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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听起来甜腻极了,谢狰玉连自己都不曾发觉地锁紧眉头,似乎很不适应她竟然不畏惧自己,反而向他撒起娇来。 谢狰玉:“你以为我是来看你吃药没吃药?” 不然是什么,胭雪茫然地眨了眨眼,身上忽地一轻,被子已经被小丫鬟在谢狰玉的指使下,趁其不易猛然揭开,露出底下呼不到新鲜空气,憋得一脸通红,忍不住叫出声的胭雪。 这是她与谢狰玉在办过事后再相见,总感觉穿上衣服比不穿衣服坦诚相待时更加难为情。 她即便感染了风寒,谢狰玉也半点事都没有,身子骨好得很,周身打理得干净贵气,风度翩翩,哪有一点跟她亲热时发了疯卖力驰骋的样子。 谢狰玉瞪着胭雪,她那是什么含羞带怯的眼神,媚眼如丝,跟她对视就仿佛进了盘丝洞般,这贱婢真是好不安分,生了病还眼神黏黏糊糊的勾引人。 胭雪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捂着被子,害羞地低下头。 谢狰玉不屑地冷笑:“你在妄想什么呢。”他只差又要骂她不要脸自作多情了。 胭雪一腔害羞的情意被泼了一瓢冷水,咴,她怎么敢觉得方才一见谢狰玉,就觉得他比往日有着不同的好看呢,煞神的气势在她眼里也不怎么恐怖了,倒是一厢情愿地想着,他能过来看自己已经是件好事了。 要是再对她温柔些说些话,就更好了。 “我想的什么,世子又怎么知道。”胭雪倒打一耙,小声嘟囔,“难道世子也在想我所想的。” 谢狰玉没听清,恶声问:“你说什么?” 胭雪乖觉得摇头,“没有想,我什么也没有想。” 她方才明明用那种说不清有点求欢的眼神看他,现在撇清的架势仿佛他说的都是污蔑她的,谢狰玉不高兴地示意小丫鬟上去,再给她药喝。 胭雪可怜兮兮地问:“能不能不喝。” 谢狰玉眼睛跟钉子似的瞪过来,“让你喝你就喝,是不是想我让人给你再煎一副真正的毒药喂你?” 胭雪“啊”了声,小丫鬟冒着汗,机灵地把手里的勺子塞进胭雪嘴里,看她咽了下去,回头小心看一眼谢狰玉的脸色,听他说“继续”,这才松了口气,把剩下的药都喂胭雪嘴里。 “……真是给我治病的药吗?” 她又不安地问了一遍,躲避的动作还没有一个小丫鬟喂药的行动麻利,反正已经喝了几口了,她只好自暴自弃地接受。 小丫鬟:“胭雪jiejie放心,这药不会害你的。” 胭雪不是不信她,她悄悄看向谢狰玉,她其实是怕他,喜怒无常又反悔了,见她不好,毒死算了。 但是好像,谢狰玉真是让人给她治病的,她这人实则是不长记性也不吃教训,像谢狰玉那般恶劣的对她,一有一点好的迹象,她便觉得他人实则不那么坏那么可怕了。 “多谢世子。”她真心地说。 谢狰玉冷傲地抬手,“账还没跟你算呢,先别急着谢。” 胭雪一懵,账,什么账? 三津替谢狰玉传话:“进来。”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慢慢吞吞进来,谢狰玉冷淡地抬起下颔,给了胭雪一个漠然的眼神,“你说你是无辜的,被贱人算计了,”他竟连谢修宜的名字都不肯叫了直接称呼其为贱人,“那怎么,还从你房里搜刮出这些呢。” 他话音刚落,进来的荷鸢便把用帕子包好的东西,展开给他们看。 荷鸢高声道:“禀世子,奴婢奉命从胭雪的柜子里翻出她私藏的催.情物,是合欢长出来的果子,这东西本就不是什么好的,王爷下令要斩草除根,可合欢种子一种下便很难拔锄,只有任它长出来再锄掉。前段日子就是如此,奴婢曾见过她在花园附近鬼鬼祟祟,想必就是那时胭雪她趁其他丫鬟不注意,偷偷摘的。” 胭雪脸色刷的白了,她知道了,他们都知道了。 荷鸢当时都看见了,可她居然瞒到今日才说,胭雪发现谢狰玉听见“合欢”“催.情物”后眉宇间的厉色更重了。 谢狰玉问她:“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胭雪惶然中与荷鸢对视,她面露厌恶,报复地道:“奴婢还不止见过一回。” “胭雪她还和大公子身边的人私下来往,奴婢都看见了,她与人私相授受,还收了不少好处,这样的人不配留在静昙居,更不配留在世子身边伺候!” 荷鸢说完便是一副畅快的样子,笃定胭雪要死定了。 谢狰玉看着吓得呆若木鸡的胭雪,沉声问:“她说的都是真的,你私相授受了什么?” 胭雪慌了,不知道怎么跟谢狰玉解释。 一张嘴便觉得说不出口,怎么说呢,那合欢结出来的果子,她也是听当时锄草的下人私底下说,那东西要拿它晒干了磨蹭粉末服用了才有效,她本是打算到时候用到谢修宜身上的,结果没有机会,就一直放在那。 谁知道还没用呢,就被荷鸢搜出来向谢狰玉揭发她了。 “我、我……”她声音结结巴巴,谢狰玉一听就知道荷鸢说的都是真的,胭雪果然对他的话阴奉阳违,私底下与谢修宜来往多次,他阴阴地问:“你送了他什么?” 胭雪顿时急得冒汗,她送了什么,也、也没什么,就是跟厨房mama买来的点心,还有什么,哦哦对了,还有香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