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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为难的问她:“胭雪,真要站在这不动吗?那我们怎么回去交差啊,已经这个时辰了,再晚些回去,可要挨李婆子打的。” 谢世子的警告犹如回荡在耳边。 婢女抱紧盒子:“要不我先回去把东西送给姑娘,你在这里等着,我可不想跟着你一起挨罚啊。” 胭雪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回去。” 婢女惊怕的问:“你,那你不等在这了?” 胭雪想戳她脑门,“笨,我等在这干什么,我又不是谢家的奴才,等我回了段府,只有段府的主子才管得到我,趁那位谢世子还没回来,还不快走。” 虽然谢世子很可怕,但只要她待在段府,应该就会没事了。 比起对方,她要是一直不回去,段夫人和段小娘就会饶不了她,她现在可是段府的家奴,生死都由她们说了算,要是偷跑被捉回去,就是打死,她也没处说理。 现在命更重要,至于那位谢世子,以后敬着躲着就行了。 “小浪蹄子,我看你们不是出去办事,是出去浪了,这都什么时辰了才回来,看我老婆子怎么教训你们!” 管束段小娘房内下人的李婆子执着鞭子就要打,胭雪连忙把盒子举到头上,成功阻止了对方。 “李mama,不是我们要故意回来这么晚的,实在是今天珍宝阁出了事,这才耽搁了。我没骗你,连官府的人都去了,银杏也在,她也看见了。” 李婆子眯着眼,神情不善的盯着胭雪,见旁边银杏点头说了珍宝阁的事,这才放下鞭子。 夫人特意吩咐过,要看紧了胭雪这丫头,平日都不许她踏出段府半步的,什么事也轮不到她出去。结果含月那丫头偷懒,撺掇段小娘让这贱婢去了珍宝阁,还一去就这么久时辰,李婆子差点就要喊人出去找了。 刚把人叫过来,胭雪便回来了,李婆子这才借机发火。 “李mama,小姐让胭雪过去。” 李婆子剜了眼站在庭中,捧着盒子,小脸吓的惨白的胭雪,有些惋惜的摸了摸鞭子,“去吧,下回再这样,我可得替小姐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胭雪诚惶诚恐的道:“李mama放心,我万万不敢的。” “去吧。” 闺房内,段小娘金枝玉叶的半躺在榻上,享受着含月替她按摩的滋味,见到胭雪回来,才浑身慵懒的让人扶她起来。 “回来了,把东西拿给我看看。” 含月从胭雪手上接过珍宝阁的盒子,然后指使她,“一边去,没你的事了。” 不久以后,屋内传来含月把段小娘逗趣的笑声,银铃悦耳,然而在饿了一天的胭雪耳中,却那么刺耳。 她在段府整日活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到了外面奔波,受尽各路眼神猥琐的打量,和段小娘一比,简直天生贱命,可谁知道,她也算是段府的主子,她也应该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该被锦衣玉食宠着的小姐。 就因为恶毒的段夫人把她与下人的孩子换了,从此她的命运便这么不堪。 让原配的嫡女充当奴婢,伺候继室生的女儿。 胭雪站在外面良久,直到伺候的丫鬟看见,“胭雪,你怎么还在?”“咦,你这是哭了?” 里头的段小娘与含月相识一眼,“她怎么了。” 含月不屑道:“肯定是被李mama训了,我看她是眼皮子太浅,受不住一点教训就哭,真当自己金贵。” “小姐,这套首饰可真好看,姑爷有心了。” 段小娘脸红的推了她一把,“乱叫什么呢。” 含月促狭道:“可不是嘛,迟早的事,我就叫了,姑爷姑爷姑爷……” “再叫我可打你了。” 嬉笑声传到屋外,里面的人好不快活,胭雪躲在无人处擦了擦眼泪,本来今天因为谢世子刁难她,谢修宜不帮她的事,还想着赌气不理他。 现在一想,何必为了一时之气浪费自己活命的机会,她要牢牢抓住谢修宜,直到膈应死这对母女的一天。 她上辈子死的早,也没多大,段小娘一出嫁没多久,她就落入段夫人手中,所以勾引谢修宜的时间也不多了。 大街上,出来转一圈的奴才回去复命。 早已回了王府的谢狰玉坐在书房的榻上,将沾了墨的笔随意一丢,眉宇间有一抹艳色,听见下属说的话,笑的讽刺又浪荡。 “果然是个表里不一的,一副娇滴滴畏缩缩的做派,却敢勾引主子的丈夫,真是不知廉耻。” 谢狰玉撩起耳边的一缕发,不由得感叹,“谢修宜也不是个东西,背着未过门的妻子,勾搭人家身边的丫鬟,啧,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真烂透了。” 屋内的亲随在谢狰玉讥讽完后,说:“要不要把这一事捅到段大人面前。”这样大公子不仅名誉受损,和段府的亲事说不定也要毁了。 谢狰玉眼风一扫:“蠢。” 四臧疑惑,谢狰玉淡声道:“他们这是郎有情妾有意,既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他们在一起好了。谢修宜把段家小娘迷的死去活来,就算段大人不要这么亲事,段小娘也不会答应。” “我看那婢女有几分手段,就让她继续勾着谢修宜,他不是喜欢装的正人君子,自称清白人么。在他与段小娘成亲前日,等他与那婢女厮混在一起,找个机会让他们暴露于人前,岂不是一出好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