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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臣(重生) 第38节

    言眉反应过来了,这事就是虚虚实实,叫周泰不得不信。

    周琛私自来梧州与步练师会面是实,与步练师巫/山/云/雨是虚,但谁知道周琛和步练师关起门来到底干了些什么?周泰的眼线只能说看到周琛和步练师私会过,至于怎么私会的,那肯定是步练师自由发挥的空间了。

    况且周琛拖了这么多年没娶妻,不就是因为曾经有个惊才绝艳的青梅知己步练师吗?上京城谁不知道二皇子的情意!周泰虽然装聋作哑,但是肯定看在眼里。

    一边是服用绝嗣丸的薄将山,一边是生龙活虎非常健康的周琛,正常人都会觉得必是周琛的孩子——实名制的周琛比“路过的清秀书生”还顶用,步练师觉得这个谎扯得很有水平。

    言眉还是觉得不妥:“秦王殿下会认吗?”

    周琛又不糊涂,他和步练师之间干干净净,怎地会认下一个孩子?

    步练师笑道:“不需要他认。”

    一来,这个孩子本就不光彩,步练师肯定是告病在家,自己偷偷生养,根本不会有损二皇子的利益和名声(顶多降低了周泰心里的印象分);

    二来,周琛怎么否认?

    周泰未必会和周琛提这件事,顶多旁敲侧击一下周琛,克制一下自己的裤/裆;就算周琛知道了,还能大哭着抱住周泰的大腿,说自己绝对没有睡过步练师吗?

    有一说一,周琛对步练师的情谊,竟然是纯洁的男女爱慕之情(这确实是真的)——世间罕见,周泰这种渣男,才不肯相信!

    是以,周琛百口莫辩,只能吃下这个暗亏,顶多恨上步练师。

    步练师叹息了一声:

    周琛最好是恨毒了她。不然到时候,周琛和周瑾的利益相冲,步练师还真不忍心调转枪口,用她的手段去对付周琛。

    那些少年情谊,那些青涩心事,淡了就淡了,散了就散了。

    言眉一脸纠结,欲言又止。

    步练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那个,”言眉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你就不怕周琛是处子?”

    ——周皇室为了防止儿女早早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会在手臂上点守宫砂的。

    你就不怕周琛的还在?

    不愧是上京第一才女,言眉的思路就是超凡脱俗,步练师惊得目瞪口呆:“……”

    步练师觉得扯淡:“周琛都多大的年纪了?房内丫鬟肯定早就开过脸了!”

    “薄相国可比周琛还年长,”言眉耳根发红,越来越扭捏,“你不是说,他,嗯嗯嗯呃……”

    步练师糟心地扶住额头:“……”

    ——是这样的。

    她也是到塌上去了,才发现薄止那厮,居然还是个纯情处子,第一次的活可烂了!

    “薄将山是神经病,他天天犯魔怔呢。”步练师摆摆手,觉得这男人不能拿来类比,“周琛起码正常……”

    言眉干巴巴道:“二皇子殿下,对你不够痴情?”

    要是论起痴情的奇葩程度来,周琛还输给那薄将山吗?

    步练师呛住了:“……”

    言眉此言甚是在理,步练师愈发觉得不妙起来:

    如果周琛被逼急了,亮出手臂上的守宫砂……

    靠!

    ——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

    周泰虽说不会要她的命,但肯定会责令步练师,赶紧把那孽障堕了!

    步练师痛苦地捂住脸,几近呻/吟道:

    “那我……亲自……登门……去求……周琛……算了……”

    为了孩子,步练师的脸面,也是可以不要的。

    只是亲自去求周琛戴绿帽?

    ——周琛没一刀捅死她就算礼貌了!

