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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他只能想尽办法保住他。 黄泉道主瞅了眼仍在漫不经心的逐不宜,脑仁更痛了。 现在,只能赶紧回去谋划,该怎么在不得罪太华老祖的情况下,保下这倒霉孩子。 黄泉道主说完,不想再看逐不宜,扭头便走。 黄泉道主刚离开,不远处,一条人影,踏风而来。 那人影在逐不宜面前停下,鹤发长须,笑容和蔼,犹如一普通老人,然而在抬眸看人时,一双老眼透着摄人的犀利。 衡予老祖瞧着眼前少年,欣赏道:“逐小友够狂放,即便老夫下封言咒,也没能阻止你……不过,年轻人,就该有些血性。老夫难得有个看顺眼的小家伙,希望你多活几年。” 这孩子脾性对他的口,就是太能折腾了。 衡予老祖倒是想与逐不宜秉烛夜谈,但眼下并非很好的说话机会,当务之急,得让这狂悖小子活下来。 衡予老祖说了一句,欲送些东西给人防身,手刚伸到腰间,突地,又讪讪缩回去。州安卫一身法器全用在了诛魔上,哪里还有能送人的东西,于是他只能道一句,“保重。” “必要之时,老夫会出手。”衡予老祖脸色严肃。 面对别人的善意,逐不宜嘴唇掀动,道:“……多谢。” 衡予老祖走后,其他大能纷纷前来,赠予法宝。 乐窈眼瞅着,逐不宜跟过年收红包似的,转眼收了一堆好东西。 司容琰不知何时也到了逐不宜身边,他望着大外甥,扶额,唉声叹气,“你这惹祸的本事,比舅舅我当年更高一筹。” 他小时候,也是调皮捣蛋到处惹祸,每一次,都是阿姐在他身后为他收拾尾巴。 现在,轮到他保护外甥了。 “得请□□出关才行,太华那厮不要脸,以大欺小,那就别怪我请出个比他更大的。”司容琰抱胸。 司容琰口中的□□,便是炎火族那位合|体老祖,曾经九州唯二的合体大能,如今在祖地闭关。话说,也正是因为有一位合体老祖镇族,炎火族才能地位稳固,延续近万年。 太华老祖一上千岁的老妖怪,也有脸恃强凌弱,不讲武德,那他还讲什么规矩,真一对一跟他打,那就是没长脑子。 那老头身有杀意,若不宜打不过他,必会凶多吉少。 逐不宜瞧了眼神情严肃的舅舅,哂笑:“也行。” 这下反倒是司容琰愣住了,眯眸盯视大外甥:“你,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逐不宜负手,毫不心虚,“吾就是一小小元婴,想拿合体老祖练练手,却也要有个保障。” —— 夷昭门。 夷昭门门众看完了自家门主与太华老祖硬刚的全程,叹为观止,还以为他们已经足够狂野,没曾想门主比他们更狂野。 最起码,他们在修为元婴时,绝不敢与合体老祖掰腕子。 莫说合体,就是化神老祖,他们也不敢。 敬佩过后,便忍不住担忧起来,太华老祖被门主激怒,动了杀意,说什么十日后决战,就差把“我要你死”写在脸上了。 门主该如何应对? 而门主若出事,下一个遭难的,必定是夷昭门。 司韩成将趴在议事门外的众人打发出去,砰地关上门,才将忧色显露于脸上。 他行商多年,考虑问题更周全。 这场决斗无可避免,门主对上太华老祖,绝无胜算。 倘若输了,该怎么保命…… 司韩成头疼,他是亲眼看着逐不宜长大的,最知他的性子。 他性子像族长,却比族长更偏执,做下的决定,绝无更改之可能,甚至还极爱剑走偏锋。说好听点,是英勇无畏,直白点就是赌徒,赌赢了大发横财,赌输了倾家荡产,甚至要赔上身家性命。 右护法司洛也心中暗恨,太华老祖,夷昭门……看在罪人已伏诛的份上,门主已放过他们,竟不满足,还恨上了他们。 司洛冷冷道:“若门主出事,我必率魔军踏平昭明寺,为他报仇。” 司韩成额头青筋跳动,瞪了眼司洛,“还没到最后,你别冲动。” 嘴上让司洛别冲动的司韩成,却也知道,若门主果真出事,他十有八九,也难压怒火。 司洛冷着脸,脑袋逐渐清醒,“事情没那么糟糕,族长不会放任门主不管,合体老祖,呵,咱们族里也有。” 司韩成搓着络腮下巴,双眼放出精光:“仙门也有一尊合体老祖……既如此,本护法少不得要去各仙门拜访一下,毕竟,担心门主会死的人,可不止咱们。” 司洛疑惑,“韩成叔意思是?” 司韩成负手,在房间里踱步:“照无痕,珍珑山,万年前死去的银魔,一个接一个的复生了,他们潜伏在暗处,谁也猜不透他们是想颠覆九州,亦或者别的什么。强敌环伺,谁能睡得安稳?” “各方大能如今都迫切想揪出银魔,然而,这世间能识别银魔的人极少。” 司洛眸光一亮,她听明白了司韩成的意思,激动得一拍石桌,“目前,唯一识别过两只银魔、并真正灭杀过一只邪魔的,只有咱们的门主。他们想揪出所有的银魔,并解决他们,必须要倚靠门主。” 如此一来,仙魔两道再怎么不乐意,也得跟他们站在同一阵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