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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狰玉动了动嘴,说出来的话让谢世涥再次瞪大了双眼。 钟闻朝停了官职,没有圣召,也就进不得朝堂,面不了圣,他的同僚为了避嫌,也没有登钟府的门打扰,人到绝境低谷,才更能看清曾经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的面目。 钟老夫人:“你也不必失意难过,人生难免会有波澜起伏,既已洗刷冤屈,圣人总会想起你的好,重新用你。” 钟闻朝点头,十分惭愧的道:“让母亲为我费心了。” 钟老夫人:“我待你,如亲生一般,你待阿胭,也如亲生一般,你与我们钟家是缘分,只可惜你阿姐故去的早,我对她万分愧疚。” 二人正说着话,管事来报,说有贵客来了。 “谁人来了?” “回老夫人,是端王。” 钟老夫人和钟闻朝面面相觑,接着就听管事说:“还有谢郡王,他也来了。” 母子两人顿时感到头大,感觉来者不善。 胭雪被下人请到前厅时,还有些许茫然,等见到了安然的坐在椅子上的谢狰玉,和那一直不喜欢她的端王时,变得更加茫然和忐忑了。 第101章 逼婚。 胭雪就不懂, 她祖母已经替她回绝了亲事,这对父子还上门做什么。 她见了人,行了礼, 站在祖母和舅舅身后的位置,看着谢狰玉, 这人还自以为体贴的让人给她抬张椅子来让她坐下。 这是哪里的规矩,有年长的贵客, 自家小辈出来见礼都是不给坐的,她得老老实实站在自家长辈身旁待客。 不像谢狰玉,他虽然也是这里面的小辈, 但他有封号有爵位, 是有身份的人物, 情况就与她不同。 谢狰玉身边的下人胭雪没见过, 大概是新提拔上来的, 代替了三津四臧做一些杂事,送了张椅子过去,做派如同在自己府上一样, 弄得钟老夫人等人都看着他俩。 “坐吧。”钟老夫人朝她点了点头。 胭雪只好身姿端正的坐在祖母身后, 半个身子藏了起来,令谢狰玉只能看到侧影。 钟闻朝:“不知端王所为何事,一定要我家阿胭出来, 才肯说出来。” 胭雪听的好奇,对上谢狰玉黑润的眼睛, 总觉得他来的怪异。 她昨日不过是拒了他,今日他就带自己父亲登门,怎么弄得好似她负了他一样。 谢狰玉一看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兀自在心里哼了一声, 他不过是记挂着她怀孕容易受累,才想她坐着听讲,是关心她照顾她,她怕是心底觉得他多管闲事了。 谢世涥短短几眼就将嫡子与钟家这个女子眉来眼去的一幕看了个清楚,更看出如今这个钟氏女恢复了身份,也与以前做奴婢时候的样子不大一样了。 她衣衫华贵满头华饰,言行虽谈不上十分高贵,却也多了些许气质,神色间也少了以前时候的天真无畏。 不过她对他嫡子的态度,就像一朝飞做凤凰般,对曾经的旧人充满戒备和抗拒。 在谢世涥看来,皇亲贵胄哪是胭雪这种女子敢瞧不起的,即便没有瞧不起,她也不该是这副淡淡的不相来往的淡漠姿态。 她该……她该同以前一样才对。 在胭雪与谢狰玉视线交锋之际,端王已经开口同钟闻朝和钟老夫人聊了起来。 “……逆子而今年岁渐长,与他同年的子弟都已成婚生子。” “钟老太守在京都为官时,钟府当日鼎盛犹在眼前,无人不知钟家有好女。” 钟闻朝向钟老夫人看去,这话他实在不怎么好接。 钟老夫人:“端王过誉,爱女再好,所遇非人,实为一件伤心事。” 谢世涥:“令媛确实是天妒红颜。” 他倏地看向胭雪,“钟家出好女,不知令孙女可有婚配?” 钟老夫人瞥了眼吃惊到睁着乌黑的眼珠,茫然无措的胭雪,没有开口就回应谢世涥的问话。“端王这是何意。” 谢世涥:“遮遮掩掩非正人君子所为,那本王就光明正大的说了,本王今日来,是来替他,”他指了指谢狰玉,“谢郡王,本王的嫡子提亲的。正好你家女子未有婚配,就让他二人结成一对。” 被指着的谢狰玉冲惊呆了的胭雪笑了笑,容色气度看上去都非常的淡定,仿佛对这番话了如指掌。 胭雪想不到他会这么无耻,谁会想到谢狰玉会让他父亲来提亲,要知道从前端王就曾当面骂过她是那等媚宠低贱的人,做不了谢狰玉的妻子,怎么可能会上门说出这种话。 他莫不是忘了曾经有多瞧不起过她。 还有谢狰玉,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让端王上门帮他提亲的。 她眼神瞪过去,谢狰玉一双冷淡黝黑的眸子便深深的看过来,嘴角也抬了抬,宛如有情人般,当着钟老夫人和钟闻朝的面站起身,弯下他的脊梁骨,深情恭敬的道:“我待阿胭绝无二心,只求今生今世与她做夫妻,还请老夫人、钟大人成全。” 谢狰玉! 胭雪因气愤激动的气息粗重,碍于礼数不想当面丢人,只有压抑着情绪,在心中生气的喊出谢狰玉的名字。 她微微张开的嘴唇,轻启轻合,隐隐能看出对谢狰玉这一行径的咬牙切齿之意。 无耻,简直无耻。 谢世涥虽然坐着,但两眼也都看着钟老夫人与钟闻朝,“但结两姓之好,老夫人认为呢?若是答应,今日就会让人将聘礼抬进门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