    步练师瘫在太师椅上:

    此生再无可追恋,本人自挂东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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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算日子,周琛从关西进京来贺,也就是最近几天了。

    步练师扶着后腰,在步府书房里,愁得团团转。

    能在皇后眼皮底下诞下皇子,周琛的母亲淑妃娘娘,可是个绝顶厉害的人物,秦王府被她管理得像是铁桶一般。“周琛到底是不是童子身”这个问题,步练师的关系网努力了数日,竟然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喀拉!

    步练师听见屋瓦上轻微的窸窣声,当即警觉地抬头:“谁?”

    一道残影冲她面门而来,步练师下意识地让步闪避——这不是暗器,是一根枯枝!

    上京藏龙卧虎,但能把枯枝打出弓/弩动静的,步练师只想到了几个人……

    来人从后向前,把她拥进怀里,嗓声压得很低:

    “……步大人。”

    是薄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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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胆!”步练师怒道,“你擅闯……”

    薄将山撩起她的鬓角,别到她耳后去。这动作太过熟悉,步练师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头,薄将山便低下头来吻她。

    火海一别,上京重遇,薄将山被公务绊着,根本抽不出空来,心里想步练师算是想得发狠了。

    步练师用力挣开他:“无耻之徒!我叫人了——”

    薄将山好整以暇地笑道:“您请?”

    ——要是让皇上知道,你和我在房里厮混,那这肚子就不好说了。

    步练师:“……”

    步练师揩了把嘴,她何等玲珑剔透,薄将山这般有恃无恐,定是知晓她腹中——

    步练师闭眼叹息:

    言眉。

    是眉儿告诉了周望,周望再知会了薄将山。

    怕是连托辞周琛一事,言眉也如实相秉了。

    “对,我有身孕了,是你的,所以?”步练师也懒得再多话,面色冷淡又嫌恶,“你是要摸摸看么?摸完就快走吧,这孩子跟你沾上关系,那就没命了!”

    薄将山低头看她,银白的碎发垂坠下来,眼神又暗又深:

    “步大人,我是真心想你。”

    步练师冷笑一声:“我们朝堂抬头不见低头见,相国倒也不必如此。”

    “……”薄将山偃旗息鼓,大有站着挨骂的意思,“别生气了。”

    步练师怒极反笑:“你一口一个步大人,叫我不要生气了?”

    不是——

    步练师一咬舌尖,她也是脑子不清醒,才会说出这般话来,好像她在撒娇一样,脸色愈发的冷漠起来:“我乏了,你走罢,我不想再看到你!”

    “好薇容,”薄将山拉着她的手,小幅度地晃了几下,“求你疼我。”

    步练师瞪眼:“……”

    ——薄止,你可真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又能伸!

    你这张脸皮,不拿去糊墙,还真是暴殄天物!

    步练师冷酷无情地甩开他的手:“别来这套,我不稀罕!”

    薄将山果然退而求其次,又干净又利落:“那你能不能装一装?就像是梧州那时。”

    步练师:“……”

    薄将山,你有病!!!

    “——好,”步练师决定恶心一回这神经病,“你有什么可以给我的?等价交换,才算公平。”

    薄将山举起三根手指:“三件事。你说三件事,我全然照办。”

    来自五柱国之一的许诺,这含金量非同小可,步练师一开始还是戏说,此时是真的动心了。

    步练师冷冷问道:“任何三件?”

    薄将山悠然道:“任何三件。”

    “……”步练师神使鬼差地接着问道,“怎么装?”

    一个敢问,一个敢答:“平日里相会,装出‘真心爱我’的样子。”

    “……”步练师匪夷所思,“就这?”

    薄将山无奈道:“要签字画押吗?”

    文墨太留人话柄,步练师自然不傻,薄将山这种级别的大人物,也没必要专门跑来诓她。

    步练师迅速入戏,字正腔圆道:“好的,相国大人,我很爱你。”

    薄将山没被她恶心到,反而倾身过来,配合她一个铜子儿的演技。

    可悲的男人。

    步练师踌躇片刻,衡量了一下利弊,遂伸出胳膊去,主动去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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