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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失控了,我本来只是安慰安慰他,怎么就剑走偏锋亲上了,段明风嘴巴红了一大圈,我都不好意思细看,真是禽兽… 我和他尴尬得一路无话,他脸被打得****,隐约还能看见指印子,一进门家里的保姆就咋呼起来,忙不迭去包冰块。 除夕夜脸被打肿了,一家子都愤愤的,爷爷奶奶是知道缘故的,猜到是王守中和段女士打的,爷爷吹胡子瞪眼,扬言要教训王守中,被奶奶捂住嘴拉走了。姑妈那炮仗脾气,我们都默契的瞒着她,所以她问是谁打的时候,我支支吾吾,段明风也支支吾吾,我和段明风对视了一眼,方才的尴尬劲儿又上来了,有一种我家暴了老婆被丈母娘质问的感觉… 我编了个段明风下车撞车门玻璃的谎哄骗姑妈,因太过拙劣被姑妈捶了两记。 作者有话要说: 新站是不是不能开车啊?有人知道吗 第31章 除夕夜我家习俗要让小辈陪着长辈守岁,年年都是要住在爷爷家的,保姆早早的就收拾了房间,我爸妈年二十七就住下了,等初一吃过早饭再去外公家拜年。段明风先前跟着王守中回湖南过年,近几年两头跑,今年吵掰了就顺其自然留在了这里。 他是常住的,房间一直有人打扫,姑妈脑袋不清醒时把他当三岁小孩儿,给他买了许多毛绒玩具放在床头,厨房里在准备祭祖的东西,我上楼推开段明风的房门,入眼便是一排坐得整整齐齐的猴鸡狗猪,段明风半躺在床上敷冰块,闻声昂起头。 我说:“哟,开会呢?” 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嗤的一笑,随手抄起猴玩偶扔给我:“赵易岚怎么迟到,扣分。” 我笑笑,上前看了看他的脸颊:“怎么还肿着?” 我站在床边正弯着腰打量,段明风忽然拉住我的领子想把我也拽到床上,因为我挡着他的视线,他不知道姑妈跟在我后面,可我知道啊!我赶忙撑在床上:“一身灰,脏。” 段明风充耳不闻,羞涩的噘起嘴。 真是要命,吓得我一面躲开,一面急中生智也扯住他的领口,亏得我力气大,硬是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我大声嚷:“姑!你看你儿子不换睡衣就往床上躺!” 段明风和姑妈面面相觑,愣了半天异口同声:“你那么凶干嘛啊?” 我:“……” 冲动是魔鬼,我脑子一热跟段明风亲嘴,后悔不迭。他就像一株外表娴静的藤蔓,给根棍子立时就热情缠了上来,到底是比我小六岁,半点不顾及家里长辈,人来疯的劲儿我都怕。 除夕夜非要跟我一起睡,又不老实,把光溜溜的腿在我身上蹭来蹭去,我知道他从小睡觉就这样,但总觉得跟以前不一样。我又不是柳下惠,蹭得一肚子邪火又不敢在爷爷家造次,凌晨两三点起来翻了一套睡衣穿上,天知道我多少年没穿过睡衣了。 我头都大了,把段明风的日记从大衣里翻出来揣上,跑卫生间鹿了一发后坐在马桶上沉思。 且不论段明风是个男的,就光他是我表弟这个身份,我要跟他发生点什么那都是千刀万剐的。 可我自己也闹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段明风产生了爱意,似乎并无源头可溯,又好像水到渠成。 时隔多年打开日记本,虽然早知道段明风对我有情,看他笨拙的一字一句从疑惑到猜测再到确定,直至偏执的写出“不喜欢赵易岚对别人好”这种可怜又可爱的话,我心里五味杂陈,一抬头看到卫生间的镜子,才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在笑。 我再往后翻,他写到王守中出差回来给王丝甜带了礼物,但是没给他带,他写道:“我住在mama这里一个月了,一直记着爸爸九月二十七会回南京,特地回家见他,可他没料到我会突然回家,真是不巧。 早知这样…我就不自讨没趣了,爸爸说把给王丝甜的礼物分一些给我。 王丝甜不愿意,我也不愿意。 东西也好,爱也好,不是单单给我的,我都不要。” 俗话说越缺什么就越在意什么。段明风缺爱,所以对爱格外严格,才会说出这些放诞不羁的言论。 世俗的人总喜欢左右逢源,亲朋满座,礼尚往来,互惠互利。因此社会推崇圆滑,将笨嘴拙舌之流视为“不识好歹”,可偏偏段明风反其道而行之,不懂他的人以为他自恃清高,其实他只是害怕被辜负而已。 我翻到最后一页日记,是他偷亲以后我不让他跟我睡一张床,他就赌气跑回王守中家的那天,我仔细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他写着:“赵易岚我知道你醒了,我就亲你了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你,你要是也喜欢我那最好了…不喜欢就拉倒!大不了以后我憋着。 哼!你偷看我日记被我抓住了!扯平了。” 我几乎能想象到他当时一边气呼呼的辗转反侧,一边委屈的掉金豆豆,怄得半夜爬起来翻开日记本,一边奋笔抒**感,一边算计着如何把日记本留下,又怕我太笨解不开密码,留一个全家人都能猜到的生日密码。 可我当时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掰正他,愁得不敢回南京看他,没想到他坦坦荡荡“不喜欢就拉倒”,要是我早几年看了他的日记,也许我就欣然一笑和他拉倒了。 可我好死不死的在这份暧昧里也发酵出爱意,离经叛道。 --