃是戏眼的存在,谈薇的理解也至关重要,而且谈薇长得极美,就算是坐在光影寥落的角落,都挡不住身上自带的光芒。 窗口一汪光柱照进来,澹澹地打在她身上,她丢了虾子,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不爱。” 南曜微愕,笑容如花瓣静静盛开。“所以女二才会恨。” 谈薇丢下纸巾,轻描淡写地说:“这是余霜的问题了。”一句话轻松地把话题转到余霜身上。 众人觉得有趣,似乎窥到一点什么,都安静地不发一言,又都好整以暇地看向余霜。霍凛逸倒是老神在在的。 不为人知的角落,谈薇丢下纸巾,闭了闭眼,卷翘的睫毛轻微颤抖着。 他不爱她。 但,她不恨。 * 每次来这种交际场合,她都安静地当个壁花,酒不能喝话也不多说。 好在因为明天上午还有开机新闻发布会,所以聚餐很早就结束了。 谈薇回到酒店,把卡插在卡槽,跟着灯一起亮起来的还有她的手机屏幕。 是沈炼舟发的微信:2808,过来。 谈薇叹口气,谨慎地往2808房间走。 敲门,门很快开了,一只玉臂把她拉进来,将她牢牢箍住,抵在墙边。 门在身后砰地阖上。 两条黑绿交叠的身影在灯光下旋转,像是缠枝的绿萼梅。 “沈炼舟,”她低低地叫唤,嗓音嘶哑,像只灵动娇媚的狐,惹得他心痒,修长手指轻佻地抬起她下巴,呼吸guntang洒在她唇畔,他沉声问:“你能干了啊?” 他呢喃着,嘴唇的温热贴在她搏动的喉管,她微仰着头,“沈炼舟,难道你不能干吗?” 第8章 “谈薇,跟我走。” 须臾,沈炼舟刷地拉上衣服。 谈薇皱眉看他,他气压很低,脸色阴沉地像黄梅季节墙根下的青苔。 谈薇也没管他,他都没关心她?就只会责问。 仿若她是一片叶,一个花瓣,一滴水,无知无痛。 她问他:“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沈炼舟敛眉:“跟客户见面。” 客户? 男的女的? 谈什么? 谈薇问不出来,所有破釜沉舟的勇气瞬间瓦解。 “我去洗个澡。” 猝不及防,沈炼舟将她推到沙发上,脸上刷霜:“能洗吗?” 谈薇听出了些秋后算账的味道。 也许江柠跟他告状了? 如果江柠要离间他们,其实是易如反掌的,毕竟他们之间岌岌可危,脆如藕丝。 谈薇静观其变。 削葱般的指尖扶着他挺括衣领,他一向喜欢深色衣服,只有细看才能窥见丝质衬衣上精致绵密的细纹,葳蕤地延伸到皮带束起的蜂腰处。 每一件都是量身定做,触手柔软高档,很称他的禁欲冷感。 他的情绪也并不外放,但很明显他现在很不高兴。 她漾着笑,“能啊,又不是断了!” 沈炼舟勒住她手腕,在掌根处摩挲,“你不是说你很难受?”他重捏下,谈薇疼得戳口气,刷地抽出手,摸了摸手腕:“疼。” 低头看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药膏都快被蹭没了。 “你也知道疼,”沈炼舟双眼犹如燎原,“我就不会疼?” 谈薇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再看他眼底赤火,忽然明白了他说他疼的另一层含义。 她僵硬地说:“今晚不行了,手真的疼。” 沈炼舟撤离她,嗤一声,“你可真行啊!” 谈薇靠在沙发上,斜斜看他。 江柠的话还在耳边翻滚,心跟着一点一点往下沉,恍若被什么东西拖进了荒芜、湿泞的沼泽地,四下里张望,都是迷雾,层层叠叠地涌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