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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看起来挺新的,但没有电梯,只能走楼梯上去。 杜一庭没有松开林南的手。林南也就随着他牵着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也没问他家在几楼。 林南默默数着,一,二,三……五楼,还挺高。 咔嚓,杜一庭开了门。 “我家还算干净整洁吧?”杜一庭关门后第一句就开始自夸,语气里也倒是没有多少得意之情,就像陈述了一个正面的事实。 林南在心里挑了挑眉。 方娟从小对林南最大的要求是家务,她自己本身对屋子的整洁干净程度要求就很高,即使现在一周上六天班,每天七点半出门五点半回家,她差三岔五都要把厨房的布置重新大改一次。 地是脏了就要扫就要拖,桌面是染尘沾油了就要擦,门窗是闲了就要洗,她不觉得那是严苛,她把那当作是生活的必然。 林南家里东西整齐有序,条次分明,他在这样的要求下成长,自然对干净整洁的标准也会高些。 反观杜一庭家里:衣架上的衣服挂起来了不叠,垃圾桶的东西快满了还没倒,床上的充电器都还没有放好…… 这人怎么有自信说出刚才的话的? 林南站在门边含笑看着杜一庭,不作回应。 杜一庭家看起来挺大的,后来林南仔细看了之后才发现,实际不大,是因为空。 他家没有卧室,家具也挺少的,进门之后,左手边还是厨房,中间是洗手间,右边便是一张床放在中央。 左右都有窗,光线不错,现在太阳快落山了,他家里还是亮堂堂的。 床和窗之间放了一张长桌,但没有椅子。 桌子靠在窗边的墙前,离床很近,能猜得到主人平时是拿床当凳子的。 床上的被褥倒是铺得整齐。 “坐床上就行。”杜一庭说。 杜一庭先坐在了床尾的一角上,又拿起旁边靠在墙上的吉他包拆开,找谱子调音。 他留出了足够的空位给林南。 杜一庭背对着窗低着头调吉他,黄昏的色彩偏粉橙色,从窗外照进来落在杜一庭身上,将他身体切出明暗的光影。 林南站在旁边欣赏了片刻,也坐过去他身边。 小村里很安静,屋子里也处处是静谧,楼上楼下听不见声音。 杜一庭简单吊完嗓子后才开始拨弄吉他,想着什么样的歌曲比较符合面试要求,边想着还自言自语地说了出来。 音乐声在小小的房子里回荡,柔和的弦、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轻得像甜甜圈上洒的薄砂糖。 以前跟着朋友看过的电影场面照进了现实,画面和想象中一样美好。 “流行的那几首太轻快的歌我都不是很熟,但他们会抽到这个让我唱。”杜一庭偶尔还是会轻声念叨着。 说着不熟,弹起来却还是挺流畅的。 林南双手逐渐撑在床上,保持着安静,不打扰杜一庭练歌。 杜一庭练歌时唱的不是整首,练了几个片段感觉到可以就换到另一首歌。 “要不要吃点卷饼?”杜一庭忽然抬起头问林南。 “啊?”原来悦耳的音乐声低低诉说着思念,突然跳到了饮食频道,林南楞了一下。 没等林南反应过来,杜一庭自顾自作出了回答:“吃一个吧,试试我做的饼。” “先垫垫肚子。”杜一庭说完后便放下了吉他,走到厨房去。 林南也唯有跟过去。 厨房不大,明亮干净,厨具都好好地放在一旁。 “卷饼是我家那边的特产。”杜一庭从保存食物的箱子里抽出一张饼皮,米黄色,长方形的,比一张A4纸还大一点。 “会不会有点多?”卷饼的味道涉及到了林南的味蕾盲区,他想着先要一丁点试一下味道好了。 “没事,不多。”杜一庭拿保鲜膜铺在案板上,“不是还有我吗?” 听杜一庭这样说完之后,林南也不好再说什么,站在一旁就看他做饼。 “如果我平常一个人在家的话,饿了就吃一个饼,一天就对付过去了。”杜一庭把撕下来的饼皮放在保鲜膜上,开始蘸酱。 “不饿吗?”林南问。 “卷饼挺顶饱的。”杜一庭说。 杜一庭把两三瓶酱放在旁边,一种一种地抹上去。 “黄豆酱,”杜一庭抹酱前会给林南讲一下那是什么,“这个得抹多一点。” 在杜一庭看向他的时候,林南朝他笑了笑。 “辣椒酱,不过不辣的,加一点点吧?”杜一庭不知道林南能不能吃辣,用筷子蘸了酱递给他闻闻,“加点辣椒比较香。” “好。”林南轻嗅了一下,确实闻起来不太辣,也不是他不喜欢的酸辣味道。 “最后一瓶,牛rou酱,”杜一庭扬了扬眉,加酱之前把一整罐都放在林南面前让他看,“我自己做的,外面的牛rou酱都不会有那么大颗的牛rou。” “厉害。”林南拍了拍手掌。 然后杜一庭就往面饼上涂了厚厚一层牛rou酱,非常舍得,大颗大颗的牛rou落在饼皮上。 三种酱看起来都比较暗沉,味道闻起来也不重,林南几乎以为这就是结束了。 “你平时吃葱吗?”杜一庭从一旁拿起了一把大葱。 “不吃。”葱姜蒜等配料对林南来说口味有点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